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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恪還在為電話的事兒鬧心呢,安然突如其來的謝著實讓他摸不著頭腦。楞住了,沒反應過來。等他反應過來,人已經走出去老遠了。 安然進去后,梁恪哪也沒去,就在學校門口等。剛才吳辰宇打電話過來,他沒接,直接微信通知他過來這兒。 梁恪心里一直帶著氣呢,安然又一謝,就更堵得慌。氣堵在胸口,不上不下的,悶得肺管子疼。 梁恪就是故意的,吳辰宇你不不痛快么,那就不痛快個夠。那么愛罵人,這回給你機會敞開了罵。 剛開始梁恪顧念安然情緒,沒往深了想。就覺得吳辰宇話說的過分。這會兒越琢磨越覺得不對味。吳辰宇那話罵的太難聽了。男生干仗也就這程度。cao來cao去的。就沒這么跟女孩說話的。流氓么。梁恪想想都替他臊得慌。 梁恪的眉擰的更緊了,神色凝重,臉拉老長。之前陽光小暖男的樣兒是一丁點都看不出了。兩手插兜兒往這一站,兇酷兇酷的。 “以后說話注意點,別跟誰都cao來cao去的,什么臭毛病?!币簧宪?,梁恪也沒管有沒其他人,認不認識。面兒上的人也不管面兒的事兒了。話直不楞的往那一丟,誰領誰知道。 其實都用不著他甩這一句。梁恪掛他電話,打電話不接后來干脆甩一西校區門口給他。吳辰宇就知道梁恪氣兒不順了。 光屁溜兒長大的關系和那些半道兒朋友不一樣,人這叫發小。十好幾年在那兒擺著呢,說朋友都屈了倆人情分。他們互相太了解了,彼此蛔蟲般的存在。隔著電話喘口氣就知道你憋了什么心思。 氣不順兒那就讓你瀉兩句順順??偛恢劣跒橹@么個人打一架。吳辰宇是膈應安然。膈應的原因主要還是因為梁恪。安然要不死皮賴臉的抓著梁恪不放,他倆就沒事。 可膈應歸膈應,他不會真為著這么個人影響他和梁恪的哥們兒情分。安然不值得。 所以,梁恪當這一車人甩他兩句,他沒頂著來。但也沒消停認了,不讓cao,那就罵別的。反正該表的態還是得表,比以前還要堅決。 “賤逼”一點沒比cao好聽,甚至還難聽。 車是吳辰宇從老家開來的,他爸剛換下來的商務。這會兒里面坐的除了他倆,剩下的幾個只能算得上認識的關系。一個寢室的,互相剛交換完姓名,感情還沒來得及聯絡呢,就趕上這么一出。 吳辰宇不輕不重的罵完,車內氣氛瞬間降到冰點,尷尬。 來之前嚷嚷著要繞道去接個兄弟,兄弟沒上車就開始暴躁,暴躁也不掉頭走,還要接。兄弟一上車狀況就更岌岌可危了,感覺隨時都能打起來。 一車人,全半生不熟的,誰勸,勸誰,都不合適。于是,大家默契的交換了下眼神,沉默的把頭轉向窗外。你倆自行發展吧。 那肯定不能打起來。別人不知道,梁恪心里可清楚,吳辰宇罵那一句不是沖誰,純屬跟他擺態度。當這些人的面兒有些話沒法說,這要是沒人,吳辰宇肯定不能罵一句就完,那得拉著他且掰扯論到。 梁恪坐的副駕駛,吳辰宇罵完,他皺著眉轉頭看他。吳辰宇不接他這眼,沖前面那輛右道超他的車猛按喇叭。 “別撒癔癥,這特么市區,禁喇叭”梁恪吵的耳根子疼,悶聲說。 “禁他么神喇叭,禁喇叭,那叫禁鳴笛”吳辰宇不服“知道你還按”梁恪冷臉甩一句。 “我…” 梁恪立馬轉頭看他,吳辰宇沒cao上來,改成了去。 “我去,我去,我去去”去的力度太低,不足以發泄悶氣,一聲不過癮,直接成串往外禿嚕。 梁恪懶得搭理他,直起腰,帽子往腦袋上一兜,閉眼睡覺。 這倆從劍拔弩張到偃旗息鼓,戰況轉的太快。后邊的人氣兒還提著呢,前邊沒事了。 這特么什么兄弟。陽光總在風雨后么。 不過,這天之后,吳辰宇沒拉著梁恪掰扯倒讓他覺得新奇。梁恪都想好了,吳辰宇真要在跟以前似的拉著他問個所以然,梁恪就直接跟他說自己想好了,他不打算改變兩人目前的關系,就這樣挺好。 梁恪不光是為了給吳辰宇個由頭,他也真是這么想的。安然是不錯,挺乖又不作,跟她在一塊兒確實沒覺得有不舒服的地方。 不過吳辰宇總也不提,他就更沒主動說的理由了。本來么,哥們關系再好,談戀愛那也是自己的事兒。不過,沒說歸沒說,有事梁恪也不避著了。倆人偶爾發個短信,趕上吳辰宇也在,梁恪該怎么回還怎么回,有時還有意無意的提一嘴關于西校區的話題。吳辰宇又不是傻子,自然也就猜到了他是在跟誰聊天。 猜到了也不往上搭茬,等梁恪撂下手機接著剛擦的話往下聊。在梁恪看來他這就是認命了。知道潑出去的水是咋地也收不回了。認命歸認命,真要完全接受還是有些費勁。 梁恪也看得出他心里不痛快,堵得慌。九月的天嫌熱,買瓶冰水喝又嫌冰牙花子,隔老遠就往垃圾箱撇。那能撇進去才怪,就為落一叮咣響,非得弄出點動靜才消停。 梁恪那也不勸。左右自己談戀愛,跟誰,什么樣,自己樂意就成。至于吳辰宇為什么擰著過去那點事兒不放,他也理解不了。 相較于梁恪,安然的生活就太簡單了。西校區條件差,不足30平的宿舍八個人住,再加上衛生間占去的,空間就挺緊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