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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以前落下的那根總扎她刺撓的頭發。理發店換了好幾個,可總覺得還是沒剪著,說不好什么時候就跑出來扎她兩下。都給扎出心病來了。 原野問她為什么老摸后脖頸子。安然說頭發扎她。原野還給扒拉著看了,也說什么都沒有。 以后安然還摸,原野瞧見了說,你就讓它刺撓一會兒能怎么樣。你不理它幾回試試,看它還刺撓。 不理也扎,刺撓的心里還慌。安然聽了原野的話,真就忍過幾回不抓。不過,那幾回腦子里總會自動浮現出山里的那些雞毛鬼祟事兒。 空巷子里的無措,暗夜里尖銳的聲響,以及黑影子帶來的恐懼,正是那些牽心扯肺的疼讓她飄忽的心突然就定下來。是一雙無形的大手把她從云端硬生生按回泥潭的。泥潭深處,是一張面目猙獰的血盆大口,提醒她的污糟以及她粗鄙不堪的出身。 拖著滿身泥沼想飛去哪,飛出去了又能飛多遠。污糟藏得再深也有暴露的一天,平和只是假象而已。 安然死命掙脫,與那根頭發,那些牽心扯肺的痛,那雙想要把她往泥潭拽的手。她不想回去,就只能在以后的日子里,夜以繼日的忍受這種慌,這種腳懸空的不踏實。 -------------------- 作者有話要說: 我是不是少貼了一章呢~ 怎么發布和自己原文檔還對不上數了。 你們慢慢看,我得往回屢屢。 第29章 梁恪自打上回就沒再來過。臨近開學,好些事兒。要準備去學校的東西,還有跟親戚朋友們的聚會。孩子長這么大頭一回單獨離開家,都想送送。 安然沒他那些事兒,走之前回去把被褥衣服那些裝上就行。倒是牛哥聽她要去京都上學的消息后想慶祝一下來著。話兒還沒遞到安然那里呢就先被原野給攔了。 原野讓他快算了吧,吃吃喝喝,吵吵鬧鬧,一頓折騰下來美得凈是別人。真有那心人走前兒多給人兩紅包比什么都實在。 牛哥一琢磨,覺得挺有道理。安然這跟誰也熱不起來的性子,確實不適合那么搞。得虧原野給攔下,這要真弄起來,氣氛得多尷尬,一個擱那兒悶杵著看別人假樂呵。這聚會小達人的招牌不就徹底砸了。 班也不用刻意調。周一開始的晚班得一直上到周末,通知書上寫的是下周二報道,時間不沖突。只要安然提前兩天把票買了就行。她查過,從灤城到京都每天都有通勤車,上午一趟下午一趟,不存在什么開學季票緊張得需要提前一周搶那么一說。 就是回山里那趟有些耽誤功夫。這次出門再回來就得到年了,時間有點長?;厝ヒ鸭依镌撘幷牡胤胶煤靡幷幌?,該收的收,收不起來的就得用油布罩一下。不然等過年前兒回來得落一層灰,收拾起來更麻煩。 思來想去,安然還是覺的得請一天假。光路上一個來回就耗沒3個小時,再加上回去收拾的時間,一天肯定不能趕趟。主要安然還想去趟永強飯店,人不問她也看的出來,永強哥一直盼著呢。去一趟算告個別,也算報個喜,讓人放心。正好也看看小啞巴。 定好回去的時間后,安然就去跟牛哥說了。牛哥說沒問題,你辦你的事兒,時間不夠我放你兩天假都行,帶薪的那種。 安然趕緊搖頭,說不用,一天就夠了。 安然回山里的前一天,梁恪過來找她。五點半,安然每次都提前半個小時到。剛進店就看見了站吧臺前跟牛哥說話的梁恪。 梁恪背對著門口,沒看見安然進來。牛哥對著安然過來的方向抬了抬下巴,說;“丫頭來了” 梁恪這才回頭,對著明顯很意外的安然笑了笑,然后對牛哥擺了擺手,迎了過去。 “點兒卡的準不準” “準”安然回, “電話里問的,接電話的人說讓我五點半到這兒”梁恪指了指前臺電話,笑著說。 “怎么突然過來了”安然把視線從梁恪身上移開,低頭看了看自己手。 “怎么過來都突然,主要事先聯系不上你啊。有我電話你也不打,沒兩天就要去學校了,我不得過來問問你準備的怎么樣了?!?/br> 安然沒有手機,錢不錢的不說,主要是她根本用不著那個。里外就自己,也就永強哥偶爾打個電話來問問她情況。 打電話來也不一定非得是她接,牛哥匯報情況比她利索。兩句話就把安然從生活到工作匯總的明白兒的。 “明天我就去買” 安然挺不好意思,覺著自己讓梁恪不方便了。人那么多事呢,還得專門為你跑一趟。 “恩,是得有一個,以后用著也方便” 梁恪不懂她那些彎彎繞,買手機就為方便。就算現在用不著,去離家那遠的地方不也得用。 隨時能聯系到人,放心。 梁恪這次過來主要有兩件事兒跟安然落實。首先呢,梁恪的小叔在京都工作,這幾天剛好要回來辦事兒,想著開學那天順道兒把他捎過去。小叔問他東西多不多,多的話就開個商務回來。 梁恪跟他小叔說東西不多,不過要捎個同學一起過去。人小叔也沒多問,就讓他跟同學確定好行李后給他回個話。梁恪說好。 梁恪東西不多,就一行李箱,里面裝了幾件換洗衣服。置于宿舍里頭用的,別說他不帶,梁媽也不舍的他折騰。那東西哪兒買不著,還用這老遠往那兒背,不夠功夫錢。再說,自己小叔就在那住,還說回就回,真缺個啥緊要東西湊休息日跟著就跑回來了。不折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