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憶后和刺殺對象好了 第78節
可他就是有了那樣騙她的心思! 這個怨念一出,華音倏地一怔。 ……她竟然氣的不是裴季有可能要謀劃騙取她的信任,氣的竟是他曾有過想給她編什么鬼的溫柔鄉的想法。 華音愣怔間,耳邊繼而傳來裴季低沉的嗓音:“你覺得,我是那等會與人多做解釋的性子?” 華音心道,確實不是。 裴季細細輕撫著華音的細腰,薄唇附到了她的耳后,放輕聲音,緩緩開口:“所謂的溫柔鄉,不過是我給自己一個讓你活著的理由罷了?!?/br> 先前在府中發現她體內的蠱蟲,從而懷疑她的身份。以他的性子,必然會把她關入牢中大刑輪番伺候。 但因她是他的第一個女人,與他暗暗較勁的性子又極對他胃口,所以心生出了那么幾分不舍。 那時倒是不察,現在回想,倒是清晰了。 華音唇瓣微微一張,有些驚愕。 片刻后,華音心底已然信了他,但接著又聽他嗅著自己發絲,低聲喃喃道:“你信不信都無所謂,總歸也逃不了,若是再逃一回,關起來便是?!?/br> …… 信歸信,但她現在為什么依舊會覺得很生氣??? 第64章 溫馨 因往日人在屋檐下,再者小命都被捏在人家的手上,華音也就不得不低頭??梢膊恢獜暮螘r開始,她在裴季面前,這頭越抬越高了,有時都是敷衍的一低,低得極為不真誠。 時下也不勉強自己去附應裴季。 良久的寂靜,里側的小金銀都已經睡著打呼了,裴季依舊沒有松開華音。 忍了許久,華音用手肘抵了抵他的胸膛,提醒他:“大人是否該離開了?” 裴季淡然道:“早間起得早,應對了那么一群嘈鬧的人,頗為疲憊,休憩一會?!?/br> 華音皺了皺眉:“大人若是要休息,那便回房歇著就是了,何必要與我搶床榻?!?/br> 誰曾想裴季不僅沒有離開的意思,還收緊了圈在她腰間的手臂:“莫吵,容我歇半個時辰,等過兩日你身體休養得差不多再與你做那事?!?/br> 華音:…… 誰要與他做! 華音憤怫。 這人定然是不會走的了,也不會讓她走,華音暗暗呼了一口氣,索性等著里側的帳幔。 他說要休憩半個時辰,以他警惕成性的性子來瞧,能睡得著才怪。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兩人一貓同躺一榻,倒是出乎意料的和諧。 許是這安靜,讓華音心底的惱意逐漸消散。 后背緊貼著裴季那散發著熱氣的胸膛,所以他的每一下心跳,她都能感覺到一清二楚。再有平時皆會斂息的裴季,時下呼吸卻是重得人難以忽略。 濕熱的氣息落在華音的后頸的肌膚上,有些癢,但久了也就適應了。 身體逐漸放松,但眼神卻是有些放空。 她不知道現在是個什么樣的情況,對往后也很茫然。 曾經她的目的很明確——恢復記憶后,把自己所知告訴裴季,讓裴季給自己弄一個新的身份隱姓埋名的過日子。 可現在裴季明確的出爾反爾不讓她走了。 其實她也沒必要再逃跑,畢竟一逃,可不僅僅是裴季一人要把她抓回去,后面還有那些個殺手。 前有埋伏,后有追兵,兇險難測。 可才有想留下來的想法,今日裴季與童之說的話,卻讓她心情復雜了起來。 娶一個殺手為妻,還是殺自己的殺手,也就是裴季能做出這樣駭人的事情了。 裴季對她的喜愛,出乎了她所預料的范圍。 她對裴季又是怎么樣的一種感覺? 華音第一次認認真真的去深究這種感覺。 南詔這段短暫的時日相處下來,她已然是不可能去殺裴季的,更不想看到裴季出事。 或許,她應也心生好感了。 這么一張俊美的臉,一副健壯結實的身子,不論是性子還是身手都強悍可靠,讓人不禁生出安全感,再者有權有勢,如此優勢很難不讓人動心。 華音俗了點,所以先外貌權勢,再是他的可靠。 想到這,不禁回憶先前的事情。 在裴府時,殺手挾持她。 裴季毫不猶豫地給了殺手逃跑的機會。 在入南詔王城前的,與殺手交手之際,若不是他的那一刀擋偏了短劍,恐怕那箭將會穿透了她的心臟。 解蠱那日,她明明自己也可脫險,但裴季卻也是毫不猶豫地抱起她破窗而出。 回想這一樁樁,華音的嘴角緩緩有了弧度。 