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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南識趣地沒有留在那里,一個人開車出去,在大街上胡亂地轉悠,不知道要到哪里去,也不知道該在哪里停。等他開到筋疲力盡,披著月色回到住處,屋子里終于不再像以前那樣,會亮起溫暖的橘色燈光,臥室的衣柜里,也不再有任何女性的衣物,她的畫室也被搬得干干凈凈,連一支畫筆都沒落下,衛生間的架子上,她的毛巾牙刷口杯洗面奶統統都不見了。 那一瞬間,不知道為什么,他感到不能呼吸,跟一個人分離的感覺,現在才真實地呈現在他眼前。 作者有話要說:南叔你就是個大傻逼! 我再PS一下:歡迎大家討論劇情,不過請不要扯上作者的三觀,我就是寫這么一個故事而已,沒有任何鼓勵大家向文中的男女主以及男女配看齊的意思。 要看愛得瀟灑淡然理智富有自尊的女主,請點右上角小紅叉,謝謝啦,本文不出產此類生物。 要看強大威猛暖萌弱水三千只喝女主這一瓢的男主,也請點右上角小紅叉,謝謝啦,本文男主是阿斗,要慢慢成長之后才能懂得自己的感情。 ☆、第22章 傅夜司很快地就通知向南和溫暖來李周律師事務所談離婚協議。 會議室里,他懶懶地往皮椅的椅背上一靠,把一只黑色鋼筆在手指間轉來轉去地隨意把玩,時不時地還在地上蹬一腳,將椅子轉著圈兒玩,完全沒有要和對面的人交流的打算。 他的代表律師替他轉達了他的意思:“傅先生完全同意離婚,只有一個條件,要求溫女士凈身出戶?!?/br> 溫暖聞言臉色一變,但礙于向南就在旁邊,不方便發作。她在得知傅夜司同意離婚之后,簡直如蒙大赦,亢奮得整夜睡不著覺,一面是覺得終于可以從這個無性又憋屈的婚姻中解脫了,一面是心算著豪門離婚,可以拿得多少分手費。 哪里知道,傅夜司竟然連一分錢都不肯給她! 但她不能說什么啊,向南就坐在她身邊,她要是跳著腳地想去分錢,豈不是抹黑自己的形象?所以也只能抿著唇,低著頭,什么也不說,不要,做出一副受虐小媳婦兒的模樣。 她的律師則替她說了:“溫女士是無過錯方,要求她凈身出戶并不合理?!?/br> 傅夜司的律師無奈地一攤手:“傅先生就這一個條件,如果你們同意,他馬上就簽離婚協議,如果你們不同意,歡迎你們走起訴離婚的途徑?!?/br> “這……” 溫暖的律師側頭,詢問地看著她:“溫女士,您看?” 溫暖咬了咬下唇,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是好,讓她就這么輕易放棄吧,她又不甘心,但要她爭取吧,她又怕拿捏不好分寸,讓向南覺得她貪財。 傅夜司看出她的掙扎,嘴角向上那么一挑:“你怕什么,就算沒有我的錢,難道你還怕你的新歡不拿給你花么?” 溫暖抬眼,癟著嘴氣憤又委屈地道:“你……!你胡說什么!我和他是清白的!” “好了?!?nbsp;向南忽然出聲:“我們同意凈身出戶,你簽字吧?!?/br> 傅夜司笑起來:“這才對嘛?!?nbsp;說著咬開筆帽,在律師準備好的協議上龍飛鳳舞地簽下自己的大名。 * 從律師事務所出來,溫暖臉色有些憂郁。向南覺察:“解脫了,怎么不開心?” 溫暖有些惆悵地感慨:“開心是開心,但想到以后的日子要我一個人過,我又沒什么信心了。你知道的,這些年我沒有工作,傅夜司不準我在外拋頭露面,現在我什么都沒有了,要怎么活下去?!?/br> “你還有我?!?nbsp;向南站在陽光里,身上穿著簡單的白襯衣,面容斯文干凈,眼神溫潤如玉,像極了當年那個十來歲的翩翩少年,那時他承諾說,會照顧她一輩子。 時間如同筆直前進的列車,在某個時候,遇到某個人,就像遇到一座無法逾越的高山,列車開不過去,只得在原地停下等待。時光沖刷,眼角的細紋,偶爾出現的白發,逐漸衰減的體力,每一個生命在變老的細節都那么真實可見,然而,人卻再也不會長大了。 溫暖就是向南的那座高山。第一次遇見她,是在他十二歲的時候,那是個飄著鵝毛大雪的冬天,他跟著mama陳立青搬進一個破舊的筒子樓里沒多久。那里居住環境惡劣,一層樓里住著數不清的人,共用一個廚房,一個水房,還有公廁。 筒子樓里常年亂糟糟,臭烘烘的,人多眼雜,地方又小,幾乎沒有任何隱私可言,爭吵,zuoai,打罵,什么聲音都能透過薄薄的墻壁傳出來。 那天下大雪,地上積了厚厚的一層,他去街口的小店幫mama買豆瓣醬,回來就看見筒子樓前的空地上站了個單薄的女孩,長發及腰,穿著棗紅色的薄毛衣,低垂著頭,站在沒過腳踝的積雪里,一動不動。 他經過時好奇地瞥了她一眼,只見女孩臉上掛著兩道清晰的淚痕,嘴唇凍得直打哆嗦,可是卻一聲不吭。他不知道她身上發生了什么事,看著挺可憐的,但跟他沒關系,所以他徑直回家了。 等到他mama炒好菜,他們吃完飯之后,他經過走廊去水房刷碗,不經意間瞥見那女孩還是站在那里,冷得抱起了胳膊,依舊安靜地低垂著頭,發頂和肩上都蓋了層雪花。不知為何,他忽然對她有了點興趣,就停下腳步,站在樓上看著她。下雪天幾乎沒什么人外出,女孩也一直無人問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