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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沐浴罷,沐浴后穿好掛在屏風的衣裳,坐到房間靠門的桌子邊的椅子上?!?/br> 一聽便知道希望落空了,扶月心情大起大落,一開始還以為他終于瘋夠了,忽想起放她自由。 殊不知壓根不是,扶月頗為失望,但此語也算解了燃眉之急。 畢竟她確確實實不想讓他幫自己沐浴。 說到一半,季玉澤似懷柔光的眼神轉到扶月平坦的小.腹上。 “小半個時辰后,我再進來陪你用食?!?/br> 扶月確實很餓了。 一掌心驀地覆上小.腹,她僵硬住,眼含訝異地看向掌心主人,季玉澤玉容染著好奇。 “好像有點凹進去?!?/br> 自小季玉澤便養尊處優,除了受教刻苦,從未餓過。 即便蕭老和季明朗罰他跪拜佛堂自省,不許用食,季夫人還是會偷偷地給他送吃食,一頓不缺。 對此,蕭老和季明朗是知道的,不過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而已。 反正罰都罰了,他們只要維護好自身威嚴足以,旁的一概不在意。 看著他們,季玉澤頭一次深入地了解到佛經所談及到的虛偽二字。 慢慢地耳濡目染,也學會了。 季玉澤看了一眼扶月的腹.部,又看了一眼她的臉 另一只手將她滑落到頰前的一縷碎發,捋到又變得通紅的耳垂后方,詢問道:“我能掀開看看嗎?” 扶月震驚。 須臾,掌心離開小.腹。 爾后,他視線也隨之離開她的肚子,喃喃自語:“算了,你還是先沐浴罷?!?/br> 扶月松了一口氣。 晚食已熱了兩回,小秦如今應在季府后廚等下人們熱好飯菜,屆時再拿回來。 還有,在不久前,季玉澤便吩咐小秦準備好浴桶和熱水,現擺在房中央。 清澈的水面上飄著許多花瓣,紅、白、粉等顏色皆有,看著賞心悅目,熱氣裊裊,飄著花香。 他抬步過去,探手一試,水溫尚可。 然后不久留,轉身出去,雙手把著門,緩緩關上,芝蘭玉樹的身影消失掉。 扶月應指令,脫掉所有衣服,踩著小木凳,抬起修長勻稱的腿邁入浴桶。 坐下后,水到鎖骨處。 一圈一圈的漣漪撫摸著她全身,似親吻般,隨著水的漾動,花瓣黏在清瘦的手臂上, 這幾日,最放松時刻莫過于此時。 溫熱的洗澡水能快速地驅散身體的疲勞,扶月閉了閉眼,享受難得的舒適時光。 * 將軍府大門緊閉,府邸內有一塊寬敞地,兩側擺滿兵器,中間空出制成池子,夜晚,睡蓮在水中詳睡著。 凌厲與柔和完美的結合在一起,減少了點將軍府的肅殺之意。 因陸風尚未班師回朝,將軍府少人,頗為寂靜冷清。 陸少慈快步從房間走出,時而彎腰找著些什么,管事的經過廊道,見了,忙上前。 “郎君,可是不見東西了?” 他拎著個燈籠,神色帶急:“吳伯,你可見過一只淡藍色的荷包,上面繡著一輪明月的?!?/br> 吳伯認真地思索,搖搖頭:“沒見過,郎君何時不見的?” 其實陸少慈也不知何時不見的。 剛準備沐浴,解腰帶時發現空空如也,懸掛著的荷包神奇地消失了,他懊惱地找遍房間亦找不到。 難不成是昨日落在了李府? 一想到有這個可能性,陸少慈待不住了,不多言,越過吳伯就要往外去。 吳伯扯著嗓子喊:“大晚上的,郎君這是要去哪兒?明日再去罷,郎君!郎君!” 陸少慈沒理會他的提議,邊跑便擺手:“無事,我去一趟李府,莫要擔心?!?/br> * 浴桶里的水逐漸變涼,扶月站起,扶著桶壁,抬腿跨過去,腳掌落到沾了水的小木凳。 不料踩不穩,一滑,她徑直地往地上摔去,疼得悶哼一聲。 扶月暗嘆倒霉,正欲爬起來,腰使不上勁,率先砸地的手應該是脫臼了,痛入骨髓。 腳踝也疼。 掉下來的那一刻,崴到了,潔白的皮膚紅了一大片。 想死的心都有了,她手腳接近殘廢地癱在零星地散落著洗澡水的木板上,孤立無援。 這下子,可謂是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 房門外面,銀霧般的月光灑向蟲鳴不斷的院子,季玉澤撩著衣擺,屈腿半蹲著。 一只野兔不停地往他腳邊拱。 小白回來了。拱了一會兒,發覺他不像以往那樣抱它起來,繼而溫柔撫摸,于是放棄了。 小腦袋調轉個方向,毛乎乎的小身板一顫一顫的,四條小細腿邁開,似乎要往別處走。 季玉澤看了半晌,長手一撈,小白落入他手里。 小白暈乎乎,討好地繼續拱他,柔軟的絨毛蹭來蹭去,十分可愛。 院里有專門盛雨水的缸子,不大不小,季玉澤單手拎著小白,將里面缸子里儲著的水倒掉。 舉起小白置缸子上方。 季玉澤眉目冷淡,手一松,小白像一道直線墜下,砸到缸底,它嗚嗚嗚痛苦地叫了幾聲。 明日再處理。 季玉澤抬頭看了眼天,估摸著時間到了,不疾不徐地朝房間去。 輕輕一推,房門敞開,先映入眼簾的是擺在正中間的桌椅,沒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