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了暴君心頭血后 第3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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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jiejie怎么不說五哥哥呢,我與五哥哥的才是一樣的,太子哥哥就愛學人學樣?!?/br> 林湘珺躲開了沈厲州的手,從他身邊鉆了過去,走到了沈放的身邊。 蕭瀾月像是現在才看到沈放這個人一般,目光在他身上掃過,先是驚艷而后看到那面具又像是想起了什么,驀地移開了眼。 “看來今日真是個好日子,人人皆著紅衣,倒顯得我格格不入了些?!?/br> 林湘珺一個激靈,險些沒被她掐著的嗓音嚇得冒雞皮疙瘩,也是奇怪,蕭瀾月之前還只是端著,這會是又端著聲音又嗲,真叫人受不住。 轉念又想通了,難不成蕭瀾月也對沈放感興趣?不然為何瞧見沈放,就如此做作,定是遇上了心上人。 她像是發現了秘密般的得意,根本沒注意沈放的臉色早已如冬日的雪,冷得嚇人。 “紅藍最是相稱,蕭jiejie這身藍才叫好看。太子哥哥你們方才在這做什么呢?” 沈厲州對她的無禮也不在意,重新接過□□,“孤聽說五堂弟騎射上很是厲害,恰好碰上便想切磋一番?!?/br> “五哥哥是很厲害,那要比試嗎?比什么,可有彩頭?!?/br> “孤倒是邀請過五堂弟了,但五堂弟說要上山賞景,這冬日又有何景可賞,便猜他是怕孤輸了丟人,要給孤留幾分面子?!?/br> 林湘珺不信這樣的鬼話,就沈放這性子,他會在意別人丟不丟臉的? 他急著上山,是為了什么…… 正想問問沈放為何不肯比,就聽見他冷聲道:“殿下想如何比?!?/br> 沈厲州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林湘珺笑了,“再過半刻鐘,禮部便會放飛一批祈過福的雀鳥,咱們便來比一比,射下雀鳥更多者為勝,七娘以為如何?!?/br> 林湘珺還沒見過這等新鮮的事,連忙點頭說好:“可山林這般大,鳥兒在天上亂飛,即便射下來了,也不知道到底是誰射中的啊?!?/br> “我們會用帶有標記的箭羽,到時數箭羽的數目便可?!?/br> “這個主意好,五哥哥覺得呢?!?/br> 沈放看了眼她身上的那件銀狐皮大氅,只覺萬分刺眼,淡淡地道了個好。 很快兩人的□□都準備好了,沈厲州執紅色箭羽,沈放執藍色,一聲鑼鼓后幾十只雀鳥破籠而出,瞬間頭頂的天空都暗了半分。 沈厲州的弓法是宮內最好的騎射師父教的,雖不算頂尖,但以他的身份地位來說實屬難得。 兩人同時開始,以一炷香為限,看誰射中的數量更多。 林湘珺不過是跟著沈放學了半日,對此一竅不通,只能外行看個熱鬧。 但比起她,蕭瀾月就更不懂了,有些著急地探頭去看,還忍不住地輕聲問她:“七meimei可看得出,殿下與沈五郎,誰的弓法更精湛?!?/br> 林湘珺自然以為她關心的是沈放,覺得自己大半是猜對了,沈厲州又與她自小的情分,不想把他貶低的太差:“應當是不分伯仲吧?!?/br> 她的話音剛落,沈厲州的箭已經離弦而出,可惜鳥兒飛得有些高,第一箭擦著翅膀過去,沒有射中。 