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了暴君心頭血后 第1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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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親……” 正當她被震地手足無措之時,沈放口中傳出了幾聲沙啞的低喃。 還以為他醒了,低頭去看,卻見他依舊是雙眼緊閉,但額頭滿是細汗,臉也更紅了,這是燒得都說起夢話來了。 她沒遇上過這樣的事,往日都是旁人來安慰她,她總覺得自己是全天下最慘的人,年紀輕輕便沒幾日可活。 如今再看沈放,不僅身心受折磨,還沒人關心他,唯有一個生母,卻視他如喪門星。即便將來被尋回宮,也來不及享受父愛便要天人兩隔。 與他相比,她好似也沒那么可憐了,她雖然短命,但家里人都寵著她讓她著,至少她的每一日都是被人愛著的。 許是她生著病,更能體會此刻沈放的難受。 她也顧不上什么男女有別,什么血rou模糊,拿著春喜留下的干凈布巾,小心翼翼地按在他還在流血的傷口處。 “你別怕,春喜已經去拿藥了,那是姨母特意讓人給我制得,涂了藥很快就不會疼了?!?/br> 但這對他來說,起不到什么緩解作用,反而渾身都開始發燙。 林湘珺急得沒辦法,突得像是想起了什么,起身將布巾浸了冷水擰干后,小心翼翼地沿著他的臉頰擦去冷汗。 她記得她發熱時,春喜便是如此給她降溫的。重復了三四回,沈放臉上的溫度才降了些。 而盆里的水也已經被血給染紅,乃至她的手上鼻息間也皆是血腥味。 以前她是聞不得這些的,可這會看得久了,反倒適應了,這味道也沒想象中那么難聞,尤其是想到這是能救她命的東西,甚至還覺得有些許……香甜。 這會她的食指上便蹭了一點,好似是從沈放下巴上沾來的。 春喜還沒回來。 她舔了舔下唇,朝門外又看了一遍,確認真的沒人。 一時沒忍住,動作飛快地往嘴里塞了進去,而后眉頭就皺了起來,冰冰涼涼的,有味道又似乎沒味道。 但總歸是不算排斥,若是能取到心頭血就好了…… 林湘珺下意識地朝沈放看去,他身上的衣衫被她剪得七零八落,身上自然也是露著的,她一眼便瞧準了心口的方向。 咦。她眨了眨眼,低下頭又靠近了三分。 方才沖擊太大,她根本不敢仔細看,這會適應了才發現,他的鎖骨下方,靠近心口的位置,竟然有個小小的暗紅色印記,隱約看著像是簇小火苗。 這是胎記嗎?還是之前被火燒了后留下的傷痕? 她實在是好奇,腦袋湊越近,正想將肩上的衣服再往下拉扯開些,就聽見春喜急匆匆地跑了進來。 “娘子,東西都取來了?!?/br> 林湘珺立即要坐起,可沈放的屋子實在是半點遮掩都沒有,春喜一眼就看清了屋內的情形,聲音戛然而止,愣了足有片刻,飛快地轉過身去。 “娘子,奴婢什么也沒看見,奴婢這就出去?!?/br> 林湘珺:“……回來!” 春喜不僅帶來了膏藥,還把院里的婢女以及隨行的大夫也帶來了。 本來她想的是把這事告訴耿氏,讓她派人來照顧沈放。 可轉念一想,耿氏是出了名的持家有道,沈放的處境她又怎么可能不知道,沒準還是她默許沈應川的所作所為。 那告訴她又有什么用呢,沒準到時她一接手,還會給他多添點別的罪名。 