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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不知道說什么罷了。說了,又怕是些廢話?!彼抉R光說著,抬起來,同張儒秀對視。 “廢話?你我之間說的話,怎么算是廢話呢?人與人相知相識本就是要多說話才能達到了,若是誰知緘默無言,那相知的話要等到何時?”張儒秀反駁道。 司馬光的話意,是怕張儒秀嫌他開口所言太過無趣庸俗,敗了她的興致。而張儒秀的話意,是說無論二人之間說的話有沒有哲理深度,該說還是要說的。 多少人都是在沉默無言中走散了…… 這句話她只在心里腹誹著,沒敢搬到明面兒上去說。畢竟二人現在還未成婚,二人也算是太過熟悉,說這種話多少有些不合時宜。 “好?!彼抉R光點點頭。 一番對話過后,二人又陷入相顧無言的氛圍之中。 “娘子,你點的菜到了?!眿D人的一聲打斷了這氛圍的延續。 說罷,幾位男子端著菜走進來,邊安置菜品邊報著菜名,音落生起,幾道菜愣是被喊出了幾十道菜的架勢。 張儒秀看著男子將流水換成了熱水,將菜置于其上,而兩盅湯又都擺在她自己手邊,司馬光那邊還是只有原先的酒壇與茶盞。這樣一對比起來,倒像是自己欺負人家似的。 “光哥,你坐過來罷,你坐我對面夾菜時不方便?!睆埲逍阏f道。 司馬光聽罷,有些猶豫,那句“不合禮數”在嘴里醞釀半天還是沒崩出來。 而張儒秀看出了他的猶豫之后,也不急著催人家,就等著他的動作。 最終,還是司馬光低下了頭,認命似的坐了過去。 “你放心,我吃菜,不吃人?!睆埲逍阏{侃道。 這人還真是古板,可偏又叫人看出他是那么純情。 真拿他沒辦法。張儒秀心里嘆著氣,面上也滿是無奈。 “我知道,是我不好?!彼抉R光說道。 雖然張儒秀話中的玩笑之意都溢了出來,可司馬光還是將這話當成了對他性子的嫌棄。 除了他的阿娘與姊姊之外,張儒秀是他第三位有較多交流的女子,又是他未來的夫人。這樣一來,他莫名就生了幾分慌忙,不知如何自處,不知如何同她相處。 “說個諢話,你莫當真??斐粤T,菜一會兒就涼了?!睆埲逍阏f道。 第22章 暗自悸動 張儒秀說罷,伸手拍了拍司馬光的小臂,無聲間催促。 司馬光低頭瞥見張儒秀的動作,她拍得極為自然,仿佛二人是多年好友一般,她的動作帶著些不耐煩,似是覺著他太過磨蹭,拍了幾下后便抽離了回去。 “我給你盛一碗熱湯罷,暖暖身子?!彼抉R光說道。 司馬光說罷,稍稍掀起了自己龐大寬松的衣袖,露出手腕與部分小臂來。舀湯時手臂微微用力,纏在其上的青筋便驀地蹦了出來,隨著他的動作,一起一伏。 “飯前先喝湯,長壽又安康?!彼抉R光說著,便將一小碗四喜丸子湯放在張儒秀面前。 “這是什么歪理?”張儒秀笑道。她還沒聽人說過這句話,方才本以為司馬光會自顧自地吃起來,不曾想卻是先給她舀了湯。 “你嘗嘗,味道如何?可還能接受?”司馬光避過她的問話,兀自說道。 “小心燙,畢竟是剛做好的?!彼抉R光又說道。他那雙眼緊緊盯著張儒秀,生怕她噎著燙著。眉頭微微皺起,恨不得自己親自喂她吃。 “你別一直看著我啊,你也吃?!睆埲逍阌X著有些難堪,說道。說罷,便舀了一小口湯,湯水上立著一小丸子,被舀起來時還翻了幾下,丸子上正好附著蔥花與熱湯,看起來十分可口。 張儒秀拿起那一勺子的量就往嘴里送,美食當前,她早把方才司馬光的叮囑忘了個一干二凈。 “噗!” 那guntang的丸子咬開之后內里還有瞬間迸裂出的rou汁,簡直是燙上加燙。張儒秀覺著丸子的guntang早已將嘴里熱出了幾個大泡。身體的本能告訴她,此刻她應該把這丸子吐出來,再喝口冷水壓下去。只是如今司馬光就坐在她的身旁,心里面告訴她面子要緊。 于是,這丸子在她口中上躥下跳,她被燙得嘴里只有“斯哈”聲。 “怎么了?被燙到了?”司馬光慶幸自己方才盯著張儒秀,這會子馬上就發覺了張儒秀的動作,整個人都跟著張儒秀一同慌了起來。 “快吐快吐,莫要燙到嘴了?!币魂嚮艁y之中,司馬光也顧不上尋些其他法子緩解張儒秀的疼痛。于是慌忙將手伸了過去,停到張儒秀嘴角邊,示意她把丸子吐到自己手上。 張儒秀嘴里疼心里驚,她把自己逼得社死,把光風霽月的司馬光逼得成了她的垃圾桶。 見張儒秀還在猶豫,司馬光心里又慌了起來,一時口不擇言:“乖,聽話,快吐出來?!?/br> 這招果然好使。張儒秀聽了他這話,將那丸子吐了出來。那丸子在張儒秀嘴里經過一番腥風血雨,碎成了兩半,一半還有著牙印。所幸丸子內里的rou汁都被張儒秀吸了進去,這丸子落在司馬光的掌心中,尚還規整。 “總算是吐出來了。方才我說什么來著?叫你小心燙,怎么不聽話呢?嗯?”司馬光尾音輕揚,說出的話跟哄孩子似的。邊說著,邊尋了個盂子將丸子丟了進去。又尋了桌上的一方絹巾,擦拭了下手心。動作一氣呵成,沒有半分猶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