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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維持工整,她的頭發只能剪到貼近頭皮那樣的寸頭那樣短。 陶雨杉死捏著手指,咬牙看著鏡子里的黑發一縷一縷滾落,眼淚不住地往嘴里砸。一邊看著自己心愛的頭發被剪掉,一邊哭得不成人樣。 姜聽玫心臟隱隱作痛,一直撐著一口氣,她不敢往最壞的方向想,她曾是一個懦夫,也曾像陶雨杉這樣無助絕望。 最后一剪刀剪掉了陶雨杉后腦勺的一處七厘米長的黑發。 姜聽玫克制著走到一旁去拿他爸曾用的剃發工具,她走過來的時候手一直在顫抖。 沿著那些柔軟的發絲修剪,一點一點將它們剃平,姜聽玫問出口:“杉杉,是誰把你弄成這樣的?” 陶雨杉感受著光禿的頭頂,哭得快抽氣了,哽咽又害怕地開口: “……我不知道,我……我只聽到她們叫她薇煙姐?!?/br> 第12章 時隔多年,他的架子和虛偽一點沒…… 姜聽玫那晚沒有睡好,她一直抱著陶雨杉,想起了很多事,第二天一早在陶雨杉將自己鎖在樓上不愿出門的時候,她拿了把鋒利的剪刀徑直走到美發店門口。 易朗在路上碰見了她,和她打招呼她也沒反應,看她眼眶紅得要殺人一樣,手上還拿了把剪刀,便不放心地跟上去了。 姜聽玫在理發店門口拿剪刀狠狠地砸幾下門,冷冷道:“開門!” 小鎮里的人都懶,一般小店開門都是在早上九十點,現在才八點多,大多數人都在睡覺。 姜聽玫不停止敲門的動作,一直拿剪刀砸,把木門都快砸出一個洞來。 易朗遠遠地看見,連忙跑過來,焦急擔憂地看著她:“阿玫,你怎么了?” “發生什么事了嗎?” 姜聽玫死咬著牙齒要把骨髓嚙碎一樣,繼續惡狠狠地開口:“開門!開門!開門!” 易朗沒見過她這個模樣,只是看見穿著白T恤的女孩固執地敲一扇門,他有些心疼,跟著喊了幾聲:“店里有人嗎?開一下門!” 鄰居也來了,他去問到了店主的電話,打過去說了情況,沒過一會那店主就來開門了。 店主是個三十來歲叫許麗的女人,頭發也沒來得及梳,邋里邋遢的,穿著拖鞋就來了。 許麗有些發怵,昨晚那件事到現在還心有余悸,結果今早就遇見那人口中的賤人來砸門,可真是折壽啊。 她央求著看著姜聽玫:“姑娘,昨天那事真不是我干的。你行行好,放過我吧?!?/br> 姜聽玫看著她,目光里含了一把刀子:“相薇煙人呢?” 易朗跨了一步走上前來,冷冷看著那女人,“你最好把什么'昨天那事'說清楚?!彼皇謸踉诮犆瞪砬?,是護著她的姿勢。 許麗看著她有男人護心里也有點后怕,推脫關系:“我和薇煙姐真不熟?!?/br> “呸,相薇煙,我,我和她真不熟?!蹦桥诉B忙辯解。 姜聽玫冷著一雙眸子,看她像看垃圾一樣,“你知道我是她要找的姜聽玫吧?” 許麗深吸了口氣,她是很漂亮,但是薇煙姐這次是不是太過了,畢竟陶雨杉那姑娘沒犯什么錯。 她讓開一扇門,嘆了口氣,“相薇煙那婊/子就是嫉妒你你長得好看,” 屋內一地殘發,顯然是昨晚的狼藉還沒來得及收拾,許麗拉開門走近里間去,有聲音傳出來。 “她還嫉妒邊航曾對你動過那么一點真心,所以一直想和你比一比,想報復你?!?/br> 再次聽見這個名字,姜聽玫心底像被人拿刺球滾,血珠滲出,又疼又難受。她臉色變得很難看,掐著手心讓自己勉強鎮定下來。 嗓子又澀又啞,姜聽玫問出口:“她還和你說什么了?” 沒過多久,許麗從里屋出來,手上多了樣東西,燙金的信封。 眼神飄飄地落在上面,姜聽玫眼底是一片深海死寂。 “這是她讓我交給你的,她說了,請你一定要去?!痹S麗把那封包裝精美的信封遞給了她。 手指觸及信封上的紋理,海浪花紋,隸書小楷,很漂亮的字,是一封邀請函。 【三載同窗,掃塵恭候?!?/br> 尾綴一排小字,“風雨不逾”。 落款是四個字:班長邊航。 姜聽玫看著這封邀請函,彎唇嘲諷地笑笑:“爛人一個,他配嗎?” 許麗點煙吸了口,“相薇煙就是抓住了你的軟肋,邊航他現在發展得很好,對以前那些事也很后悔,相薇煙是想看你出丑,他不是?!?/br> 輕閉雙眼,手心觸著信封上的紋理,姜聽玫盡力克制著,讓自己平靜,指甲掐入rou里,聽見她很淡一聲回問:“他憑什么以為我會去?” 許麗看著她不露波瀾的平靜模樣還有點驚訝,半晌,啞笑回了句:“……他不知道啊,只是相薇煙在賭,賭他喜不喜歡你……” “夠了?!崩淅湟宦?,漂亮杏眸里面似結了一層冰,冷得逼人。 “就算我去,也不會是因為他?!苯犆嫡f得很決絕,說完這句話也是轉身就走,毫不停留。 許麗怔怔地看著她的背影,片刻,彎唇低笑,還真是變了。 而也是此刻,她才發現剛剛護著姜聽玫的那個男人還沒走,狹長而薄的雙眼淡淡地看著她,那雙眼本該是溫暖的,琥珀色眼珠,笑起來該是溫潤迷人,可此刻沒有笑意,就那樣冷冷地看著她,甚至有殘酷的意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