但若是林湘珺這個外人插手,就又不同了,如此高門大戶,庶子受了傷還要別人出手醫治,郡王府的面子往哪兒擱。 “我早就看這屋子不順眼了,這么大冬天的,連個炭火盆都沒有,把我屋里的分些過來。這個被褥這么薄,我夏日的毯子都比這厚,換掉換掉,還有這個凳兒,坐著硌得慌,也給換了?!?/br> 她皺著眉頭,趾高氣揚地在屋里指指點點,很快便將這給搬了個空。 婢女里里外外忙碌時,正好撞上了大搖大擺回來的豆子。 豆子還以為自己走錯地方了,來回看了兩三遍院門,才確定自己沒走錯,這是哪來的天仙,跑這乞丐窩里顯神通了。 他好奇的很,正抓了個人來問,結果一說自己是伺候沈五郎的下人,就被押到了林湘珺面前。 “你說你是伺候沈五哥哥的?” “是是是,小的豆子,已經伺候五郎君一年多了,敢問娘子是?” 林湘珺冷笑了聲,也不搭理他,直接擺了擺手:“來啊,把他給我押下去打板子?!?/br> 豆子頓時傻眼了,還以為她是在說笑呢,沒想到真的有人上來押他了:“娘子這是何意啊,小的什么也沒干啊?!?/br> “打的就是你什么也沒干,是讓你來伺候人,還是讓你來充大爺的?我今兒就要替郡王妃好好教訓你這惡奴,給我狠狠地打,打壞了我給賠十個更稱心的奴才?!?/br> 接著院子里便響起了豆子的慘叫聲,沒有人發現,床榻上的沈放,不知何時抬起了右手,緩慢地拂過心口的那處暗紋。 而原本緊閉的雙眼,此刻也半睜著,正死死地盯著床榻邊掉落的一朵珠花。 他記得,她說她叫林七娘。 作者有話說: 林·什么都敢偷吃·七七:打你就打你,還要挑日子不成! 嘿嘿嘿,今日份的可愛女鵝送到~=3= 第13章 林湘珺的陣仗這般大,耿氏自然很快便知道了,手里的賬目也看不下去了,捏了捏眉心,問身旁的嬤嬤:“老三呢?” “三郎好似出去了,到這會都沒回來?!?/br> “我念他曾經救過二郎,對他做的事也都當不知道,他卻愈發不知收斂了,他若回來,便叫他來見我?!?/br> 嬤嬤低聲應了句,頓了頓又道:“那今日之事,該如何是好?!?/br> “請神容易送神難,還能怎么辦,去把這位七娘子好好請來吧,萬不可讓人說我們郡王府怠慢了客人?!?/br> 林湘珺是坐著軟轎大搖大擺進得正院,她剛下轎,便和得了消息匆匆趕來的安妙語撞上了。 正想好好問問她,這是怎么回事,里頭的嬤嬤就來請了。 安妙語只好把問題吞回肚子里,輕輕牽住了她的手,“沒事,母親待人和善,進去后有什么便說什么,萬事都有我在呢?!?/br> 林湘珺本就理直氣壯,有了表姐這句話,便更放心了。她心里唯一覺得對不住的人,只有表姐,既然表姐都這么說了,她還有什么好怕的呢。 姐妹兩進了屋,耿氏已經坐在上首等她們了。 明顯她今日就與上回不同,眉宇間多了幾分嚴肅。 “老大媳婦怎么也來了,前幾日大夫不還讓你多歇著點,你肚子里的是咱們家的嫡長孫,可不能如此疏忽?!?/br> 林湘珺扯了扯嘴角,她雖然不喜歡摻和后宅這些事,可架不住祖母愛聽,聽完還要在她耳邊絮叨。 導致她一肚子的宅門經,耿氏這哪是教訓表姐,分明是指桑罵槐,在這說她一來就耽誤安妙語養胎呢。 安妙語到底是兒媳婦,婆婆訓話,她也只能受著,可林湘珺就不同了。 她立即裝作一副詫異擔憂的樣子,“表姐怎么不早些說呢,我隨身帶的那個大夫,是姨母賞給我的,最是精通婦人病與小方脈,一會我便讓他過去給表姐瞧瞧?!?/br> “若是還不放心,我可以差人回去問問祖母,她懂的多?!?