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酥糖徹底融化,扶月口腔內充斥著難以忽視的甜膩味道:“好,我先去漱個口,待會兒回來?!?/br> “嗯?!彼槕?,安靜地躺回榻里側。 扶月漱口完,順便洗了把臉,回來時,季玉澤闔著眼,呼吸平緩,似入睡一小會兒了般。 困意朝她襲來,打個哈欠,脫鞋上去,放柔手腳,躺他旁邊,也跟著閉上了眼。 半夜,扶月睡得不是很好,不知是不是錯覺,總能感受到床榻微微地搖晃。 房間里只點燃了一盞油燈,視線昏暗,她惺忪地掀開眼兒,入目的是一幅艷麗的畫面。 青年腰以下的衣裳交錯鋪疊,與膚色顏色相反的墨發垂腰,輕輕搖動,一來一回,極為晃人眼。 季玉澤輕抿著唇瓣,泛起淡淡水色,細細聲音從齒間一點點溢出,微微垂下的眼尾染著紅潤。 “月月、嗯……哈……月月……” 那只沒受傷的指若青蔥大手微動,他昂起下頜,一滴汗從鎖骨流落,墜下去。 扶月喉嚨發干,趕快又閉上眼,但剛才看到的畫面替代了地室里的畫面,揮之不去地重放著。 “月月、月月吶?!?/br> 不知過了多久,身旁的動靜逐漸變小,扶月在心中輕嘆,終于完了,不然聽著這些聲音,后半夜肯定無法繼續入睡。 還沒來得松一口氣,冰涼的觸感從腳踝處傳來,撫上已被她體溫捂熱的鎖鏈。 到了這個時候,扶月不知道該不該醒過來。 在扶月躊躇期間,季玉澤彎下腰,越過鎖鏈,吻上瘦白的腳踝,指尖下挪,寸量過圓潤的腳趾頭,一一掠指縫而過,轉而托著她小腳。 扶月屏住了呼吸,生怕對方發現自己已經醒了,否則未免過于尷尬。 過了半刻鐘,季玉澤直起身子。 他呼吸略急促,俯視著緊閉雙眼,看似陷入沉睡的少女,一聲抑制不住的低喘從不斷上下滑動的喉間滾出。 等季玉澤整理好所有,扶月的心才安定下來,不過已不太睡得著,默念著數字催眠。 第二日一早,她破天荒地比季玉澤早起,在房間沒事可做,便下客棧一樓。 早上的客棧一樓人很少。 扶月尋張靠河邊的桌子,叫了幾籠包子,趴一旁欄桿上眺望著早起干活的采蓮女。 采蓮女長得白白凈凈的,立于小船上,裙子淡綠,微泛粉的臉頰與荷花相映,與自然融為一體,煞是養目。 許是察覺到有人看自己,采蓮女停下手上動作,抬首往扶月這邊看來,先是一怔,隨后微微一笑。 扶月也回了個笑。 “扶二娘子?!币坏狼宄恋穆曇繇懫?。 聞聲,她把注意力從采蓮女身上轉到身后,與陸然和林平對上視線。 陸然今日前來還是為了案件,扶月知道,交換線索時,也與他道了自己和季玉澤打算明日返京城的計劃。 等聽她簡略復述一遍衛府嬤嬤所言后,林平面露不虞,認為衛府之人此舉不妥,竟把這般重要的事告訴他們,不告知自己。 話說他們才是正兒八經的大理寺少卿,反觀扶月不過是一名不正言不順的協助查案之人。 林平確實有私心,很矛盾的私心。 想趕緊破掉霸王別姬一案,主動提出與扶月交換線索,但又不想對方先查出來,奪走功勞。 而陸然倒無所謂,大家都是一起查案的,無論誰得知線索,最終有利于查案便可。 只是,他在猶豫。 按扶月的意思,得知這些消息后再留在盛州也無濟于事,現下重要的是回京城,徹查聽雨閣閣主所為。 陸然看了眼四周,循禮節問一句:“季郎君呢?” 熱騰騰的包子出爐,小二用托盤裝著幾籠送過來,扶月邊幫忙接下來,邊回答:“他還在休息?!?/br> 陸然坐外邊,也跟著幫忙放包子。 今日怕扶月和季玉澤會很早出去,林平尚未用早食就來來??蜅A?,此時看到包子,不禁咽了咽唾沫。 扶月沒錯過他想吃的眼神,推了一籠包子過去:“陸大人、林大人,嘗嘗,這兒的包子可好吃了?!?/br> 并不是沒銀子吃包子,林平婉拒:“不用了,我們再要過便好?!?/br> 包子又不貴,扶月聳聳肩,不拘小節道:“你們吃罷,我點了好多籠,吃不完的?!?/br> 林平抿了抿唇,見陸然沒反對,試探性地拿起一包子吃起來,包子皮很薄,rou餡和汁多。 一口咬下去,香味四溢。 扶月之所以叫那么多籠包子,是因為怕季玉澤和小秦他們突然下樓。 但包子出來后,他們還是沒下來,晾太久會不好吃,倒不如跟陸然和林平分著吃。 二樓上。季玉澤推開門出房,走到樓欄邊。 他第一眼看到的是扶月正在跟林平聊天,她笑得很歡,白白嫩嫩臉頰上的梨渦弧度很是好看,手上包子被咬了一口,留下牙印。 看著看著,季玉澤手落到樓欄上,注視著樓下之人,指尖微微泛白。 其實……素來敏.感的他慢慢意識到一件事,扶月,她也許從未喜歡過自己,更別提比喜歡更深的愛。 為何? 心措不及防地一抽。 欲罷不能的怨恨,不知從何而起的怨恨,怨恨她對所有人皆如此好,怨恨她……不喜歡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