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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她眉心緊攏:“玉奴,你為何會有這個念頭?” 他沒回:“但月月不想死,我是知道的,所以我不能傷害你??晌覄偛挪唤谙?,若有一日,你奔向的是其他人,該如何?!?/br> 扶月噎住,以后的事誰能說得準呢,就好比如她先前也不知自己有一日會穿書。 “會如何?”她還是問了出口。 季玉澤笑,指尖輕輕地壓上她的眼皮:“那月月一定要在奔向其他人之前手持刀刃殺了我,不然,我會控制不住自己的?!?/br> 怎么可能。扶月靜靜地看著他,無論發生何事,她想,自己都不會殺他的。 “我……” 看著看著,鬼迷心竅的,她暫且將一切拋之腦后,踮起腳,藍裙擺與紅衣擺相碰,以唇封住了他的嘴。 不想再聽到任何關于死、殺、自盡等字眼。 扶月雙手扶住季玉澤雙肩,稍用力往下壓,湊過去,轉而捧著他的下頜,吻住冰涼的唇瓣。 她不想死,但,也不想他死。 隨著唇瓣慢慢地貼合在一起,季玉澤吃驚之余不由自主地顫了一下,白凈的臉帶上一絲難得無措,極為惹人憐愛,沒閉上的眼眸微泛水潤,倒映著她。 心中結成冰的海面徹底裂開,他心悅誠服地跳下去。 任由海水沒過嘴巴、鼻子、眼睛,緩緩地奪走性命。 執念尤其重。 第一次對一個人上癮,無法自拔,深陷泥沼,以往自己視若無睹、漠然置之的七苦海終究還是殺死了他。 害怕求不得。 接近空無一人的街道上,雨汽彌漫,水簾重重,青年微拱著背,任由少女摟著,一紅一藍。 啪嗒一聲,油紙傘墜地,濺起水花。 雨風拂過二人。 望著季玉澤毫不遮掩疑惑自己為什么突然親上去的模樣,扶月心軟得一塌糊涂,細細地含住薄唇,鉆進去,生澀地繞住他舌尖。 雙方的呼吸微微變得急促。 他輕顫著承受她主動的吻,脊背往下弓,死白的臉終于泛起一抹異常的潮.紅,吐字不清:“月月、月月?!?/br> 淅淅瀝瀝雨聲恰好蓋過青年難忍的輕喘。 不遠處,沒油紙傘的陸然和林平站在一屋檐下,他們隱約地看著這一幕,面面相覷。 林平干咳幾聲:“陸兄,想不到這盛州人比我們京城人還要不設大防?!?/br> 雨勢很大,阻擋了不少視線,他們只能大概看出立于雨中之人在做什么,卻看不清楚臉。 看身形倒應是郎才女貌。 其實陸然也在京城見過類似場景,然,雨天這般的倒是沒見過,不免覺得有點兒新鮮。 不過人生得以肆意、放縱一回的確令人艷羨,自己怕是做不到,他挪開眼兒,不再看,俊臉微紅。 林平得不到回復,偏頭看陸然。 他發現對方紅了臉,甚感驚奇,不由得打趣:“陸兄,你可有心悅之人?” 陸然腦海里冷不丁地浮現一張臉,卻搖了搖頭:“尚未?!?/br> “也是,陸兄心中向來只有案件,豈會被兒女情長絆住腳?!绷制饺粲兴嫉孛嗣掳?,“可,世事無常,說不準就遇上了呢?!?/br> 是嗎。陸然輕輕一笑:“你若是把這些八卦的心思放查案子該多好?!?/br> 林平只笑不語。 等他們再抬眼時,雨中之人已不知去向,傘也不見了,仿佛剛剛所見只是幻覺。 * 扶月攜季玉澤回客棧時一樓并沒多少人,只有寥寥幾位小二和坐柜臺前的掌柜。 掌柜的瞧見扶月,想開口打聲招呼,還沒吐出一個字,他們就走到了木梯口,于是作罷。 小二交頭接耳:“他們不是有傘嗎,雨再大也不至于淋成這樣罷,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是啊,真奇怪?!?/br> 掌柜的嗑著瓜子,聽了,皺眉道:“聊什么呢,還不趕緊給我干活,仔細點,客人的私事是你們能隨意八卦的嗎?!?/br> 小二不敢忤逆掌柜的,乖乖應道:“是?!?/br> 上到二樓,扶月剛關上房門,季玉澤便把臉貼在她頰側,抱得很緊,語氣似含哀求:“月月?!?/br> “月月,別走,別離開我?!彼话卜州p輕地吻著她。 扶月一早便留意到季玉澤的不對勁,再且,今日還是對方生辰,她真的不想讓他傷心。 半晌,她舔了舔唇角,抬眸看他,手攥緊衣袖:“好,我現在不離開你,不過你得先清理一下傷口?!?/br> 綁蝴蝶結的手帕差不多都能捏出水了,那傷口肯定也被雨水弄濕。 “月月……”季玉澤聲音越來越弱。 兩人靠得很近,肌膚隔著濕衣裳緊貼在一起,扶月感受到他身上的溫度很高,燙得她心直發顫。 砰地一聲,他沒任何征兆地倒下。 扶月嚇得夠嗆,待回過神,慌忙上前:“玉奴,玉奴,你醒醒?!?/br> 她下樓讓小秦去找大夫,再重回房間給季玉澤和自己換掉濕透的衣裳。 大夫很快就來了,背著一藥箱,把脈后,表情凝重地抬頭問扶月:“這位郎君近來是不是休息不好?” 何止休息不好,她有時都懷疑季玉澤沒有睡過:“嗯,是休息不好導致他突然暈倒的?” 立一旁的小秦擔心不已。 大夫看著床上之人,捋胡須道:“看樣子,郎君大概有幾日沒怎么闔過眼了,讓他好好歇息一番,應無大礙,小娘子莫要擔心?!?/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