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了暴君心頭血后 第4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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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放:…… 陡然之間,旖旎之氣全無。 她很快地松開了雙臂,后退半步站直身子,“以前我怕疼不想扎針的時候,祖母便是這么鼓勵我的,抱一抱便不怕了。五哥哥,別怕?!?/br> “扎針?為何要扎針?!?/br> “是爹爹尋來的大夫說的,喝藥不管用只能試試銀針,你是沒見著,我那會才三四歲,背上身上都扎滿了針,就像刺猬一樣,哈哈哈,你見過刺猬嗎?” 在說到針的時候,她的眼神明顯閃躲了一下,是害怕的自然反應,但很快又說起了好玩的,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語氣明明很輕快,卻讓沈放的口中酸澀不已。 下意識地抓住了她的手,仔細地上下翻看。 林湘珺有些不適應他這樣,她說這個,不是想讓人同情,單純是因為不會安慰人,只能拿自己來舉例,沒想到沈放會如此在意。 她不好意思地將手抽了出來,“哎呀,早就瞧不見針孔了,而且都扎在身上,這兒哪有啊?!?/br> “再說,已經不疼了?!?/br> 她是不疼了,但他很疼。 “還扎嗎?” “我懷疑那個大夫是庸醫,扎了兩年根本不管用,后來還是改喝藥了……” 她沒說完,就被面前高大的少年壓下來,緊緊地抱住了她,“七娘,不怕?!?/br> 若不是痛徹心扉,小時候的事情,又有誰會記到現在,不管她掩飾的有多好,都無法遮掩她眼底的害怕,以及顫抖的肩膀。 就算能愈合身上的傷口,也永遠無法愈合心上的疼。 真正的痛,從來不是掛在嘴邊的。 不論用什么辦法,付出何等代價,他都會治好她。 回去的路上,林湘珺難得沉默了一路,沈放俯身抱著她的時候,她竟然沒控制住情緒,哭了。 她其實極少會在外人面前說自己的病痛,一是她不想家里人擔心,二是她討厭別人憐憫的目光,三是說這些會讓她覺得自己異于常人。 她只是想和旁人一樣,做個康健的普通人而已。 明明是她安慰沈放,最后卻成了他安慰她。 手掌一下又一下落在她的背上,起先還能忍著,但聽見那句七娘別怕,她的淚驀地落了下來。 她壓抑了太久,在家的時候不敢哭,在外面的時候不愿意哭,唯獨在沈放的面前,哭成了一個淚人。 眼淚止也止不住,把他的衣襟全都哭濕了,帕子也換了一條又一條,就是哭不夠。 后來瞧見沈放擰著眉,鄭重其事地給她擦眼淚,她不知怎么,又破涕為笑了。 一想到自己又是哭又是笑的,實在是太過丟人現眼,便扯了帕子,逃也似的上了轎子。 哭完以后人格外的疲軟,她蔫蔫地倚著轎子。 越想越覺得生氣,她是不可能有錯的,要怪只能怪沈放,都是他勾起了她的傷心事,不然她怎么會這么丟臉。 回到行宮已經有些晚了,都過了平時用晚膳的時辰了,可奇怪的是皇后身邊的宮女太監都守在院外,整個院子安安靜靜的,聽不到半點聲響。 “娘子回來了?!?/br> “姨母呢,你們怎么沒在身邊伺候?!?/br> “娘娘身子有些不爽利,吃什么吐什么,御醫開了安神藥后睡下了,殿下在里頭侍疾?!?/br> 聞言,林湘珺立即擔心起來,姨母從前幾日開始便不舒服,怎么這病反反復復得不見好。 “姨母晚膳用了嗎?” “只喝了半碗湯便都吐了?!?/br> “這怎么能行,去熬碗粥來,等她醒了我再服侍她用?!?/br> 等宮女退下,林湘珺才快步往里頭去,想著不能讓人打擾了姨母休息,就將春喜也留在了外面。 廊下燈籠被風吹得簌簌作響,屋內的燭火滅了一半,只留下里間的幾盞,整個屋子顯得靜謐又昏暗。 林湘珺下意識地皺了皺眉,不是說太子在里面侍疾嗎?難道這么快就走了? 這個沈厲州也真是的,嘴上說得好聽,實際也沒那么孝順嘛。 屋里燒著地龍很是暖和,還點了好聞的熏香,她記得這個味道好似是鵝梨帳中香,幽遠甜膩,連帶空氣中都飄了幾縷裊裊的白煙。 可她記得姨母是不喜歡焚香的,往日還笑話她身上都是香味,今兒怎么病了反倒熏起香來了,這些宮人也愈發不會伺候人了。 她邊這般想著,邊輕手輕腳地繞過了屏風,而后便被眼前的畫面給驚得瞪圓了眼。 只見皇后一身單薄的里衣閉眼躺在床上,繡著富貴花開的錦被懶懶地蓋在胸前,腳踝的部分卻被掀起。 而平日溫文儒雅的沈厲州,此刻正跪伏在榻前,雙手捧著皇后的一只腳,像是對待什么珍貴無比之物般,細細摩挲,眼中更有要溢出的狂熱愛意。 林湘珺捂著心口,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她慌亂間想要往后退,一腳踩空撞上了身后的屏風,發出了刺耳的聲響。 