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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曾想,他走在她背后。 行了幾步,扶月方確認季玉澤是跟著自己:“你跟著我干嘛,我要回悅梨院?!?/br> 一晚上沒睡,折騰那么長時間,心又亂,她想好好休息一番。 怕他誤會,扶月忙補一句:“待會兒小秦找不到你,他?!?/br> 話曳然而止,只因小秦突然出現在他們前面,表情頗為耐人尋味,像腦補了什么。 很顯然是過來服侍的,半途瞧見了這幅景象。 他先是對季玉澤行了個禮,再向扶月行禮問候:“見過扶二娘子?!?/br> 扶月笑容僵硬:“早啊?!?/br> 小秦接受能力漸長,練就遇事不會過于驚訝,聞言,中規中矩地回了一個笑,挑不出半點毛病。 “不是要查案?我們今日便開始?!奔居駶傻瓛吡诵∏匾幌?,對她道。 快要等不及了,為履行諾言,得破掉‘項羽’一案才能剝她的皮。 一想到這個,他便似百爪撓心。 查案? 倒也不必那么急,扶月還想補一覺呢,畢竟熬了一晚上,太困太累,腦子轉不過來。 查案是刻不容緩,但需要極大的腦力。 思緒混混沌沌的,去了怕也是白去。 不過有季玉澤在身邊,她腦子轉不轉似乎變得不那么重要了,話說沒他聰明、敏銳。 想通后,扶月爽快地說:“好,但得等我回悅梨院跟jiejie打聲招呼,你像以前那樣在后門等我?!?/br> 只不過扶正林那關有些難過,萬一被他撞見,肯定出不成季府。 季玉澤看了看天色,宛若自言自語道:“現下人應該到了?!?/br> 扶月皺眉:“???” 他沒再回,拉著她的手徑直出蘭竹院,隨后往季府正廳方向前行,路上遇到不少丫鬟、小廝。 個個目瞪口呆。 反觀小秦淡定,習以為常地跟在他們后面。 * 季府正廳,季明朗招待著大理寺卿。 他剛起身不久,便聽小廝來報,說大理寺卿有事前來。 那時還在用早食的季明朗當即放下筷子,吩咐人好好地服侍著,換套衣裳便趕快出來了。 見面互相寒暄了幾句。 大理寺卿忽提起扶正林:“季大人,我記得扶大人是暫住在季府對罷?” 季明朗久居官場,豈會看不出有貓膩。 他撫須一笑,半瞇著眼道:“對,大人可是有事找扶大人?” 大理寺卿笑笑,不急不慢地飲了一杯茶,娓娓道:“不知扶大人現下尚在季府?本官有事要告知他一聲?!?/br> 告知? 事出反常,必有妖,季明朗嗅到不同尋常的氣息,卻還是招人尋扶正林來。 沒過一會兒,扶正林來了。 扶正林官位不及大理寺卿,見到他,行了個禮:“見過大人?!?/br> 大理寺卿放下茶杯,客氣地去扶他:“扶大人,不必多禮,本官今日前來有兩意?!?/br> 扶正林不明地抬頭。 接著,大理寺卿回座:“一是來與扶大人敘敘舊,二是需要扶大人之女協助大理寺辦案?!?/br> 形勢不明,扶正林暫不語。 繼續喝下一杯茶,大理寺卿解釋。 “京城最近發生了一起案件,聽聞此案發生之時,扶大人兩位千金皆在聽雨閣?!?/br> “受人舉薦,本官又曾聞扶二娘子天資聰慧,對查案頗感興趣,是以,本官特批她協助大理寺查案?!?/br> 受人舉薦,何人舉薦? 要扶月協助查案? 太危險了,他不日便要離開京城,如何放心得下她一人。 念及至此,扶正林張了張嘴,希望打消對方的念頭:“小女不才,怕是無法勝任大人所托之事?!?/br> 大理寺卿笑凝?。骸胺龃笕?,本官今日來只是告知你一聲?!?/br> 此話的意思是無轉圜的余地。 扶正林為官多年,如何聽不出。 正所謂官大一級壓死人,無論是否有疑問,都只能服從。 這種事并非史無前例,自當今大涼圣上允許女子入朝為官后,也出現過民間有勇有謀女子協助官府辦案的例子。 可即便如此,扶正林還是不想答應:“大人?!?/br> “爹?!狈鲈屡c季玉澤一前一后地踏入正廳。 小秦緊跟隨后。 里面的人表情各異,尤其是扶正林,見到這一幕,他頗疑惑兩人為何會湊巧一塊來正廳。 但礙于外人在,不好直接問扶月。 這一聲爹打斷了正廳里面的人的交談。 看見他們,混成人精的大理寺卿先發制人開口:“這便是扶大人之女,扶二娘子?” 扶正林面無表情,低頭回:“回大人,正是?!?/br> 扶月暗自打量了一番大理寺卿,一時分辨不出來者何人,看著身份應不凡。 不然季明朗和扶正林不會對他這般恭敬。 將來意再次簡略地說一遍,大理寺卿看向她,笑問:“扶二娘子意下如何?” 聞聲,扶正林猛地抬眸看她,用眼神示意拒絕。 看過原著,知曉大理寺卿與季玉澤之間私底下的來往,又聽了大理寺卿的話,扶月怎還會猜不到原因。 肯定是季玉澤出手幫了自己。 扶月偷瞄一眼他。 視線一落,不由自主地落到季玉澤那時常隱約地掛著笑意的唇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