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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你坐到這榻上?!彼f道。 張儒秀也聽了她的話,同她一起坐到那軟塌上。 “我說這么多還不是給你聽的?聶娘子一瞧就是位知書達理的妙人。她又大我許多,自然也遇上過許多事。你嫁過去后,若是有什么煩心事,盡管同她說。你放心,我都交代好了,聶娘子是真的喜愛你這位還未過門的新婦?!贝竽镒诱f得語重心長,無比認真。 “阿娘你就放心罷,我也知曉聶娘子會是個好阿姑。再說了,我到那邊會有什么煩心事啊?!睆埲逍阏f道。 她之前連戀愛都沒談過,又怎么會清楚這女子成婚之后要面對的各種雞毛蒜皮的小事呢?家姑不找麻煩,自有麻煩會找上門來。 這話在大娘子看來,也是個諢話。 不過這之后的事,便由聶娘子關照著了。她先前說得的交代好的事,便是如此。 “官人,你同司馬老丈人也交代一下。咱家三姐可萬萬不能吃虧?!贝竽镒訉χ沁厫灺暡豢缘膹埜刚f道。 “夫人放心,這事我早同和中兄說過了。人都開口了,叫咱三姐過去只管玩樂便是。只要二哥同咱三姐好,琴瑟和鳴,那邊也就放心了?!睆埜感Φ?。 “你看看,我和你爹爹都替你cao著心呢,生怕你受半點委屈?!贝竽镒诱f罷,握著張儒秀的手不肯放。 “三姐,你別怕。無論怎樣,我和你爹爹都在這兒等著你呢,你若是過得不舒坦,盡管回來便是?!贝竽镒诱f道。 張儒秀聽罷這話,心里一熱。原來,這就是家人的感覺。 不過說完這句,大娘子又補了句:“指不定到時你嫁過去,人都慣著你,你可不愿意回來了呢!” “我才不會!”張儒秀噘噘嘴,不甚在乎。 作者有話說: 別人家的女主:母胎單身,身嬌體軟,易撩易推倒。 我流女主:母胎單身,超級直女,只撩不負責,就是玩~ 第17章 乾元節前 司馬光這三日里專心備考,坐在屋里讀書,偶爾一抬頭,日照便換了月明兒,這樣一日也就悄無聲息地過去。 而張儒秀這邊,她那小本生意倒是有了大火的趨勢。這顧客越來越多,生意也愈來愈紅火。 最開始只是幾位百姓來找她說些家長里短,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這家偷了那家的幾升米,那家罵了這家幾句話。市井生活嘛,都是這般瑣碎又可笑。 可張儒秀一個涉世未深的小娘子又怎么懂得如何處理這些?不過是托了彈幕的福,說出了百姓心里所想,給他們出了幾個點子罷了。 百姓聽了她這鍋雞湯,心里消氣不少,處理起煩心事自然也順暢。 又言“得民心者得天下”,百姓的嘴可不得了。就如村中人無隱私一般,一家出了些事,刮過幾陣風,這事便人人皆知,成了飯后閑談。 這幾位老百姓有意無意間便將張儒秀解憂極準這事說了出去。一傳十十傳百,張儒秀的名聲便在這玉仙觀一處傳遍開來。而這些新顧客又是市井百姓,心里藏著掖著的事也大同小異,這倒也讓張儒秀的錢賺得無比順暢。 那個時間段,她不再是府里的單純的小娘子,而是婦女之友、壯丁之親。她給這些失意人出點子,又仗著自己那些歷史知識給這些人指一條明路。 最后,百姓笑盈盈地夸贊她,樂呵呵地送上了銅板錢。只是畢竟是老百姓,哪有那么多銅板拿出來去找人解憂?故而張儒秀對著這些百姓要價時,自然是要低一些。人多而價低,這樣一抵,掙得倒也不算多。 只能說在目前這個階段,人是夠了,但人的質量不夠。這話當然也不是嫌棄老百姓,張儒秀心里也不只是想了解民意,商人嘛,心思還是在掙錢上面。 三月廿六,是司馬光口中的殿試日。 這日,殿試開始得早,許多書生都來不及吃飯,便匆匆離去,趕赴皇城。 大內皇城外圍是四道門,曰:東華門、西華門、拱宸門、宣德門。而這三甲進士放榜便是在東華門外進行。故而這些書生過皇城時,心里都會想幾遍東華門,以求高中。 而這殿試進士科便是考帖經、墨義和詩賦。進士以聲韻為務,多昧古今;明經強記博誦。 這考試內容倒是與張儒秀先前參加過的大小考試有相同之處??妓烙浻脖?,考古今政史分析,考個人文筆素養。這倒也讓張儒秀感慨,在考試方面,古今還真是一脈相承。 自家未婚夫考試,她多少也得給幾分面子。這日,她關了鋪,寫了塊牌匾,給廣大考生送了波祝福。 實際上這參加殿試的考生已經是處在科舉人的頂端了。 官家監考,這是何等的待遇。多少人一生都未見過官家半眼,皇帝只活在他們的道聽途說與心中幻想之間。故而即使落了榜,也會有一段別樣的經歷。 當然既然走到了殿試這一步,人的野心也只會更大。這些青年有著還未被宦海攪亂的一腔熱血,心里總有一番宏圖要去施展,自然不會甘心日后抱著這一段回憶過日子。 而北宋又有規矩,殿試后,不須再經吏部考試,直接授官。甚至在考試及第后,不準考生對考官稱師門,稱自己為某公的門生。凡是及第,便都是天子門生。這待遇一出,又更是叫這些考生拼了命也要上那進士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