沈厲州瞬間轉過頭來,兩人四目相對,她也終于看清,沈厲州方才是想要親姨母的腳背。 他,他怎么能干出這種事來。 “沈厲州,你知不知道你在干嘛?” 可他卻絲毫都沒被人發現的慌亂,只是眼底閃過些許陰鷙,將皇后周意禮的腳輕柔地放下,朝她噓了一聲:“輕些,莫要驚擾了她?!?/br> 那宛若珍寶的動作,愛慕又貪戀的語氣,都叫林湘珺喘不過氣來。 之前那些離譜又大膽的想法,再次從她的腦海里冒了出來。 沈厲州喜歡的那個人,竟然是皇后,他名義上的母親。 且這事皇后還半點都不知曉,姨母看著柔弱,實際性子堅韌萬分,不然也不可能十幾歲進宮,接管下整個內廷。 這十多年來,不僅要忍受與別的女子分享丈夫,還要熬過自己的喪子之痛,撫養太子長大。 她瞬間明白沈厲州的意思,若是皇后知道了,以她的性子,恐怕要出大亂子。 她閉了嘴,眼睜睜地看著沈厲州,小心翼翼地將被褥給周意禮蓋上,還在她的手背上迷戀萬分地落下一吻。 林湘珺只覺汗毛瞬間豎起,手腳都是冰涼的,她背過身不敢再看,手足無措地走出了里間。 過了片刻,沈厲州也跟了出來,靜靜地站在她跟前。 她頭次發現,這個她視如兄長的少年,早已不是往日溫和如玉的模樣,他內里住著一個瘋狂的魔鬼。 難怪姨母的病情反反復復不見好,難怪身邊伺候的人全都被撤到了院外,屋里還點了濃重的香,那香最是暖情安神,姨母只怕醒來都不知道發生過什么。 他的動作那樣的嫻熟毫無顧忌,是不是已經不是第一回 了。 一想到若是她今日沒能回來,沈厲州指不定會做出什么事情來,林湘珺沒有忍住,伸手朝他揮了一巴掌。 “沈厲州,你還是個人嗎?她是你的母親啊,你怎么能這樣,你把她當什么了?!?/br> 林湘珺是用出了渾身的力氣,一巴掌下去又響重,沈厲州的臉瞬間便紅了,他明明可以躲掉的,卻毫不躲閃,就這么任由她發泄。 見他不躲,林湘珺心底的怒氣更是冒了上來,更加用力地在他身上捶打。 他這是什么意思,知道她奈何不了他嗎?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若是今日發現這件事的人不是我,被人捅出去,你要她如何活下去?!?/br> 沈厲州是太子,是如今景帝唯一的兒子,即便真的鬧出這種事來,為了保住太子保住皇室的顏面,最后犧牲的只有她的姨母。 “你真是太自私,太冷血了,你還是我認識的那個太子哥哥嗎?” 林湘珺壓抑著聲音,不敢太大聲,生怕把里頭熟睡的人給驚醒,光是打還不夠泄憤,恨不得用上牙齒,狠狠地捅他兩刀才好。 不知是動靜太大,還是睡得不安穩,里間周意禮輕輕地低喃了兩聲,堂屋的兩人瞬間停了下來。 沈厲州立即丟下她折返回去,低低地安撫了兩句,等到重新響起連綿的呼吸聲,他才走出來。 兩人很默契地對了個眼神,齊刷刷地往外去,不管怎么樣,不傷到周意禮,是他們共同的目標。 讓春喜守著,前后進了隔間,這是宮女們的茶水間,沒有燒地龍,只有爐上溫著的茶水。 可林湘珺卻感覺不到絲毫寒意,渾身都氣得發燙,“什么時候的事情?!?/br> 她其實是有些許察覺到的,以前沈厲州還只是孝順,愛往周意禮身邊湊,但這兩年她進宮就明顯感覺到不對勁了。 他看皇后的眼神,以及上次那沒頭沒腦的話,都叫她細思極恐。 “我也不知道?!?/br> 沈厲州的眼神有些許迷離,是什么時候開始的呢,不再想叫她母后,不再想讓父皇去她的寢殿,更不愿意從她口中聽到別人的名字。 他想要她的眼里心里,都只有他。 最病態的時候,他甚至聽見周意禮關心林湘珺,都會嫉妒的發狂。 真正意識到不對勁的,是在兩年前,某一日他從御書房出來,批折子到夜深,正準備休息時發現屋內有些許動靜。 但他的寢殿向來守備甚嚴,他也沒放在心上,等到沐浴滅燭后上床,有人從身后抱住了他。 那是個身材豐腴的女子,看著比他年長些,面容不算頂好,但勝在技術嫻熟又溫婉可人。 他下意識去摸床畔的佩刀,才想起來,這是嬤嬤挑選的教導他□□的宮女。 宮內的皇子乃至王公貴族的郎君,成年前后,長輩就會為他們準備這樣一個女子。 既不能太過美艷,也不能太過年幼,只為了教導郎君們知曉□□,以免將來被目的不純的女子所誘惑。 沈厲州是個正常的少年,對這些事自然也會好奇,再加那宮女的引導,很容易便沉溺了進去。 可到緊要關頭時,他的腦海中卻浮現出了周意禮的樣子。 他的欲念瞬間便斷了,將那宮女趕下了床,那夜他做了整宿的夢。 與宮女沒做完的事,在夢中和另一個人做完了。 掙扎沉溺,抗拒又忍不住貪戀。 他知道不應該的,那是他的母后,他最為尊敬愛護的人。 做了如此不倫的夢,他開始躲著母后,不敢去見她,他怕自己骯臟的思緒會被母后看穿。 那是他此生,除了生母離世,最為痛苦不堪的一段日子。 他整天渾渾噩噩,看不進折子,聽不進別人的話,為此還被父皇教訓過好幾回。 后來干脆裝病躲著不見人,沒想到,等他再醒來時,以為他病了的周意禮就守在床前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