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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心合手一擊,猜測道:“也許他們想得到什么,又或是忌憚著什么?” 明心周棄對視一眼,齊刷刷看向不言語的燕縱。 燕縱依舊無情道劍修老狗模樣,這前途不明的、像來開玩笑似的陣法半點也沒給他帶來壓力。 “魔修們是為了把我們一個個從燕道友身邊隔開,好逐個擊破,”周棄大悟,但沉思了片刻又覺得不對,“可燕道友是無情道,一看就不是會為了別人放下屠刀的人,而且我們,包括留在衍天宗的道友修為都一般,算不得精銳,魔修大軍在封魔界碑前集結,又何必為了我們浪費這么多力氣?” 周棄:“為了什么?難道是為了把我們抓到前線去脅迫師兄他們?” 這手段不光明磊落,但魔修本身也不怎么光明磊落,戰前陰謀陽謀應有盡有。 燕縱忽然道:“也不一定,也許還有別的目的?!?/br> 明心與燕縱對視一眼,互相看到對方眼里的沉意。他們都想起衍天宗護山大陣前,那個奇怪的魔修青年和他最后說出的話。 明心:“困在這里不是辦法,不管怎么說,我們得先出去?!?/br> 明心取出銅錢,開始爻卦。 她盤腿而坐,雙手合掌握錢,銅錢六次落地,組成卦象。 ——天山遁卦,大兇。 不宜動,動則有險。 周棄:“……” 燕縱:“……” 明心沉默片刻,站起身,拍拍裙子上莫須有的土,指了艮、離、巽三個方位:“既然大家都不知道怕什么,那不如各選一個方位走出去。以戰力來分,燕縱的方向必定困難重重,剩下兩個卻簡單的多,先出去的人先去探探外頭的情況?!?/br> 周棄有些遲疑,燕縱卻直接了當:“不行。你跟我一起走?!?/br> 明心搖頭:“時間不夠,衛煦白梨還不知道是什么情況,而且我也不見得那么倒霉抽中你的心魔,就算真抽中了?!彼⑽⑻鹣掳?,眉目都是屬于她這個年紀的張揚,“我也不見得沒有自保的手段?!?/br> 燕縱蹙著眉,明心卻已經選了離位走進去。 黑幕一晃而過,一陣炫光之后,入目已經是青山綠水的開闊小路。 明心定了定神,發現這條青石板小路蜿蜿蜒蜒盤桓至一處小院,這個院子落在山之巔,院子不大,大開大合,頗有意境,更重要的是…… ——這不是衍天宗。 衍天宗沒有這樣的院子,所以,這不是她的恐懼之境。明心頓了頓,走進院子,邊走邊許愿能在院子里看到一個平平無奇的周棄,然后大失所望。 院子里只有一間房,房間里只有一個人,六七歲大,板著臉,一身小道袍,手里握著一柄劍,怎么看都不會是周棄的模樣。 明心:…… 這是幼年燕縱。 果然,黑鬼不配進入抽獎界。 明心想到自己抽出來的天山遁卦,又想到生死未卜的衛煦,有些認命的喪意,甚至想直接上去問小朋友你怕什么,然而,鏡中人看不到她。 她就像個過客,日復一日地在小院子里看著小燕縱,而小燕縱仿佛一個孤獨的苦行僧,晨起練劍,上午練劍,中午練劍,下午練劍,晚上練劍…… 他不笑,也不鬧,明心就沒見過他放下過手中劍,這天地萬物仿佛只剩下他一個人,偶爾劍宗集課,他也是一個人獨行,旁邊同歲的孩子追逐嬉笑打打鬧鬧,他立在中間,像來自另一個世界,孤獨得不像話。 怎么會有一個孩子能孤獨成這個樣子。 明心找不到任何破鏡點,時光飛逝,一轉眼,六七歲的孩子晃晃悠悠長大,直到十歲,小院來了別人。 那是一個入慈悲道的青年,白衣負劍,明心聽到燕縱喊他大師兄。 是太虛劍宗掌教座下大弟子,崇明真君。 青年朗聲而笑,把小小燕縱夾在臂下逗弄:“我們阿縱又長高了,嘖,怎么一直板著張臉,看到師兄不高興嗎?小沒良心的師兄還給你帶了禮物?!?/br> 小燕縱神色不變,掙扎片刻,掙扎不動,聲音更冷了:“我要自己走?!?/br> 崇明真君不理他,一路疾馳,轉瞬就到了太虛劍宗主殿。 主殿延承劍宗一脈風格,飛檐走壁間都是凌然劍意,明心在殿上看到白須白發的劍宗掌門,還有幾個同樣上了年紀的長老。 燕縱落地先拜,給掌門師尊請安。 隨后便有堂上長老開口:“燕縱入道五年,一月筑基,六月問心,卻卡在問心劫四年,寸步不得進,這在我劍宗是前所未有之事?!?/br> 這話換來許多嘆息,好似已經目睹一場傷仲永似的。劍宗掌門慈目下望,目光帶著父輩天然的愛護和憂慮。 “阿縱,你可知你修的是什么道?” “無情道?!?/br> “你想成為什么樣的人?” “成為救世扶危之人,以我所行之劍道證我身,以我之身證世道萬物?!?/br> 以無情之道證無情之身,以無情之身證世道萬物。 空氣中沉默了片刻,劍宗掌門長嘆一聲,從高高的御座上走下,他蹲下身,與燕縱目光平齊:“這些都是書上寫著的,是別人的。你想不想去看看別的小朋友,看看他們是怎么練功的?” * 話分兩頭。 明心背影消失,防御陣內氣息驟然沉下來,周棄抱著無端發冷的手臂,剛想選位置,卻見燕縱抱劍一言不發徑直走入巽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