或許,她也是有那么一絲喜歡的。 只是這明媒正娶為妻,到底與為妾侍是完全不一樣。 為妾,她全然沒有一點的負擔,也不用負什么責??蔀檎?,便多了一份牽扯不清關系。 華音心思沉沉的抱著小金銀也閉上了雙眸,呼吸漸緩。 不知過了多久,裴季才慢慢地睜開了雙眸。 望了一眼懷中的人,唇角微揚,復而閉上雙目,同時也讓自己的身心放松下來。 童之在小叔屋中等了許久,也不見小叔從華音的屋中出來。 他思索了半晌后,轉身往未闔上的房門望了出去,目光落在了對面緊閉的房門上。 以小叔的性子來看,向來懶得與人解釋,但這么久還未出來,定然是與九姨娘解釋了。 過去了小半個時辰了,總該不是還在解釋吧? 轉念一想,以現在的情況來看,裴家應該不久就能有后了。 想法才出,對面的房門忽然打開,裴季自屋中走出,與童之對上了目光,冷冷一笑。 童之:…… 這都沒忘來訓他?! 裴季放輕動作關上華音的房門,轉而回了自己的屋中。 童之低聲的喚了一聲:“小叔?!比缓罅⒓凑搴貌杷?。 裴季暼了他一眼,行至桌前坐下,端起茶水飲了一口,才慢慢悠悠道:“待回了金都再罰你?!?/br> 童之頷首:“侄兒等罰?!?/br> 裴季放下了杯盞,臉色肅然:“今日我與段瑞單獨見面,南詔王定會懷疑我們已聯手。你取了令牌,暗中調動南詔能用的人,讓他們隨時候命?!?/br> 童之也是聰明人,頓時明白過來:“原來小叔今日是特意與段瑞單獨見面的,目的可是把那南詔王逼入絕境,讓他放手一搏?” 裴季眼神淬然冷冽:“我的目標不是他?!?/br> 童之沉思半晌,不確定的問:“是云霄?” 若無意外,云霄極有可能就是刺殺他們那一波殺手中,那一個戴著面具之人。 裴季微微側目,望出屋外,看向華音屋子的房門。 “三日后,去那南北雜貨鋪子,讓人暗中把華音送走?!?/br> 童之愣了一瞬,然后道:“若是此時動用南北雜貨鋪子暗探,恐會讓人聯想到這鋪子后邊的主人是小叔?!?/br> 許多年前,大啟便在南詔安插了許多的暗探,裴季在十年前能順利潛入南詔不被發現,便是借助這南北鋪子在南詔十幾年的根基。 裴季沉聲道:“在盤阿寨,金家的人給了她一塊南北雜貨鋪子的鐵牌信物?!?/br> 聞言,童之愣了一瞬,忽然想起先前南北鋪子送來的單子。 華音在南北鋪子買了許多的東西,買下的所有東西,南北鋪子都列在了單子上送來。 童之恍然道:“所以先前九姨娘去南北鋪子,是探底?”頓了一下,又驚詫道:“九姨娘還想逃跑不成?” 話落,緊盯著小叔的臉仔細瞧,想要從那臉上看出些許的端倪。 裴季似有所感,抬眸冷暼了他一眼:“讓人送我口信到邊境外的鎮南軍,派千人把她護送回金都?!?/br> 收回了目光,再而淡淡道:“那些潛伏在王城暗處的殺手極為敏銳,為了不引起他們的注意,所以只能讓她一人走,你讓鋪子的探子盯緊她?!?/br> 在這南詔兇險難測,更有那給她下血毒蠱的老頭取了她的血,不知意欲何為,稍有不慎便會被鉆了空子,危及性命,所以只能先把她送走。 遲遲未等到童之的應聲,裴季轉眸看他,只見他望著自己,目光深思。 “如何?” 童之呼了一口氣:“侄兒從來沒想過有朝一日,獨來獨往的小叔也會陷入這男女之情之中,不是淺陷,而是深陷?!?/br> 裴季眉梢一挑,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神色泰然自若:“我想做什么,便會做什么,我想讓華音平安活著?!?/br> 童之頷首,然后去安排一切事宜。 * 云霄出了客棧后便入了王宮見南詔王。 才入了大殿,南詔王就急問:“今日去尋裴季,裴季什么反應?” 云霄行禮后,道:“今早不知臣一人前往,還有段大人與兵曹、戶曹、法曹幾位尚書,還有陳吳兩位大軍將都去尋了裴大人?!?/br> 南詔王聞言,臉上逐漸露出怒意,忽然一掌震在了王座的扶手上,怒不可遏道:“到底段瑞是南詔王,還是我是南詔王???” 云霄垂著眼眸繼而道:“裴大人單獨與段大人說了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