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了暴君心頭血后 第4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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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林湘珺及時出現,他還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何等瘋狂的事情來,此刻見她氣鼓鼓的尤為可愛,那股氣沒來由地消了,忍不住伸手在她額頭上彈了一下。 “你不也看過我的,扯平了?!?/br> 他的語氣很平淡,可瞬間就澆滅了林湘珺的那股小火苗。 是啊,她見過他被沈應川打得渾身是血奄奄一息,還見過他身上無數的新傷舊傷。不說遠的,剛昨日他的手掌才受過傷,旁人也就罷了,在他面前確是沒什么好羞惱的。 “有沒有上藥?” “春喜給我上過了,已經不怎么疼了?!?/br> 見她又如往常那般彎著眼笑,沈放也止不住地想要笑,再沒見過比林湘珺更好哄的人了。 “你把手伸出來?!?/br> 沈放大約知道她要做什么,順著她的話伸手出去。 昨日受傷了的地方依舊紅腫,可以看出本人不甚在意,傷口不僅沒有愈合,甚至還有愈發潰爛的趨勢。 “我就知道,昨日傷成這樣,你今日還騎了這么久的馬,你的手是不打算要了嗎?” 林湘珺看得是又氣又心疼,她上午只顧著出氣,都把他的傷給忘了,還好她出來前想著他或許會用上,順手把藥給帶上了。 “不是讓你不要沾水嗎,藥也給你送去了,怎么不用啊,就這你明日還要比試?” 她真沒見過比沈放還不要命的人,他們兩是兩個極端,一個好似根本不怕疼,另一個則是半點疼都忍不了。 若叫她破這么大一窟窿,她能哭暈過去。 林湘珺怕他回去又不用藥,干脆打開瓷瓶,親自給他涂上。 她上藥的姿勢不熟練,甚至可以說是有些笨拙,又怕他會疼,像是糊脂粉似的,亂七八糟給涂了一團。 偏偏如此亂七八糟的糊弄,沈放卻很喜歡。 母親偶爾待他好,是因為他身體里流的血,旁人待他好是畏懼他,唯有余嬤嬤待他好,是真的把他視若孫兒,可余嬤嬤死了。 他還以為,這輩子都再不會有人待他真心實意,直到林湘珺出現。 她一點都不完美,愛哭很吵又嬌氣,可卻如照進深淵的光亮,瞧見便再也舍不得丟棄。 正想著,就見她懊惱地嘟了嘟嘴,渾身上下地找東西:“我忘了帶帕子了,昨兒那條給了你,今日身上忘了放?!?/br> 那條帕子,早被他小心收進了荷包里,片刻不離身,這會自然不能拿出來,不然就該讓她知道,他內心深處無法窺得天光的陰暗面了。 “不必,明日便好了?!?/br> “呸,要真這么快就能好,你這會怎么會成這個樣子?!?/br> 連生氣瞪人也很可愛,沈放很想摸摸她的腦袋,卻苦于手掌被她抓著,好不容易從春喜那拿了條帕子纏上,她才肯松手。 午后出了日頭,曬在身上暖洋洋的,兩人坐在馬場外的看臺上,舒服地曬著日頭,她想起方才的事,忍不住問道:“五哥哥,你瞧見陛下,怎么都不怕???” “為何要怕?!?/br> “我小的時候在宮里,最怕的就是陛下了,雖然算著他該是我的姨父,可到底是天子,板著臉時怪嚇人的?!?/br> 沈放卻不屑地嗤笑了聲:“他難道不是一雙眼一張嘴?” 林湘珺被他這話給逗笑了,說起來她為何會怕景帝,還是因為小的時候瞧見過他罰臣子,那次回家她還發了高燒。 之后每每不愿意喝藥,家里人就拿這個來嚇唬她,現在想想不過是年幼罷了。 她裝作思考的樣子,老神在在地點了點頭,故意打趣他道:“確實,還不如五哥哥嚇人?!?/br>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沈放微微一愣。 在他的認知里,林湘珺是肯定不知道他與景帝的關系,他也能肯定,方才并未漏出絲毫破綻來,那她為何會拿他與景帝做比較。 難不成真是刻在骨子里的血脈相連。 偏生林湘珺還沒發覺他的臉已經沉下來了,還想繼續套話:“我來之前,五哥哥與陛下說什么好玩的了?” 沈放的聲音瞬間低了:“你很想知道?” 這回即便她再遲鈍也反應過來了,自己好像問得太露骨了,立即轉了話題:“當然啊,和五哥哥有關的事,我都想知道?!?/br> 沈放靜靜地盯著她看了許久,直把林湘珺看得心底發毛,才勾了勾唇角:“閑聊罷了,沒說什么?!?/br> “哦,我還以為你背著我說什么好玩的呢?!?/br> 他也不知信了還是沒信,又像沒事人一般站起了身:“下來,帶你去看個東西?!?/br> 等他背過身,林湘珺才捂著狂跳的心口,連喘了好幾口氣,方才那會真是嚇人,她還以為沈放是疑心她了,還好,還好糊弄過去了。 生怕他再起疑,趕緊快步跟了上去。 不想沈放帶著她回了營帳,他們不能入行宮,都是住在臨時搭建好的營帳內,好在平陽郡王府也沒人敢怠慢,他們的營帳也是最好的。 