/br> 既然耿氏說她耽誤表姐養胎,那她給表姐送最好的大夫,這總可以吧。 果然,兩句話嗆得耿氏連茶也喝不下了,偏偏還挑不出她的錯處來,只能吞下這口氣。 耿氏也知道了,上回見面林湘珺是收著性子,如今這才她的脾性,與府上那些庶子庶女全然不同,絲毫不會遮掩自己的情緒。 她高興了你怎么說都行,她若不高興了,直接便甩臉子。 除了不好拿捏些,倒也簡單干脆。 耿氏想通這個,便也氣順了,將茶碗放下重新掛了笑,“既是有娘娘賞的大夫,那我也可以安心了,只得辛苦七娘跑一趟了?!?/br> “我這哪叫辛苦啊,伯母要料理一大家子才辛苦呢?!庇腥诉f了臺階,她也不想將關系鬧僵,自然乖乖順著她的話講。 耿氏見此也不再繞彎子,直奔主題道:“我聽說七娘方才打了個奴才,可是那人不長眼沖撞了你?” 林湘珺知道耿氏是為這事找她的,來的路上就已經想好了說辭。 “沖撞倒也算不上,就是碰上個怠慢主子的奴才,連伺候人都不會。好在是我碰見了,不然別人還以為是伯母故意針對五哥哥,平白讓這等偷閑躲懶的奴才,敗壞了您的名聲,還壞了您與五哥哥的母子感情?!?/br> “確是我一時疏忽了,真是多虧了七娘,才知道放兒竟受了這么多委屈。來人,將那人拉下打五十大板,再趕出郡王府,不許這等惡奴再在府上作威作福?!?/br> “伯母英明?!?/br> 懲治個下人不算什么事,只要林湘珺高興,要打要罰都可以,可她好端端的怎么會和沈放摻和在一起呢。 耿氏作為家中主母,早些年確實花了不少心思,在收拾后院的姬妾以及孩子們上。 尤其是沈放,一出生便被老太妃看重,他的生母秦氏又長得尤為明艷,很得郡王的寵愛,她明里暗里是給他使過些絆子。 可他自己命不好,沒多久便毀了容,秦氏也失了寵,一對毫無威脅的母子,根本不用她做什么,自然會有人去給為難他們。 直到到前幾年,她的兒子被封世子,女兒也相繼嫁了好人家,除了郡王那顆風流的心她抓不住外,其余的什么都有了。 便也懶得去管那些鶯鶯燕燕,對待府上的孩子們也逐漸寬和了起來。 至于這沈放,她是一方面同情,一方面覺得這孩子上不得臺面。毀了容還傷過人,怕他再犯病,這才把人遷到了最遠的院子里。 而沈應川,則是因為幼年時他為救落水的世子,險些喪命,之后猶如在她這掛了道免死金牌。 即便知道他做的那些事,她也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凡不鬧大,便會為他遮掩一二。 耳提面授后,沈應川也答應會改。 可如今非但沒改還變本加厲,對沈放下這么重的手,還被林湘珺這個外人給碰上了。 碰上也就碰上了,尋個理由糊弄過去便是,可她偏偏還要管,這傳出去,又得添不少的麻煩事。 正當耿氏頭疼,該如何為沈應川找理由,就聽林湘珺先說起了這事。 “我與五哥哥在白馬寺有過一面之緣,我險些跌下石階,是五哥哥救了我。正巧今日我胸悶去逛花園,碰見他受了傷,這才將他送回了院子?!?/br> 她早就打聽過了,沈放確實會替老夫人上山,有了要報恩的這個理由在,以后她再去找沈放也沒人攔著了。 反正‘出手相助’的那位現在昏迷不醒,而且他也不可能自己主動說,他沒救過人吧。 有白占的便宜不占,那也太蠢了。 耿氏顯然也有些詫異,沈放怎么看都不像是個古道熱腸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