接著是沈放,他射箭沒有過多的花架子,朝著不遠處的天際,簡單利落地挽弓箭出,整個動作行云流水到眾人還未反應過來。 箭矢就已破風而出,而后是悲鳴聲響起,一只飛過的雀鳥墜落在了眾人眼前,正中心臟連掙扎都沒了。 林湘珺:…… 呵呵,還真是伯仲之間。 沈厲州許是第一箭丟了臉,后面倒是認真了起來,差不多是三箭之中能中兩箭,而沈放則是箭無虛發,每一箭出去必有回響。 唯有一次射偏了,還是林湘珺在搗亂,非說她也要試試,沈厲州被她纏得沒脾氣了,只好握著她的手拉開了弓。 恰好沈放的箭也離了弦,說來也是古怪,她這一箭不射鳥兒,竟然與沈放的箭撞在了一塊,而后兩只不同顏色的箭羽搖搖晃晃地落了下來。 連蕭瀾月自稱是看不懂的人,都忍不住驚呼了好幾聲。 “孤算是知道了,原來你是孤放在五堂弟那的小細作,故意要讓五堂弟射不中?!?/br> 林湘珺也自覺理虧,吐了吐舌頭不敢再添亂了。 等一炷香的時間到了,便該去數兩人各有多少支箭羽了,只是鳥飛得高,有的落在了山頂,數還要費些功夫。 這原本是下人干的事情,偏偏林湘珺聽說景帝的御駕要往這邊過來了,她靈機一動,拉著沈放的手:“讓下人去數多沒意思啊,不如自己去數?!?/br> “你這丫頭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又不是你射的箭,你湊什么熱鬧?!?/br> “我方才不是也射了一箭嗎?況且我與五哥哥關系好,他射中的便是我的,到時贏了彩頭也會分我一半,你還是趕緊想想要送什么東西吧?!?/br> 眼看著景帝的御駕要到了,她趕緊拉著站在一旁的沈放,不讓下人跟著,往夕露臺的另一邊臺階去。 留下蕭瀾月試探性地道:“臣女瞧殿下與七娘的感情甚好,遠勝親兄妹,真是叫臣女艷羨?!?/br> 沈厲州嘴角的笑落了下來:“孤與七娘自小一塊長大,自然感情好,若是誰打七娘的主意,便是與孤作對?!?/br> “能得殿下如此愛護,七娘真是好福氣?!?/br> 景帝正好走進夕露臺聽了后面一耳朵,“州兒在說什么呢?誰有好福氣?!?/br> - 林湘珺一路拉著沈放往山上跑,眼看著底下的夕露臺瞧不見蹤影了,才松了口氣,放慢了腳步。 她跑得有些喘,大氅又重墜得她脖子疼,只得坐在路旁的石凳上,解開了系繩,方能喘上幾口氣。 等舒坦些了,就發現沈放不知從何處取來了一支箭羽,正放在手中把玩,看臉色應當是不大高興的。 剛放下的心瞬間又提起了,他會不會察覺到什么了? “五哥哥怎么不說話?” 那支箭是紅尾巴的,箭頭處還能看到干了的血液,這應當是從哪只鳥兒身上取下來的,箭頭鋒利且泛著幽暗的血光。 而沈放的手指卻來回擦過箭矢的尖頭,好幾次她都以為要刺破他的指尖了,看得她心驚膽戰。 沒想到他開口的第一句卻是:“怎么脫下來了?!?/br> 林湘珺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大氅,“有些熱,而且他的衣服太沉了,墜得我脖子疼,可是有何不妥?!?/br> “你讓他穿紅衣的?” 就為了這個值得他黑了臉?林湘珺仔細回想方才的事情,難不成是因為蕭瀾月和太子走得太近了? 越想越覺得有道理,蕭瀾月過來的第一句話便是夸太子衣裳,他肯定是吃醋了。 “怎么會是我讓的呢,我與太子哥哥都有數月未見了,許是姨母準備的,她知道我喜歡紅色的衣裳?!?