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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素絲毫沒有將白宸的挑釁放在心上。他盡管虛張聲勢,但壓根也別想從她嘴里詐出一個字來。 她的沉默讓白宸漸失耐性。朱洋很快就要回來了,再拖時間就錯失了機會。他突然輕拍桌子,“你如果不肯坦白,我只好請你卷鋪蓋走人?!彼恼Z氣十分討人嫌,“沒有哪家店會雇傭連身份證都不敢出示的人?!?/br> 她的目光漸漸冰冷,可面上卻是笑盈盈地,“你真的以為我在乎這份工作?”白宸的表情像是活吞了個雞蛋,他本意是想詐她一詐,可沒成想弄巧成拙。正在他懊惱的時候,她忽地將上身往前傾了傾,“不過……” 她忽然靠近,白宸下意識地將身體往后縮了縮。鼻尖聞得到她身上的味道,很淡很淡的薄荷香味,應該是某品牌的牙膏。但就是這種千篇一律的香味,卻讓他沒來由地心跳加快幾拍。 她刻意壓低聲音說道:“不過說真的,我還挺喜歡這份工作?!?/br> 白宸的思維被她的反復無常攪得如一潭渾水,一時間竟然有些混亂:“你這是——”你這是在乎呢還是不在乎吶! 可惜后半段話還未來得及說出口便被朱洋熱烈的歡呼打斷,“章魚丸子來啦,趁熱吃呀吃呀……姐,你這是干嘛呢?” 易素挺直腰背,眼角斜掠過白宸,謊話出口臉不紅心不跳:“你二表哥說他眼里進了灰塵,讓我幫忙看看?!?/br> 白宸的眼睛立刻鼓成兩顆魚泡。 朱洋的嘴角抽搐兩下,將外賣盒子往桌上,口氣不善:“喲,二表哥你可真行,坐在室內呢還能被灰塵瞇了眼,什么人品吶這是。來來來,我來幫你看看……”邊說邊捋袖子,要過來掰他的眼皮。 二表哥和小表妹撕扯了幾個來回,掙扎反抗無果。 最后,二表哥帶著滿腔怨恨逃之夭夭。 易素很清楚白宸不會輕易罷休。這個任性的男人本質上就是個好奇心旺盛的孩子,非把所有疑問弄清楚。至于他何時來,在什么地方,會采取什么手段,她還真猜不準。 “我說會讓你卷鋪蓋可是說真的,不是開玩笑?!卑族繁е乜此?,“還不打算坦白嗎?” 易素將手里的垃圾丟到桶里,拍拍手,“你非得站在垃圾桶邊上嗎?也不怕臭?!?/br> “別扯開話題?!?/br> “你一口一個‘坦白’,你想聽我坦白什么?”她說,“我不過是個租客,不是罪大惡極的罪人?!?/br> “好,就算是租客,你至少得提供基本身份信息吧?!彼逯敢粩?,“拿來?!?/br> 她不耐煩應付他,“問你小姨要?!?/br> 他擋在她面前,死纏爛打,“你到底是誰?”不是沒見過強勢的女人,但沒一個會讓他這樣的好奇?;蛟S是因為不知底細,所以他的好勝心格外強烈。 “我非得告訴你,向你坦白?” “以誠相待是為人的美德?!?/br> 如果他第一次出現時不是那樣的傲慢姿態,或許她現在會聽得入耳。但明明自己是做慣了遷怒這檔子事的,怎么還能腆著臉說‘以誠相待’。 她失笑,“那么請先告訴我,你現在身上有多少錢?” 白宸咧嘴一笑:“一千七百四十六塊?!闭f完便看著她,“你呢?”見她搖頭便擰起眉毛,“不說?你這人怎么這樣啊?!?/br> “你愿意坦白是你的事,和我沒關系?!彼@過他時好意提醒道:“你的褲鏈才拉到一半,……小心中風?!?/br> 許慎行從金都出來,立刻有人上前為他拉開車門。他已經喝得微醺,沒有細看便探身進去,閉著眼半躺在真皮座椅上緩緩吐氣。 額上有微風拂過,太陽xue被一雙柔若無骨的小手輕輕按摩著。醉生夢死溫柔鄉,這大約是所有男人的終極夢想??蛇@樣的溫柔撫慰他只享受了不到半分鐘便彈身坐起,面前的女孩有著一張極精致的臉蛋,一雙仿佛會說話的眼,在這樣含情脈脈的注視下絕大多數男人都會怦然心動。 他隱約記得這張臉。柴冠允曾經以無比得意的口吻說過:“……聰明,也機靈。還懂得看人眼色,值得費力氣調訓?!彼D了頓,以男人私底下特有的yin褻口吻和他竊語道:“鮮鮮嫩嫩的一朵小花苞,再干凈也沒有了?!?/br> 原來這就是柴冠允曾和自己提過的,那個又鮮又嫩的‘極品’。 他雖然是個成熟的男人,也有正常的生理欲望,但不代表著他面對這樣的誘引會全盤接受。何況,這小美人的眼睛里有著太過旺盛的野心,他無意成全。 雪白的小手怯生生地攀上他的腿根,若有若無地拂弄,“柴哥讓我送您回去,”挑逗了半天也不見對方有反應,小美人未免困惑,但還是牢記柴冠允的交代,于是將軟軟的身體往前一送,吐氣如蘭:“讓您好好放松?!?/br> 他抬手遮眼,險些失笑。這倒是像柴冠允會做的事,看著溫暖又貼心,但每每實踐起來卻總讓人覺得燒心又多余。 小美人松開他的領帶,又解了幾顆衣扣。柔軟的小手從他胸口探進去,手法狡猾而老練。只是很快她便尖叫一聲,美目含淚:“疼……” 他看著這張漂亮精致的臉蛋,手勁略松,語氣淡淡:“我送你到車站?!毙∶廊肆⒖蹄挥?,“許先生,是我哪里做得不好?”連柴冠允這樣的人物都要對他禮讓七分,可想而知他的地位。她怎么能輕易放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