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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送我許多東西,二嫂也帶著侄子們進宮看我。如今二嫂膝下有二子一女,最大的兒子已經開蒙了,最小的是女兒,只會爬,特別愛笑,很招人喜歡。 仿佛我與二哥仍同以往那樣要好。 偶爾碰見,他也笑著喊meimei。 我仿佛在做夢,一會兒覺得他有幾分真心,一會兒又覺得危險至極。 有時父皇會突然犯困,便沉沉睡過去,復而驚醒,汗如雨下。有時他眼睛發昏,看不清奏折上的字,需得我一字一字念給他聽。 我已有一個多月沒出宮了,十二尋我不得,也不敢直接來找父皇。她向來很敬畏父皇,在他面前,是個溫柔賢淑的公主。 除我以外,父皇待其他公主并不親近,態度淡淡,年節之時賞些東西,很少過問。 直到白露提醒我,鶯娘婚期將至,我才從繁忙的事務中抽身,詢問她的婚事。 之前,父皇送我十個暗衛,四個宮女,其中兩個會武功,一個醫術出眾,還有一個會改容換貌,各有所長,皆沉穩有度,行事謹慎。宮外亦有一些人,經營酒樓、青樓、各類鋪子,我來不及一一細看,把人安頓好之后,就整日在華翎宮、御書房來回打轉。 鶯娘父母之事早已交代下去,時至今日,也沒查出個結果。我本以為會有些線索,然而鶯娘仿佛憑空出現,威寧侯夫人說她是娘家侄女,她的來歷便成了威寧侯夫人的娘家侄女。太干凈反而不同尋常。 我欲深查,暗衛道,燕皇不許。 我選了些好東西為她添妝,高妃娘娘作為鶯娘的義母,添十箱,十二添八箱,我亦添八箱。 庫房里的東西越來越多,好些東西我都沒看過,只交給宮女、女官管著,平時年節時做個禮單,又送出去。 看得多了,反倒覺得尋常。 比如什么金絲鳳凰纏枝小爐,精巧細致,價值不菲。只是用來熏香的香爐罷了,金、銀、玉、銅材質各異的香爐庫房堆了好些,我要是一天換一個,一個月都換不過來。 錦衣玉食、榮華富貴,以我的身份,已到了極致??傆X得華翎宮已生烈火烹油、盛極轉衰之象。 如今因燕皇的身體,時刻驚惶,恨不得能讓時間慢些慢些再慢些,叫他活久一點。 他縱有一些不好的地方,也是我的父親。何況他稱得上是明君,更是我的慈父。 我因他的偏疼所得甚多,愈發覺得虧欠。 恍惚間又想起德妃娘娘死前那段時間,終日連綿的藥香,歇斯底里的咳嗽,還有她殷切的懇求……叫我照顧二哥。 父皇倒很少吃藥,他不是病,只是衰老,平時緩緩養著,說說笑笑,足矣。 我心中仿佛有一盞沙漏,每與他相處一天,其中就落下一縷沙。臉上笑著,心里始終被諸多事情壓得喘不過氣來。 他的身體狀況知道的人不多,我不能同任何人說,甚至不能在外面表現出丁點苗頭。 二哥表面上待我好,實則言語藏刀,我亦不能說。 德妃娘娘為我制衣,替我梳頭,留我用膳,定下婚約……昔年的音容笑貌,仍在我心里。 父皇似有意讓二哥繼位。自從二哥回京,大哥徹底銷聲匿跡,只顧著養花種草,也不讓江熤出門。 我想,等二哥繼位,我遠遠避開,就像大哥這樣,最好跟王大力一起去邊疆,總不會礙著二哥的眼吧? 有時我與二哥相談甚歡,好像我們彼此都忘了舊事,只是尋常兄妹。 除去二哥,其他皇兄都有些不適合的地方。 大哥體胖且閑賦已久,只有獨苗苗江熤。 三哥早年爭過,父皇冷眼笑看,任他造作,沒想到三哥竟心態膨脹,養出一副順則昌、逆則亡的性格,得罪了不少官員,也做了些惡事,被告倒,貶為平民。三哥自飲毒酒,吐血而亡。 四哥喜愛男子,葷素不忌,常被詬病,出入與煙花巷陌,常住南風館,沉迷音律歌舞。 五哥去疆場后,被嚇狠了,生了向佛之心,要不是燕皇攔著,他早就出家了。 六哥生母是宮女,性情柔弱,燕皇聲音稍大,他都能被嚇哭。文才不錯,卻鎮不住人。 七哥向大哥學了養花溜鳥,和三哥學了男風,和五哥念過經,拜過佛,最后入了道門,要修成金丹才肯出關。 八皇子如今才十歲,性情似乎不錯,可年紀太小了,握不住朝政。 自三哥之后,幾個哥哥都怕了,怕像三哥那樣,曾離尊位那樣近,卻又跌落塵埃,摔得頭破血流,連命都沒保住。他們不敢做違紀亂法的事,只縱情聲色,做個富貴王爺?;始铱傪B得起。 其實每一個哥哥都有長處,也都不傻,只是不擅長治國安民。 二哥手段溫和,知人善用,在封地上頗有賢名。他亦重視法度,從不姑息養jian、包庇門人,養出一股威勢,已有儲君之相。 大哥不愿爭,其他皇兄皆活得好好的,該吃吃,該玩玩,明眼人都知道帝位會落在誰身上。 我與大哥閑談,他讓我早做打算,別留在京中。 我亦如此想。 陪父皇度過最后一段時間,便和王大力去邊疆。 我與他說起這件事,王大力也覺得不錯。 ………… 五月初八,鶯娘成婚。 郡主府雖已建好,婚禮卻在威寧侯府舉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