/br> 可解釋了一通后,沈放的臉色也沒有變好,只得加把勁:“況且五哥哥穿紅與他穿紅,還是五哥哥穿著更好看些?!?/br> “太子哥哥早有喜歡的人了,他喜歡年長些的,看不上小丫頭片子?!?/br> “再說了蕭jiejie總是偷偷看你呢?!?/br> 果然他的臉色沒那么難看了,就是她說最后一句時,忍不住地皺了皺。 這和蕭瀾月有什么關系? 他不喜歡聽到不相干人的名字,見她有氣無力地坐著也厭煩:“還沒休息夠?” 她才剛坐了一會又要走? “我已經走不動了,再歇會嘛?!?/br> “不是你說要撿箭矢的,若是不撿,便回去了?!?/br> 林湘珺算了算時辰,他們出來才一會會,現在回去肯定要和景帝他們撞上,好不容易才把人給騙出來,絕對不能這個時候功虧一簣。 “撿撿撿,我撿還不行嘛,五哥哥拉我一把?!?/br> 沈放看她伸出的手掌,手指圓潤細長,掌心不知何時蹭了些塵土臟臟的,想起昨夜他做的夢,用力地閉上眼,一把將她拉了起來。 真是再沒有比她嬌氣的人了。 山路并不好走,尤其還是上山的路,但好在偶爾會鉆出幾只野兔勾了她的注意力,也想不起累了的事。 陛下在夕露臺歇息,想要奉承的人得了消息自然都圍到那邊去了,他們一路往上爬遇上的全是下山的人。 再往上就連侍衛也沒了,且山高了也愈發的冷,偶爾還能聽見幾聲呼嘯的寒風從枯敗的林間穿行,聲音很是凄清。 林湘珺捏了捏手里撿的四支箭羽,算著時辰以陛下的身子骨應該坐不了這么久,也該回行宮了。 又歇了會才道:“五哥哥,我有些冷,我們回去吧?!?/br> 她嫌棄大氅太重了難拎,就丟在了方才解開的地方,這會又冷了。 沈放看了眼她有些發白的唇瓣,手指屈了屈,“走得動嗎?” 林湘珺沒聽懂他的弦外之音,還以為他是等得不耐了,連連點頭:“走得了走得了,我們快下去吧?!?/br> 沈放:…… 他默默地收回了要伸出的手,不再看她甩了甩袖子大步走在了前面。 完全不知道他是為何生氣的林湘珺,趕緊快步追了上去。 下山的路比上山還要難行,雖然這兩日出了日頭雪也化了,但濕滑難行,沈放雖是黑著臉,但每次她險險要滑倒的時候,他都會不動聲色地讓她攙住。 眼見便要到好走的路段了,一只野兔從旁邊竄了出來,她堪堪站穩,就見一支箭羽迎面而來。 “五哥哥小心!” 這箭羽來勢洶洶,且不是沖著她,而是沖著她身邊的沈放。 若說先前沈應川折辱沈放,她只是憐憫和心疼,那這會便是設身處地的恐懼了。 好在沈放的五感異于常人,察覺到危險及時做出了反應,從腰間拔出了一把佩劍,攬著她的腰生生擋下了這一箭。 而后便見兩個黑衣人不知從何處冒了出來,來者目露兇光且目標唯有沈放。 沈放眼底閃過一抹寒意,“走?!?/br> 林湘珺正渾身發顫,緊緊地抓著他的衣服不敢松開,聽見沈放的聲音才怔怔地松開了手指。 茫然無措不知該走去哪里。 沈放在她腰間用力地推了下,讓她往山下跑:“你先走?!?/br> 林湘珺木訥地哦了一聲,正要跑,可腳卻猶如千斤重根本就挪不動,她就算跑了,能跑去哪里? 若不是她想支開沈放,不讓他見景帝,沈放便不會落單遇險,要是他能制服這些人,她跟著他自然安然無恙,要是他都打不過他們,以她的腿腳根本跑不遠,還是會被追上滅口。 與其如此,她還不如相信沈放。 “還愣著作何,趕緊走?!?/br> “我不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