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來找點樂子吧,小兔子
酒席間,叁兩杯竹葉青下肚,明若的雙頰便開始泛起了紅暈,身子歪歪斜斜靠在桌上,也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一個勁兒的往靠近她席位的美人那處湊近。 老婦人舉著酒杯瞧她,眉眼間皆是看破不說破的寵溺。 “我看她是醉了,赫蘭,你送她回去休息吧?!?/br> 錦月可是個千杯不醉的酒壇子,她教出來的徒弟自然也不會是個酒蒙子,小小年紀就懂得借酒壯色膽,還真是得了她師父的真傳。 被吩咐的美人恭敬地應了聲是,面上仍是一片清冷,瞧不出喜怒。 他站起身來,伸手去扶已經趴倒在桌上的少女,可才剛拉起她,少女那細長的胳膊就順著他的脖頸摟了上來,沾著酒氣的小腦袋依在他的肩膀上,碎發蹭著他的下顎,有些令人不適的癢。 “師兄,師兄……”她嘴里喃喃著,還打了個酒嗝。 美人的臉上難得有了一絲變化,不悅的蹙眉。 坐在正席的老婦人瞧見這一幕,忍不住笑出聲來,手里的酒杯一抖,還濺出來不少,她拿著帕子去擦,等再抬眸才發現赫蘭正望著她。 那眼神,如一潭平靜無波的死水,老婦人的笑漸漸淡去了,半晌才暗嘆了口氣,朝他擺手,再一次吩咐道:“去吧,帶她回去休息吧?!?/br> 赫蘭仍舊是同方才一樣,恭恭敬敬的應了個是。 眼看他摟著步履蹣跚的明若往外走,老婦人捏著帕子的手緊了又緊,忽開口喊住了他,“赫蘭,”她頓了頓,染了白霜的眉頭湊攏,帶著難言的愁緒,“你有多久未喊過我阿姆了?” 素白的身影在微弱的燭光下挺的筆直,只淡淡回了句:“只有鬼士才能喊您阿姆,族長?!?/br> 今夜無云,皎潔的月色遮掩住了滿天星輝。 清冷的月光撒在溪水間,泛著粼粼波光,溪流沖過翠竹的支柱,劃開一道飛白的墨跡,水聲叮咚,落在醉酒的少女的耳朵里,頓添了絲涼意,她扭捏著,手腳并用的掛在了那個硬要拖著她走路的男人身上。 “師兄,抱,抱?!?/br> 借著月光,男人能看清她那張蒙上醉意的臉。 若把鬼士一族的女子比作鋼刀,那么眼前的這位,大概就是江湖郎中手里的萬金油。 堅韌、干練、正直不阿,這些鬼士身上的優點她都沒有,相反,她那個師父的嬌氣、貪色、不修邊幅,她是學了個七八成。 為什么偏偏是這樣一個人呢? 男人回頭看了眼還在門邊窺探他們的阿贊,俯身將撒嬌的少女打橫抱在了懷里,朝著一早收拾出來的竹屋走去。 “他愛她時,她殺他,她愛他時,他殺她,我不懂,師兄,師兄你懂嗎?這也是話本里寫的情嗎?好奇怪……” 少女窩在他的脖頸處,喃喃自語著,不知在說些什么胡話。 她瞇著眼睛,眼看月光被屋檐遮住,不滿地直起脖子,在黑暗中一把捏住男人的臉,雙腿亂蹬著叫嚷起來,“不要蒙住我的眼睛!師兄,不要蒙住我的眼睛!” “松手,”男人吃痛得倒吸了口涼氣,拽著她的手腕,聲音里難得染了怒氣,“你不松手,我就松手了?!?/br> 顯然,明若并不在意他的警告。 只聽得黑暗中忽然傳來一聲女人的驚呼,緊接著,就是撲通一聲,不知什么東西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你真的醉了?” 