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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坐在柜臺的掌柜正撥弄著算盤,聞聲手停了下,沒抬頭,不足一秒,又繼續撥弄算盤。 小二習以為常。 他從善如流道:“娘子也知道這客棧是建在林子里的,晚間不太安全,以前曾有位客人被翻窗進來的歹人刺傷,差點兒連命也沒了,把窗封住此舉也是客棧不得已而為之?!?/br> 說得倒是頭頭是道的。 但話語有幾分真有幾分假就不得而知了。 知道再問下去可能還是沒結果,扶月沒再追究,吩咐他準備幾道菜,待會兒下來要吃。 趕了一段時間的路,肚子自然是餓的。 吩咐完小二,她調頭回去,一抬眼便看見了從左側房間出來的陸然,主動打個招呼。 “陸大人?!?/br> 陸然臉色很不好,聞聲扯了扯嘴角:“扶二娘子?!?/br> 扶月心念著季玉澤,怕對方一個人在房間悶,所以沒過多寒暄,準備越過他離開。 可不知為何,陸然腦子一陣暈眩,視線也模糊了幾秒,突然之間站不穩。 他踉蹌幾步,有要跌倒的傾向。 恰好走到陸然旁邊的扶月不自覺地伸手一扶,客氣地詢問一句:“陸大人?你沒事罷?” 二樓廊道盡頭的房間,一青年站在門前好整以暇地注視著這一幕。 黃昏降落,地板上投下一道頎長挺拔的身影。 林平房間在陸然隔壁,大概是聽到什么聲響,出來看看:“陸兄,你怎么了?” 說著,林平走來扶住陸然。 扶月順勢松手,張了張嘴,打算解釋一下,卻瞧見一雙極好看的眼眸盯著自己。 是季玉澤。 不遠處的廊道盡頭他長身鶴立,眉眼微抬,廊道側窗射.進來的星碎昏光打在翹長的睫毛上,襯得容顏如畫。 同時為之鍍上一層薄薄的光暈,給人一種仙骨道風的感覺。 季玉澤眼睛一眨不眨,容色冷淡。 背對著他的陸然揉了揉太陽xue,先是向她道了聲謝。 然后,陸然偏頭對林平說:“無事,可能是近來休息不夠,我待會兒回房間好好地睡一覺便好?!?/br> 等他們進房間后,扶月快步小跑到季玉澤面前。 敏銳地察覺到對方心情不是很好,她把他推進去,繼而關上房門。 季玉澤像是隨意地落下鎖。 扶月抬頜,與之對視,欲而又止。 反觀他眼神依然溫柔,抬起手順了順她的青絲:“月月,你怎么亂跑呢,一眨眼,你就不見了?!?/br> 忍下那抹莫名升起來的怪異,扶月乖巧地牽起他的手:“我應該提前跟你說一聲的?!?/br> 從房間左上角小窗灑進來的昏光打到她臉蛋上。 季玉澤情不自禁地撫摸了一下,莞爾輕笑:“不過也無事,無論月月去到哪兒,我一定會找到你?!?/br> 看著他這般模樣,扶月鬼使神差地問:“如果我死了呢?!?/br> 僅剩的一絲光忽地消失,兩人掩于陰影之下。 指尖還停留在少女臉頰上,季玉澤彎了彎腰,一手摟過細腰,吻過她帶著梅香的青絲。 一秒后,帶著一股冷意的吻落到她光潔的額頭。 扶月顫栗了下。 他語調輕緩,狀似親昵道:“那我也會找到月月的尸體,一點一點地吃掉,讓我們兩個徹底地融合為一體?!?/br> 頓了頓。 吻落到她眼睛上,季玉澤又說:“但,我必須得快些找到才行,不然,那些腐蟲會啃噬你的身體,喝掉你的血水?!?/br> “這般,我便得不到完完整整的你了?!?/br> 木蘭香淹沒了梅香。 沒有理由的快感涌上心頭,他抬眸淺笑:“不對,只要我把那些腐蟲和你的尸體一同吃掉,還是能得到完完整整的你?!?/br> 聽完季玉澤的描述,扶月竟然有些想吐。 她音色澀然,仿佛有自虐傾向地問:“玉奴,然后呢,吃掉我的尸體,然后呢,你還會如何?” 他指腹擦過她微顫的長睫。 感受著睫毛掃掌心,季玉澤輕嘆:“我會在月月還在我身體內前自殺,把你和我永永遠遠地拴在一起?!?/br> 也就是說在尚未消化掉她的尸體前自殺。 接近變態的占有欲,但占有欲不代表愛,扶月一直都知道二者是可以劃分開的,還有,又是自殺嗎。 不管如何,季玉澤的結局難道還是不會發生變化? 扶月微晃神。 不知何時,他的手游移到少女瘦弱的手腕上:“月月,他,用那只手碰你的?” 她目光疑惑:“他?” 季玉澤行云流水地抬起扶月的手,張嘴含住了她纖細的手指,舌尖仔細地舔.舐著,吐字不清晰。 “陸大人?!?/br> 原來說的是陸然。 扶陸然時,對方無意識地伸出左手抓住了她的左手臂。 扶月認為沒撒謊的必要,如實道:“左手。扶陸大人只是舉手之勞,他也扶過我?!?/br> 左手,那砍掉陸然的左手便可以了。 想到這兒,季玉澤笑彎眼,握住她被自己含濕的纖指,親了親她柔軟的唇瓣。 “左手啊?!彼貜鸵槐?。 心中忐忑,扶月點頭。 季玉澤話轉道:“真的是越來越迫不及待地想同月月交.媾了,月月能不能不要讓我等太久?!?/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