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了暴君心頭血后 第5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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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便是及笄禮,她在福壽堂陪祖母用晚膳。 “老夫人,廳堂都已經安置好了,廚房到這會都在忙碌著呢,您千萬個放心,明兒一準不會出錯?!?/br> 吉時挑了在晌午,正好先用膳再插簪,賓客盡歡。 林湘珺卻興致缺缺,抓著勺子隨意撥動著碗里的蒸蛋,聽管事們回稟明日席上的事宜。 “珺兒你瞧瞧,還有什么缺了的,讓他們再去添置?!?/br> 她撐著下巴,懶懶地掃了一眼,“我不懂這些,都聽祖母的便是?!?/br> 林老夫人讓人都下去,摟著林湘珺仔細地看:“我的小心肝,最近這是怎么了,貓兒也給你養了,聽說你想玩投壺我也讓人備下了,怎么還是悶悶不樂的?!?/br> “我什么都不缺,只缺人?!?/br> 她雖然說的輕聲細語的,可林老夫人還是聽見了,“缺什么人?你還想請誰,我這便讓人去下帖子?!?/br> 這帖子可得下到御前去了,她趕緊搖了搖頭,“我想爹爹和兄長了?!?/br> “好孩子,你爹爹已經在啟程回來了,只是冬日里路途艱難,便是想快也快不起來,等他們回來,再讓他們好好給你補過一個生辰?!?/br> 林湘珺乖乖地說好,心思又飄到了宮里,“祖母,陛下的病情如何了?姨母明日還能來嗎?” “聽說好些了,但珺兒你要知道,你姨母也是身不由己,她能不能來實在無法擔保,若是她來不了,便讓你安jiejie來,你到時可不能發脾氣?!?/br>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這個道理我懂得?!?/br> 她心里早知道希望渺茫的,但仍抱著或許有可能的想法。 隔日一早她便被春喜喚醒了,她還打著哈欠就被扶著焚香沐浴,還要去祠堂跪拜祖宗。 等到禮都全了,再由宮里的嬤嬤親自為她梳妝打扮。 一會要插簪,發髻只需簡單地盤起,她膚白勝雪不適合上濃妝,嬤嬤只簡單地給她彈了彈口脂,提一提氣色。 衣裙則是皇后提早一年便命江南的繡娘織的,用得也是最為名貴的錦緞,光是展出來便叫屋內的婢女們驚嘆不已。 最絕的還是上了身,林湘珺面容絕艷,雖然衣服首飾堆成山,但她素少出門,在穿著打扮上都會隨心所欲些。 平日都見慣了她清水芙蓉的樣子,沒想到這身胭脂紅的錦袍上身,瞬間像是變了個人。 唯有牡丹真國色,花開時節動京城。 身后捧著妝匣的婢女都不免看得癡了,真心實意地道:“娘子可真美?!?/br> 沒有哪個女子不喜歡自己的容顏,林湘珺的心情也跟著好了些。 “慣會貧嘴?!?/br> 等她穿戴好,外頭也開宴了,徐嬤嬤端來了黃魚面和小菜,皇后還未到,讓她先勉強用一些墊墊肚子。 “姨母會來嗎?” “來的,宮里已經傳消息過來了,娘娘御駕已經出宮往這來了?!?/br> 她剛夾了兩筷子的面條,外頭婢女便歡喜地跑了進來,“老夫人說吉時到了,請娘子去前廳?!?/br> 林湘珺也顧不上吃了,理了理衣裙朝外走去。 說是宴請賓客,但及笄禮到底是閨閣之事,故而到場的皆是她的至親,除了一眾姐妹外她只多喊了個沈清荷。 這會正廳之上皇后已經到了,她今日特意換了身常服,梳著簡單的發髻,就像是普普通通的婦人,這一刻她不是皇后,只是她的姨母。 昔日他們都說周家姐妹長得很像,周意禮又與她母親最為親近,她恍惚間好似真的看到了她的母親,正在溫柔地朝她招手。 她的眼眶有些濕,快步地穿過人群,于周意禮跟前站定,“姨母,您來了?!?/br> “吾家有女初長成,我家珺兒今日及笄,我做姨母的又如何能不來?!?/br> 林湘珺破涕為笑,拉著她的手連聲撒嬌。 很快吉時到了,林老夫人起身一番致辭后,她跪坐在了軟墊上,先由表姐為贊者上前替她梳了梳長發,而后女官恭敬地捧著錦盒上前。 周意禮緊隨其后,打開錦盒取出了里面的發簪,扶著她的發髻輕輕簪上。 這簪子是林暮海早就為女兒準備下的,不僅價值千金,更貴在這樣式是當年他與妻子共同畫下的,他們希望自己的女兒能夠康健一世。 “吉月令辰,乃申爾服。敬爾威儀,淑慎爾德。眉壽萬年,永受胡福?!? 在周意禮溫有力的頌詞聲中,林湘珺迎來了她的成年。 禮成后,賓客們飲了茶將禮物送上,她道過謝便躲回了房中,“姨母這么快便要走了嗎?” “陛下身邊離不開人,這會是沈家那小子在守著,我不能久待,得趕緊回宮了?!?/br> 林湘珺即便心里百般不舍也沒辦法,送走周意禮后,也不想去應酬客人,就在房里看禮物。 可越看越不得勁,她知道沈放出不來,但答應過要給她禮物的啊,怎么能說謊呢。 春喜瞧出她不高興,但以為是皇后走了她心里難過,便拿手里的珍寶哄她。 “娘子快看,郎君知道您喜歡美玉,這是特意差人從江南送來的整面玉屏風?!?