男人有些驚訝,打著火石點亮了蠟燭,才蹲下身去查看少女的情況?;椟S的火光中,就瞧她紅著眼眶,仰起張委屈巴巴的臉,手背在身后揉著屁股,滿是怨憤地盯著他。 “我以為你是裝的,”男人被盯得有些理虧,“我沒想到你是真的醉了?!?/br> 兩叁杯竹葉青,那對于錦月真人來說,只是席前助興的開胃酒。 換了誰也猜不到,她的徒弟居然連開胃酒都挺不過去,就醉了呀。 這一摔,倒是把明若的酒勁摔散了不少,她仰頭,借著燭光看清了眼前的人并不是師兄,便自己囫圇著爬了起來,搖搖晃晃扶住屋內的梁柱。 出于先前的愧疚,男人幾次伸手要扶她,都被她不滿的甩開,然后幽幽怨怨的躲在柱子后頭盯著他,指著他的鼻子罵他,“騙子,你假扮我師兄,你是騙子?!?/br> 男人冷著臉,抿住薄唇,片刻后又緩緩松開。 他也是被族長的那句話影響了情緒,竟然真的,在同一個喝醉酒的人置氣。 “你醉了,早些休息吧?!?/br> 既然她是真的醉了,那至少不用是今晚,于他而言也是件好事,他本就對她無心,又聽她說了一路的師兄,更是提不起興致。 自己無意風月,對方心有所屬,但偏偏他就得靠跟她做那檔子事,才能挽救時日無多的自己,這就是他的命中注定嗎? 男人揮散眸中的悵然,拿著燭臺,緩步走向床榻的方向,為她引路,“我今夜會在外間屋守著,你要是有什么事,隨時……” 只遮著一層薄紗的床榻上,一具被五花大綁的rou體映入了男人的眼簾,他的瞳仁猛地放大,手一抖,蠟油滴落在手背上,灼痛感瞬間喚回了他的神智。 荒唐!他猛地轉身,將燭臺重重擱在了床榻邊的梳妝臺上,這個女人遠比她師父更荒唐!他竟然要同這樣一個女人…… 那他寧可去死! “騙子,你怎么了?” 跟著他過來的明若,倚靠在分隔出里外的屏風旁,疑惑的挑眉,望向被燭光隱隱照亮的床榻,隨即喜笑顏開的跑過去,將腦袋鉆進簾子里,同里頭的人打起了招呼。 “小兔子?你怎么在這兒?” 她的視線,毫無阻礙的從少年的臉上往下移去,因為羞臊而泛起的紅暈,也隨著她的視線一點點下移。 滑動不止的喉結、清瘦但不干癟的胸膛,隱約透著些許線條的腹肌,還有被粗糙的麻繩繞住根部,而不得不挺立起來的rou粉色物件,那頂端,都已經濕得一塌糊涂了。 “你是打算用這個,報答我救了穆央的恩情嗎?” 聽著白煜被破布堵住嘴的“唔唔”聲,明若舔了舔唇瓣,也不管他究竟是不是在呼救,yin笑著蹬掉鞋子,鉆進紗帳中。 “正好,我心里煩悶,我們來找點樂子吧,小兔子?!?/br> 背對著床榻,緊閉雙眸的白色身影明顯一僵,她是這么找樂子的?而且,就算醉酒,他一個外人還在場,她們就…… 荒唐,真的荒唐! 他拂袖疾步出了竹屋,還不等邁上離開的階梯,一道凝重的視線便落在了他頭頂,他放開撩起的前襟,緩緩抬頭,果然,老婦人正在階梯上俯視著他。 “赫蘭,我是付出巨大的代價,才將明若引到此處的?!?/br> 這不是強硬的命令,卻仍舊如一道鎖鏈,生生鎖住了,他本想道出實情的喉嚨。 男人目光中情緒流轉,又重新化為了一潭死水,松開已經掐出印記的掌心,他再次向老婦人頓首施禮,恭敬的回道:“是,族長?!?/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