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找到了孩子她爹 第14節
書迷正在閱讀:無限流大佬回到現世后、重生寒門醫女、快穿:被養大的宿主反攻了、隨機抽取到滿值美貌是否有哪里不對[快穿]、帝寵之將門嫡女、徐少逼婚之步步謀心、似錦、七零年神醫吃瓜日常、八零年代給反派做后媽、糟糕!又心動了
范郅笑意一僵,“這賑災之事,下官哪敢耽誤,只如今災情稍緩,這才勻出工夫陪陪侯爺您?!?/br> “看來范大人做得著實不錯,我和侯爺來了這么多日,也不曾看見什么災民,想必范大人都安置妥當了吧?!蔽鹤蛹濖嚾挥挠拈_口。 “是?!狈钝ず沽鳑驯?,硬著頭皮答應,“都……都安置妥當了?!?/br> 穆兮窈默默聽著,眸子微微一轉,咬了咬唇,倏地抬首看向林鐸,掐著嗓子嬌聲道:“爺,奴家的家人許就在這岑南,或是在那幫子災民里頭,奴家想去尋一尋……” 林鐸垂眸深深看她一眼,少頃,大掌溫柔地在她額上撫了撫,“好啊,那我明日便陪你一道去……” 聽得這話,范郅陡然一驚,原想著送個美人討好安南侯,怎的如今反倒給他自己惹了麻煩,他吞了吞口水,強笑道:“那處臟亂,哪是侯爺您這般人物可去的,不如交代給下官,下官定幫侯爺將人尋著?!?/br> 林鐸看也不看他,只始終盯著懷里的美人兒,問道:“你覺得如何?” 自是不如何! 穆兮窈便是想讓林鐸親眼見著那些災民。 她抿唇,作一副嬌羞狀,“這要到幾時,奴家還是想親自尋,定是更快些?!?/br> “那便依你?!绷骤I這才掃向范郅,“聽聞太子殿下對此次災情尤為重視,既然本侯來了岑南,正好前去探探,以示關切,范大人安排安排,明早本侯便帶著瑤兒去那災民的安置之所,親自替她尋親?!?/br> 林鐸的語氣帶著幾分不容置疑,范郅哪敢不從,只得連連應“是”,先行離開“安排”去了。 望著范郅倉皇離開的背影,林鐸暗暗與魏子紳交換了一個眼神。 “這位爺……” 而此時,始終站在一側的鋪子掌柜方才顫顫巍巍地開口,見他們知縣大人都對這位客人這般恭敬,還喊他侯爺,定然是什么惹不起的大人物。 他正想說那鐲子便不必給錢了,他哪還敢要錢的,然話還未說出口,就見那位侯爺轉頭看向他,旋即自腰間解下一個荷包扔在柜上,道了句“這鐲子我要了”,便帶著那女子和同行另一人離開了。 徒留他懵怔在原地。 回了客棧,林鐸將穆兮窈送至客房門口,卻并未入內,只道:“今日你好生待在屋里,我晚些時候便回來?!?/br> 穆兮窈頷首,便見林鐸凝視著她,薄唇微張,似要說些什么,可末了,到底什么也沒說,便折身與魏子紳一道下了樓。 穆兮窈閉了屋門,心下大抵明白那安南侯想問她什么。 畢竟她方才在頭面鋪子的舉止實在突然且古怪。她咬了咬唇,思忖著若安南侯一旦問起來,她該如何回答才不會惹他懷疑。 她就這般思忖了大半日,直到天色徹底暗去,仍不見林鐸回來。 許是他提前吩咐過,先頭的兩個婆子又來伺候她梳洗換了寢衣,坐在床榻上等的穆兮窈架不住困,終究忍不住迷迷糊糊睡了過去,也不知睡了多久,就聽得些許嘈雜的動靜,她緩緩睜開眼,屋內漆黑一片,也不知何時燃盡了燭火。 外間有腳步聲,她側首看去,黑暗中一人繞過屏風往這廂而來,腳步略有些踉蹌。 她認出是林鐸,忙坐起身,然男人已然粗魯地一把甩開床帳。 “侯……” 一股濃重的酒氣撲面而來,穆兮窈還未喚罷,便猝及不防被推倒在榻,眼看著男人就這般欺身而上。 