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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城錦年紀小,人又好心,被人恭恭敬敬奉承了,又喊了八公子,就忘了剛才的計較。 于是道:“好啊,你說?!?/br> “啊,是這樣的……” 殷問磨磨唧唧,想了幾個看醫問藥中不常見,但也不難答的問題。 剛好官城錦就懂,他一面顯擺,一面教育,不知不覺隨著他出了院子,走了百來步。 他得意將手臂搭在殷問肩頭,“聽說殷大人的父親是太醫院院判,怎么會連這種小事兒都不知道呢?我教你啊……唔……” 話沒說完,就被瑯琊從后面用浸了麻藥的布蒙了嘴。 兩個狼奴沖上來套上麻袋,之后,又在屁股上踹了兩腳。 殷問揣著手,笑瞇瞇看著麻袋被拖上馬車,指尖默默彈了彈肩頭的官服。 收工,復命! 第122章 我蘇瓷若是敢跑,就被蕭寂夜抓回去生孩子 別苑里,蕭君楚倚在榻上,垂著紗帳,仰面閉目,在外面,只看得見一副模糊身形。 廳中央,地毯上躺著睡得死豬一樣的官城錦。 他被重華用銀針扎了人中,一個激靈,醒過來,看見面前俯視著自己的幾個腦袋,就知道又被皇上的人抓了。 他極是乖覺,一骨碌爬跪好,對著蕭君楚的身影就是一拜,“小民叩見皇上?!?/br> “嗯?!笔捑诶锩娉脸翍艘宦?,“用你驚鴻巔的暗語,給朕寫一行字,就寫:恭祝吾皇陛下萬壽無疆?!?/br> 官城錦:…… 完球了! 昨天那一串鬼畫符早就收拾垃圾的時候扔了,誰記得??! 筆墨紙硯奉上,官城錦被瑯琊用刀擱在屁股上,被迫寫字。 他努力想著昨天只看過兩眼,不知是什么亂七八糟的玩意,就開始隨便寫。 只要字數看起來差不多就行了。 寫完,恭敬給蕭君楚呈上。 紗帳后,蕭君楚接過去,一看就知是假的。 “這是什么?” 官城錦收著手,恭敬道:“恭祝吾皇陛下萬壽無疆?!?/br> “混賬!”里面的人一聲吼,紗帳轟然而動。 官城錦依稀從掀動的紗帳縫隙中瞥見,蕭君楚此刻的臉,蒼白如同死人。 他嚇得心突突跳。 難怪九meimei死也要逃走。 每天對著這樣一個駭人的魔頭,換了是他,他也逃。 但是,作為不老神仙最倚重的第八個徒兒,官城錦一向自詡隨機應變,信手拈來。 于是,他信誓旦旦,淡定自若道:“皇上息怒,您有所不知,我驚鴻巔的密語,每個弟子所學都不一樣,相互之間,也不知對方之意,唯有師尊一人可破解所有?!?/br> 一句話,天衣無縫,無懈可擊! 蕭君楚:…… 明知對方在扯謊,竟然沒法反駁! “滾!” 他沒心思問了,手指掐著眉心。 于是,官城錦麻利滾了。 到了外面,瑯琊抱著手臂,比他高出半個腦袋,用刀柄敲了敲這位小弟的頭。 “回去后,浮生先生若是問起,你怎么說???” 官城錦怎么敢開罪皇上呢,“嘿嘿,自然是打酒路上貪玩兒,耽擱了?!?/br> “嗯?!?/br> 瑯琊努努嘴。 一旁有狼奴送上打好的酒。 官城錦一看,眼睛都圓了,“將軍血!” 很貴很貴很貴的! 而且貴還是次要的! 關鍵是,這是專供皇上一人的御酒,外面根本就沒得買! 瑯琊得意,順手將壺上那三個字撕掉,“我哥賜的,你師父必定沒喝過。只要你以后好好聽話,將來還有,必不會虧了你師尊,更不會虧了姓官的?!?/br> 這一句,可意義大了去了。 也就是說,他若不好好給皇上辦事,在上華京的官家,不被一窩端,也必定不得安生。 到時候,又要挨爹揍。 官城錦慫了,“謝謝長公主,我一定聽皇上的話,好好做人!” “嗯,乖!” 屋里,殷問站出來。 “皇上,臣確定,闕浮生果然是在用活人試藥?!?/br> 紗帳后,蕭君楚氣息一沉,半晌沒說話。 良久,才道:“你怎么看?” 殷問想了想,鄭重道:“臣以為,此事可行?!?/br> 此言一出,侍立在一旁的重華,胡子一抖。 狼主雖然性子狂,喜怒無常,但最在乎的,永遠是他的子民,否則也不會這個時候帶著傷和毒,放著一大伙亂臣賊子不管,冒險深入疫區,甚至祭出自己的親meimei,親自問過解藥之事了。 里面,蕭君楚沉沉道:“殷問,說你的理由?!?/br> 殷問雖然看起來笨手笨腳,但是腦子極為清晰。 他稍稍清理思路,便侃侃而談。 “回皇上,雖然常言道,醫者仁心,但若是細翻自古以來的醫術概要,其中各種藥性致毒解毒之法,皆是以人命所換?!?/br> “至于人體經絡及五臟六腑之認知,更是由解剖尸體所得。更有血液流向之法,死者無法窺之,便有狂醫鋌而走險,以活體試之?!?/br> “此行此舉,雖看似慘無人道,但,也為后世醫者留下了無價之寶……” “至于此番血疫,既然并無確切的解藥,而病情又千變萬化,臣以為,倘若染病民眾自愿試藥,若有死傷,愿立書不究,實可一試?!?/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