/br> 這個郎君自然是她嫡親的兄長林知許,他人雖然還沒趕回來,但寶貝meimei的生辰早就準備了禮物,讓人掐著時間送過來。 聽到哥哥的名字,她稍微高興了些,但賞了會又更低落了,“放我屋里吧,等天熱了再拿出來用?!?/br> 連哥哥人不在京都,都知道給她送禮物,可那沈放呢,什么都沒有。 她不想要什么名貴的珍寶,這些東西她早就玩膩了,她想要的只是沈放的表示,哪怕只是一盒點心也好啊,讓她知道他心里是有她的便夠了。 林湘珺把屋里的人都揮退了,抱著懷里的小貓躲上了床。 天色漸漸地暗看下來,春喜沒聽見動靜,還以為她睡著了,不敢打擾她休息,點了燭火,帶上門退了出去。 可她根本沒睡著,正難受地翻來覆去,這時窗牖處突然傳來了幾聲響動。 她起先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剛翻了個身又聽見一聲噼啪的聲音,好似是石子砸到窗子發出的聲響, 若是平日也就算了,她這會正在氣頭上,倒要瞧瞧是誰膽子這么大,敢在她的地盤上作怪。 便披了個外袍,氣勢洶洶地下了床,當她推開窗子正想發脾氣的時候,她看到了常青樹下那個挺拔的少年。 他手中捏了個石子,正在隨意地向上拋擲,看到她,嘴角不自覺地勾起,“再晚一會,石子都要丟完了?!?/br> “五哥哥,你怎么來了!” “我若不來,有人可就要在心里罵死我了?!彼D了頓,聲音一轉,正色地道:“林湘珺,恭喜你又長大一歲?!?/br> 作者有話說: 恭喜我們七七成年啦~ 注:1出自《士冠辭》。 第41章 林湘珺這一整日都在悲喜之間相互轉換,她以為沈放肯定是不會來了,一顆心猶如泡在水中酸澀難耐。 這之前,她雖然沒有喜歡的人,但在她的設想中應該是很美好的一件事,就像表姐喜歡世子。 表姐出嫁前夕,她曾經好奇地問過她,為何每個人都要成親呢,可以不成親嗎? 表姐盡管羞得滿臉通紅,還是很認真地告訴她,“在遇見應程之前,我也同你想的一樣,不想離開家不想去到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但我遇見了應程,我愿意與他成親,愿意去試著做好一個妻子?!?/br> 她那會懵懵懂懂的,對男女情愛之事完全不能理解,只知道表姐說得喜歡就像是蜜糖。 剛知道喜歡沈放的時候,她也像是吃了蜜糖一般甜,忍不住看他兩眼,期待他會發現自己的目光。 可很快她就發現,互相喜歡才是蜜糖,如果只有她單方面的喜歡,就會是酸透了的梅子,唯有滿嘴的苦澀。 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甚至天真地想,是不是不喜歡了便不會難過了。 但閉上眼又會浮現出沈放教她寫字,背她下山,帶她騎馬的樣子。 不過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她仿佛像是過了一輩子那樣長。 在認識沈放之前,她是個很膽小怕疼的人,磕破一點皮家里都要讓她含根參才放心,她每日要做的事,就是躲在幽閉的深閨里數著日子等死。 認識他以后,林湘珺才知道人為了活下去可以多堅韌。 她愿意去冒險,愿意去做曾經想而不敢的事情,這都是沈放帶給她的。 她發現自己好似能理解沈厲州的心情了,喜歡這個事情確實是不講道理,更是由心不由己的。 正當她彷徨無措之時,她推窗看到了沈放,那一剎那,她所有的等待都有了意義。 “你怎么出來的,這會宮門不是落鎖了嗎?” 他沒解釋,只是舉著腰間那塊明晃晃的腰牌,她便明白了,是景帝給他的。 “那,那你進來怎么知道我住在這,又是如何避開人進來的?” 這次不等沈放開口,她就聽見了一聲喵嗚,在沈放的腳邊趴著一只小白貓。 七七性子野,不如雪球那般黏人,時常一整日不見貓影,她也習慣了,故而今日沒瞧見它只以為它是又出去晃悠了。 沒想到竟然是個小細作,偷偷把人帶進來了。 林湘珺像是有問不完的話,一個接一個,沈放也沒有半分不耐,認真地聽她說。 今晚的月色尤為明亮,而她的眼眸比月色還要璀璨。 林湘珺感覺自己的腦子都快不夠用了,暈暈乎乎地就像是在做夢,一個甜蜜的夢,不然怎么會看到心心念念的沈放出現在面前。 她不敢讓自己停下來,她害怕她不說話了,夢就會醒了。 在她第三次舔了舔發干的下唇,沈放終于忍不住地抬了抬眉,“再說下去,恐怕全府的人都要聽見了?!?/br> 他停頓了下,眼里帶著笑意又道:“生辰禮還要不要?” 而后就見屋里那個小姑娘,怯生生地看向他:“我,我真的不是在做夢嗎?” “你出來,我便告訴你?!?/br> 這怎么出去啊,春喜她們就守在屋外,她若這個時候出去,才真是要被全府都發現。 她的所有想法恨不得都寫在臉上,沈放輕笑出聲,“從窗子,翻出來?!?/br> “不行,太高了,我害怕?!?/br> 窗子在她的床榻邊,其實不算很高,剛好到她胸前的樣子,但這個高度她如何能翻的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