第15章 催促 穆兮窈的心登時提到了嗓子眼上,她看不清這位安南侯此時的表情,但卻能聽到他略顯凌亂粗沉的呼吸在她耳畔回響,嗅著這股子逼近的酒氣,她身子止不住顫抖。 她記得三年前的那一晚,歲歲的爹亦帶著一股子酒氣,就那般肆無忌憚地折磨了她一夜。 那夜殘余的恐懼令穆兮窈下意識將手抵在了男人的胸口,試圖推開他。 酒這東西最易令人神志不清,安南侯終究是男人,誰也說不好他會不會酒后亂·性。 不過很快,穆兮窈便感到些許怪異,這安南侯雖將她推倒在床榻上,可身子并未全然壓下來,應當說未壓在她身上,也沒對她做什么出格的舉動,甚至當她推搡之時,也順勢直起了身。 莫不是…… 穆兮窈腦筋轉得極快,果不其然,下一刻,就聽得一聲“客官”在床榻外驟然乍響。 “可需小的送碗醒酒湯來……” 話音未落,穆兮窈一下拉過身側的衾被,發出一聲驚恐的尖叫。 好似真被人撞見了那事兒。 “滾!” 隨著一聲怒吼,伙計嚇得連滾帶爬出了客房。 聽見門扇合攏的聲響后,林鐸方才直起身,此時的他眸色清明,哪有半分酒醉的樣子。 “下來?!?/br> 穆兮窈聽著他略有些低啞的聲兒,縱然他不說,也實在不好繼續躺下去,麻利地下了床榻。 昨夜她睡在了床上,今晚定是不好繼續睡在此處,該是得去小榻上睡的。 她正欲往外頭走,卻見那安南侯立在床邊,卻是握住那床欄搖晃起來。 “吱呀”聲在這個略顯寂靜的客房中陡然響起。 穆兮窈腳步一滯,納罕地蹙了蹙眉,初時還不知這是在干什么,等她反應過來,不禁雙眸微張,耳根一陣陣發燙。 讓她下榻,原不是趕她,是為了…… “人還未走……”黑暗中,穆兮窈隱隱聽得男人壓得極低的聲兒。 眼前的場景明明荒唐好笑,她卻實在笑不出來。 她半咬著唇,臉頰紅得幾欲滴血,聽著這頗有節奏的“吱呀”聲響,窘迫得只想尋個地縫鉆進去。 手足無措地站了一會兒,穆兮窈終是忍不住脫口而出,“侯爺,還未好嗎?” 吱呀聲停頓了一瞬。 黑暗中林鐸薄唇微抿,神色頗有些微妙。 好一會兒,穆兮窈才聽見那廂答,“沒有這般快……”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穆兮窈總覺得林鐸的嗓音格外僵硬。 她心生納罕,可是她這般催促,惹他不喜了。 她抿緊雙唇,垂首盯著足尖,再不敢輕易出聲。 吱呀聲復響了小半炷香的工夫方才止息,穆兮窈聽林鐸的吩咐,回榻上躺好,將衾被蓋得嚴嚴實實。 黑暗中,她聽得一陣窸窸窣窣的脫衣聲,很快,門被打開,旋即響起安南侯吩咐人送熱水的聲兒。 外間有燭火燃起,光暈至內間,令穆兮窈看清了此時屋內的場景,幾件男子衣袍及褲帶凌亂地丟在床榻前,一片狼藉。 這副樣子,好似方才她和安南侯真的經歷了一場酣暢淋漓的情.事。 她羞得別開眼,不敢再想,安南侯是二公子的兄長,便是歲歲的大伯父,她本不該與安南侯扯上關系的,如今不過是形勢所逼。 沒錯,她只是迫不得已,離開岑南,她便依舊是那個軍營灶房的小幫廚,絕不能與安南侯有更深的牽連。 突然鬧了這么一遭,穆兮窈可謂身心俱疲,本想著等人送來水再睡,可到底架不住困,不知不覺側躺著枕著手臂睡了過去。 她自然不知曉,在她睡熟后,有人坐在了床畔,將手緩緩伸向她的臉,卻在快觸及時,指尖微縮,緊握成拳。 