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嬌軟廢物在末世封神 第31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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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無論是總線,還是私人的通訊都處于無人接聽的狀態,很快有特戰隊員通報: “一區中轉站方圓五十米內的天眼系統,全都被人惡意攻擊了,監控設備和暗處的機械眼都挑掉了,至少丟失了一小時之內的進出情況?!?/br> 這下所有人都知道,一區中轉站出事了。 當即有隊長通知人前往的調查、處理。 在這段時間內,秦語萱和處理小隊的隊員們都沒有放松警惕,一直注意著隔離房間內的006,生怕它震碎了金屬墻再一次出逃。 可令人驚訝的是,屋內搖搖欲墜的殘破設施,晃動的幅度沒有最初那么大了。 造成這么大動靜的‘畸變種’也并沒有趁機撞墻、恐嚇外界站著的人群。 它就那么抬起慘白的面孔,尚且能看出是人類的四肢抱著,露出一條條紅紫的新舊疤痕,一雙猩紅雙瞳滿是復雜看著周圍的設施。 另一和秦語萱關系不錯的隊員問道:“秦姐,你為什么忽然想到了那些通緝犯,難道006暴動和他們有關聯?” 秦語萱:“……006的畸變原因你們都知道,那些對罪犯者的痛恨以及過往的恐懼,是它精神污染畸變的主要來源,如果它以某種方式解除了污染原因呢?!?/br> 她抿著唇,眉心蹙緊。 高等級的'畸變種’也是智慧生物的一種,聯盟史有過極少的幾例特殊案例,是‘畸變種’的畸變源解除后,支撐它們扭曲失控的因素消失,它們心中便產生了自毀的情緒。 這種自然而然消亡的‘畸變種’有,但少之又少,至少近幾十年間、秦語萱這批人從未遇到過。 不少人都覺得這只是夸大的故事。 006身上詭異的污染變化和情緒波動,讓秦語萱想到了這個猜測。 等了大約幾分鐘的時間,006的污染波動越來越弱,同時快速趕到一區中轉站的隊員反饋回了消息。 “一區值班的同伴全部處于淺中度昏迷,污染波動數值正常,沒有明顯外傷,沒有生命危機。就是……” 秦語萱:“就是什么?” “就是那批從池山區押送回來的犯人,全部死在了羈押的牢房中,死狀非常不好。門窗沒有破損痕跡,兇手應該并非人類,因為這些死者全部出現了附屬污染的情況,身體被多次撕裂修復,初步推斷是有目的虐殺行為?!?/br> “懷疑對象:編號006?!?/br> 聽了一半,秦語萱的心情就徹底沉了下去,她猛地上前一步,一把拍在了透明金屬墻壁上死死盯著006,展開了自己的能力領域。 兩種幻系精神污染能力相碰撞時,小小的隔離所內再次發生了震蕩。 “我知道你聽得見聽得懂,那些人,你怎么做到的?誰在幫你?!” 隔離所內的006神情淡漠,根本不理會外界叫囂的、手忙腳亂的人類。 它現在的情緒很復雜。 暴虐中夾雜著不甘,但卻因為親手解決了一個個曾經刻印在記憶深處的面孔,而讓這些暴虐的情緒無處宣泄,只能任憑它們流逝。 恨是它污染的源頭。 當這股扭曲的、幾乎要將所有人燃燒的恨意平息,它的存在、污染的源頭都被撼動了。 這一刻006終于想起了自己的名字,它曾經叫刑璐璐,是一名帝國學校的學生。 這間冰冷冷的隔離所墻上貼著的,是它曾經最喜歡的虛擬偶像,和那些得到過的榮譽和獎狀,床頭放置著玩偶……它驚詫發現,那些被它遺忘的記憶逐漸變得清晰。 