林湘珺之前沒見過營帳,邁著她那不方便的腿,好奇地東摸摸西摸摸,活像是沒見過市面的鄉下丫頭。 “這有何可看的,過來?!?/br> “你不懂,對我來說就是很新鮮嘛?!?/br> 林湘珺母親的墓在祖墳,但她父親將她的衣冠葬在了兩人初次認識的山上,她七八歲的時候,父親初次帶她上山祭奠。 她傻乎乎地指著漫無邊際的山林問父親,這個園子怎么這么大,門和墻在哪里,把他父親和兄長樂得只掉眼淚。 “五哥哥,我那會是不是很好笑?!?/br> 往日她說這個故事的時候,不論誰聽了都會樂出聲,唯獨沈放沒有笑。 他朝她勾了勾手,林湘珺便挪著小步子過去,這才瞧見他藏在屏風后的一個草窩,里面縮著一只灰色的小兔子。 這是昨日她下山時看見的,兔子掉進了陷阱里,那會她既要擔心尸體被發現,又急著下山,只能在心底惋惜,沒辦法將它救出來。 沒想到沈放不僅將她看穿,還把她想做的事都給做了。 灰兔的腳上纏著布巾,這會睜著紅彤彤的眼睛懵懂地看著他們,窩的邊沿還堆了些野菜,它便一點點的往嘴里送,咬得時候還會發出清脆的聲響,萌得她心都化了。 它腳上有傷,林湘珺也不敢去抱它,就小心翼翼地蹲在窩邊,伸手去摸它的兔耳朵。 不仔細瞧,還以為是大兔子在給小兔子順毛呢。 “喜歡嗎?” 林湘珺連連點頭,眼睛里似乎有亮光在閃爍,“喜歡,喜歡極了?!?/br> 昨日他去盯著那些尸首,想看看到底是何人動得手腳,但去得還是晚了一步,下山的時候便順手撿了這只肥兔子。 好在,她喜歡。 看著林湘珺毫無防備的目光,沈放的喉結滾了滾,那便一直喜歡下去吧。 作者有話說: 放放:喜歡我還是喜歡兔子? 七七:喜歡兔子??! 第35章 有了小兔子,林湘珺又在沈放的帳子里待了許久,給它取名給它喂吃的,好像多了個新奇的玩伴。 期間她也隱隱約約記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可又實在是想不起來,只好拋到腦后不管。 等到天色暗下來,春喜來催她回去了,在與沈放道別時,她才猛地想起來,今日去馬場本來是要拆散蕭瀾月和沈厲州??! 她只顧著擔心沈放了,怎么把最重要的事給忘了,這會天都黑了,馬場肯定也沒人了,他們兩若要培養感情也培養完了,還拆散個屁! 古語說的好,真真是玩物喪志啊。 沈放見她方才還好好的,突然就悲傷了起來,也不知道她是怎么了,便猜測是想把兔子帶回去玩。 他倒想留個心眼,只要兔子在這,就不怕她不尋來,但見她如此委屈的樣,又舍不得她難過了。 罷了,反正她喜歡的是他,他在哪,她都會來的。 便讓楊意把草窩搬起,好叫她一并帶回去,沒想到林湘珺瞧見兔子卻把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一副很是抗拒的模樣。 “不要了,不要了,兔兒留在五哥哥這,我明日再來,不,過幾日再來看它?!?/br> 沈放:…… 小姑娘的心思可真夠難猜的,剛剛還喜歡得不得了,不過眨眼的功夫,就又不要了? 這也更加堅定了他的想法,這個喜新厭舊的小病秧子,得到了便不喜歡了,他可不能讓她的喜歡,這么快就如了愿。 臨走時,林湘珺記起了他明日要比試的事,既然今日已經見著景帝了,證明有些事不是她想阻止就能阻止的。 與其白費力氣搗亂,還不如順其自然,在他這賣個好。他即便將來當了皇帝,也能多念幾分舊情。 “五哥哥明日的比試,你會緊張嗎?” 緊張?笑話,他殺人都不眨眼,跑個馬會緊張? 可不等他開口,林湘珺又自說自話地道:“緊張也沒事,我兄長平日瞧著吊兒郎當的,但武考前夜緊張的睡不著。你不要怕,到時我會在旁邊看著的,就當今日與宋溫期比試一般,你定會拔得頭籌的?!?/br> 沈放本是對此嗤之以鼻,可聽見她軟軟地在說,不要怕時,心也跟著晃了晃。 他有多少年沒聽見這樣安撫的話了,若能更多便好了。 只見他偏過臉去,帶著些許漫不經心地道:“一點點?!?/br> 一點點緊張。 顯然林湘珺也沒想到他會承認,愣了下,訥訥地眨了眨眼。 話一出口他就后悔了,見她愣住,就更是黑了臉,他從未說過這般示弱的話,光回想著都叫他雞皮疙瘩落一地,真是太惡心人了。 正想尋個什么理由,把那三個字給糊弄過去,就見小姑娘朝他挪了挪腳步。 他眉頭緊鎖,別扭地輕咳了兩聲,便感覺到她在他眼前站定,不等他開口,輕輕地踮起腳尖,一雙玉臂笨拙地環住了他。 與他完全不同的柔軟貼了上來,沈放渾身一僵,腦子瞬間一片空白,這與他背她的意義完全不同,也與他的夢不同,是她清醒著主動地抱住了他。 小姑娘身上獨有的藥香混著體香,讓他徹底失去了理智,喉結微微顫動,手指燙的如同火烤一般。 她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但不等他有所動作,林湘珺的手掌已經落在了他的背上,不僅輕輕地拍了一下,口里還念叨著:“不怕,不怕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