屋里燃著炭盆,暖和得緊,穆兮窈踏踏實實睡了一覺,翌日是被伺候過她的婆子喚醒的,道爺已在底下等她了,讓她收拾完了,一道出門去。 想起今日有要事要辦,穆兮窈不敢耽誤,忙配合婆子洗漱梳妝。 吃了兩口送來的早膳,她便匆匆下了樓,只見林鐸已然和魏子紳一道等在了客棧門口。 她忙上前施了一禮,“讓爺久等,是奴家起晚了?!?/br> 林鐸噙著淡淡的笑,“無妨,昨夜辛苦你了?!?/br> 聽著這有意讓人誤解的話,穆兮窈扯了扯唇角,故作嬌羞地道了句“多謝爺”。 林鐸牽過她的手,半扶著將她送上了馬車。 面對自家兄長這憐香惜玉的模樣,魏子紳也不知是不是該夸他的演技惟妙惟肖。 他兀自笑了笑,向來不愛多嘴,翻身上了馬。 范郅已提前派人來接應,領著他們往城南而去。 馬車停在城南一處巷子口,那廂一排子土墻草屋,算不上太過破舊,勉強能遮風擋雨,好歹是有個安身之處。 巷口排起了一列長隊,一行面黃肌瘦的災民正拿著碗,眼巴巴地等著領粥。 而那位范知縣,此時正站在隊伍最前頭,和顏悅色地聽著領了粥的災民對他感恩戴德。 尤是瞥見林鐸往這廂而來,范郅更是彎下腰,親自將欲下跪的災民扶起,口中念念道“快起來,快起來”。 穆兮窈看著這一幕,心下輕嗤一聲,可到底沒有表現出來,只默默跟在林鐸身側。 “范大人果真是愛民如子的好官?!蔽鹤蛹澬χ滟?,側首看向林鐸。 林鐸亦淡淡道:“范大人賑災有功,之后我會如實稟報給太子殿下,自會對范大人有所嘉獎?!?/br> “多謝侯爺,這不過下官分內之事,萬不敢居功?!狈钝す碜饕桓敝t卑之態,心下卻是諷笑。 都說這安南侯光明磊落,大公無私,其實也不過如此,前幾日佯裝得倒是像樣,這兩日便全然暴露了本性。 昨兒他派人盯著,聽聞這安南侯白日同這魏家公子在酒樓飲了一下午的酒,夜里醉醺醺地回去享用美色,眼下雖說要來查探災情,實則并未細看,想是作作樣子罷了。 那作作樣子的安南侯此時滿心滿眼都只有身側的美人,他垂首柔聲問道:“瑤兒可有尋著你的家人?” 穆兮窈往人群中掃了掃,赫然看見一十一二歲的少年面露悲憤,似是想向這廂而來,卻是被身側人扯住,硬生生按下腦袋。 她朱唇微抿,旋即面露失落,“不曾看見,或是不在這兒吧……” 打了粥拿了窩頭的災民們紛紛至一旁尋地方吃得狼吞虎咽,唯恐方才那位少年,捧著手中的那碗稀粥,卻是心有不忿。 同行的黑瘦姑娘似是看出他的心思,忙將他拉到無人的巷子里,提醒道:“阿青,莫犯傻,你是不要命了嗎!” “那爹娘和小妹呢,就白死了嗎,阿姐你難道就甘心嗎!”那喚阿青的少年眼眶泛紅,眸中燃著濃厚的怒意。 “不甘心又如何?!卑⒆系蛧@了口氣,“你別傻了,那人看似是來視察災情的,但其實都一樣,他們是一伙的,心剖開比炭灰還黑呢,指不定根本不會幫我們,還白白搭上我們的性命?!?/br> 她說著將自己碗里的一半稀粥倒進弟弟碗中,自己仰頭喝了個干凈,還不忘將碗底舔了個遍,“今兒有的吃你便多吃些,也不知道這下一頓要到什么時候了?!?/br> 阿青明白jiejie是不想讓他去冒險,他們一家五口南下逃難,如今只剩他們姐弟二人相依為命。 可他實在是不甘心,若非那些個官員為了一己私利做出那些事兒,爹娘又怎會活生生凍死,尚在襁褓的小妹也不至于在阿姐懷中餓到哭斷了氣。 阿青捏緊拳頭,其上青筋繃起,可少頃,他終究緩緩松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