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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刃冷冷看他一眼,溫二立刻閉上了嘴。 溫宣魚回到家中,正好看見迎面而來的大哥溫偉,溫偉打量了她一下,見她臉上紅暈,便笑道:“本來還想怎么同四meimei說,看來四meimei已經知道了。時間雖倉促了些,但事情向來遲則生變。剛剛父親有事出去,臨走吩咐我要我盡快準備好府里的布置?!?/br> 溫宣魚嗯了一聲,連耳尖也微紅了起來。 溫偉道:“方才來的那位將官也說了孟將軍的意思,此事需低調,日子且急,就定在后日,少不得要委屈一下四meimei?!?/br> 溫宣魚移開了話題,將方才在后門聽見的話和溫二同意讓沈瓷去寒山寺侍奉祖母的事情一并說了,溫偉倒是不意外:“一旦入了賤籍,身家性命和去處都由不得自己做主。這也是個去處。便是全了你和她最后一點感情吧?!?/br> 卻沒想到,這事由溫偉身旁的小廝去同大娘子說了,第一個不同意的竟然反而是沈瓷。 她哭哭啼啼向大娘子求情,既不想被賣,更不愿去寺廟,被賣固然凄慘,但她好歹也是萬淼送來的人,此事還有轉圜爭取余地,但若是去了寺廟,那就真的是青燈古佛一輩子都毀了。 在這個時候,大娘子一聽溫二竟然又出去吃酒作妖去了,且他不在,之前本來計劃好的將溫宣魚帶去宮宴便直接泡湯,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也實在沒心思管沈瓷,將她先胡亂鎖了起來。 沈瓷在后院中鎖了一天,第二天晚上已經過了子時,忽然聽見了外面守門的兩個家丁議論,這兩日溫二忽然下令宅中丫鬟婢女一律都不能外出,半封了宅子,萬事等他回來再說,又聽那家丁說起了宅子在不止如何如何,沈瓷心里不由一動,這溫家大概是在琢磨著什么事? 她立刻想到了溫宣魚身上,當下便覺得了上好的機會,但現在身上能用的東西不多,她在釵環耳飾上面摸了一會,忽然摸到懷中那個藥瓶。 ~* 皇宮的夜宴一般從下午申時過半就開始陸續進場了,為了這場宴會,妃嬪宮娥們早早都做足了準備,官眷們也都盛裝以待。 早在今日早朝睿帝便頒下圣旨,按照戰功論功行賞,封賞一眾有功之臣。 黃昏之中,夕陽如火,映照著宮中尚未點起的紅燭宮燈,分外動人。 萬淼身著朝服,一身華貴,佩冠執笏,退了早朝以后便沒有能出宮去,從回來開始他大半時間都是在不停的會客和睿帝的抱怨中度過的。 今日也不例外。 早朝上的封賞自然少不了慕容家。慕容鈞因公殉職之事被再度提起,太后也流了淚,最后追封侯爵,又重新提拔了幾個慕容家的子弟方才作罷。 睿帝黑著臉看著宣旨太監讀完圣旨,等著下面一群人三呼完畢。 下了朝,就先叫住了萬淼。 萬淼走向睿帝時,正好看見孟沛抬起頭來,他一身戎裝,站在武官行列,端的出類拔萃,面上帶著淡淡笑意,看了他一眼,然后折身走了出去。 睿帝心情很差,他因為慕容貴妃處置了兩個新得他寵幸的宮女,現在同慕容貴妃關系更差了,萬淼耐著性子寬慰。 “我看太后和那賤人分明在等著,只要有一個皇子從慕容貴妃肚子里面爬出來,就會想方設法廢了我?!?/br> 萬淼左右看了一眼,道:“陛下言重了。這大雍的江山依舊姓陳,慕容氏縱然權傾一時,也不過是陛下手中的棋子?!?/br> 睿帝感慨:“若是他們能有你一半忠心就好了?!?/br> 萬淼垂下眼眸:“為陛下牽腸掛肚的忠貞之人并不只臣一人?!?/br> 睿帝又郁郁道:“朕貴為天子,凡事掣肘。太后日日將朕當成三歲孩童,喜歡的吃食超過三口,必定叫太監記下,之后幾個月都吃不了。說是不想被人掌控朕的喜好。宮中女子,凡事平頭正臉的,都要先過了慕容賤人那關,朕在她身旁幸了兩個宮娥,她竟然直接處置了她們,便是這樣,朕也絕不會和她睡,便宜了她……只可恨,朕竟然連自己喜歡的女人都得不到,相當日那溫宣珠明明才是朕看上的,偏偏被那個賤人搶了先,現在連命都沒了?!?/br> 萬淼便道:“臣有一事,懇請陛下恕臣之罪?!?/br> 說罷,他看著睿帝臉色,將溫宣珠其實并沒有死,而是“被他所救”現在正在養傷,且當日在宮中和睿帝的一夜春恩便懷了龍裔之事款款到來,睿帝越聽,眼睛越來越亮。 “此事當真?” 萬淼俯身言罪:“請陛下恕臣大罪?!?/br> 睿帝驚喜至極:“你何罪之有。你是朕大大的功臣?!?/br> 他喜不自禁,將手拍了拍,在屋子里走來走去:“那意思便是,她不日就能到長安?”睿帝猛然轉身,笑著看萬淼,“說吧,愛卿想要什么獎勵,無論什么,朕便是去太后那里哭一場,都會為你爭取來?!?/br> 萬淼看起來一派坦蕩模樣:“這是微臣的本分?!?/br> 睿帝笑:“真的什么都不需要?” 萬淼這才緩緩道:“確有一事,想要陛下安排?!?/br> 睿帝等著他說。 萬淼道:“此番邊軍之事,便知朝中羈絆太少,金淮等軍隊將領遠在邊疆,守的也是金淮等地,對長安的感情太少,甚至當地百姓只知節度使而不知長安樞密使,軍令不出長安,守軍不聽調配,實在危險。如此長此以往,恐怕一波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