它想起來了,最初被關押進來的時候,有一對中年夫妻穿戴者防護用具,站在玻璃外面看著它,捂著嘴哭泣,很是崩潰的樣子; 那是它生前的父母。 一遍遍糾纏著它的輪回噩夢,也在不知什么時候消散了。 006不會一閉上眼,就看些猙獰的面孔和血腥的畫面,它想起了更多的人,更多的話。 失控前馬健鋒渾身是血,還死死抓著它衣角的眼神樣子,讓它神情怔忪。 那些平淡的畫面到了最后,是一張屬于人類少女的面孔。 金發墨瞳,膚色白皙,她插著兜站在血紅的霞光下,用再過平淡的語氣和它說了什么。 006已經有些記不清了,它只知道這個叫元幼杉的女人很狡猾,她不費吹灰之力就化解了自己的污染源,那些纏繞著它的輪回噩夢是束縛,但同樣也是它領域的核心。 但它并不憤怒,也不恨元幼杉,它只是覺得很累,還有種淡淡的感激。 一切的恨意和悔意都找到了宣泄口后,006就像是一顆被戳破了的皮球,那些充滿它的全身怨氣四泄。 它嗤了一聲,緩緩閉上了黯淡的眼睛。 編號006污染波動異常的14分鐘,它的污染力量萎縮到普通二級的程度,并還在緩慢降低。 第22分鐘,另一隔離室內暴躁的‘畸變種’——編號028的無皮嬰兒,因為是從006的體內孕育而出,和它同源同體,也出現了萎靡、羸弱的情況。 第36分鐘,兩只‘畸變種’同時出現軀殼腐化、無法修復的狀況…… 2小時后,研究院補救失效,宣告編號006和028在污染物序列中除名。 這是近四十年來聯盟出現的第一例‘畸變種’自主毀滅事件,引起了內部動蕩。 —— 略顯昏暗的小街上,兩個人一前一后走著。 不遠處高樓建筑投射的霓虹遠燈射入巷子,正巧將兩人的影子拉長,因為后方的青年個頭遠遠高于前者,兩人的影子倒是齊頭并進,偶爾交融。 感受到手背上那枚眼球污染物一燙,像莫名被火舌舔舐了一下,元幼杉似有所感; 摸了摸那片guntang的皮膚,她抬起頭看了一眼遠處的天際。 她在領域中輪回了上百次,大腦遭受的污染沖擊是常人難以想象的,到最后別說是她自己分不清虛實,就是006本體有時候都有種她就是自己的錯覺。 正因如此,她才能讓006的污染物寄生在自己的身上,而不發生排斥反應。 那些污染的源頭都來自006,如今困擾著她的痛苦驟然減輕,隱忍著的針扎痛也開始消散時,她不僅沒有興奮,反而腳步微怔頓住。 元幼杉心里明白,應該是006的本體發生變化了。 它的污染能力在減弱。 身后悶著氣的狗勾其實跟得很近,腳步聲很輕。 兩人幾乎因為這停頓撞在一起。 耳后掃過的溫熱呼吸像刷子掃過,元幼杉一仰頭,正巧對上一雙俯視著她的眼眸。 祁邪站在她的身后,高大而寬闊的肩脊幾乎要把她整個人都籠罩在其中,一雙黛紫色的眼瞳自下而上看時,凝成一條豎瞳; 他五官線條銳利,膚色又蒼白,在陰影中襯著的是天際繽紛斑斕的霓虹光芒。 這些過于奪目的色彩都揉雜在一起,鋪在昏暗色調的夜幕以及灼燙的氣息上,顯出一種令人心悸的艷糜,多看兩眼,都會頭暈目眩。 哪怕見慣了這張臉孔,元幼杉的心還是狠狠一跳。 她耳根子酥酥麻麻,帶著點呼吸的熱潮,想要往前走上兩步打破這微妙,身后卻陡然伸出一條手臂。 卷著袖子,露出一截結實的、浮現些脈絡的小臂,就這么直接從后環繞住她的肩膀,將兩人本就僅剩一線之隔的距離徹底扯平。 “看路?!?/br> 元幼杉后脊貼著青年的胸膛,身后極有質感的聲音傳入耳中,令她渾身肌rou一緊。 隔著衣物的大面積接觸,也能讓她清晰感受到青年有力的心跳,以及溫度。 “哦……好?!彼砂桶蛻艘宦?,眼角的余光看到腳邊陰影的積水。 若不是祁邪制止,她現在就一腳踩進了水坑中。 但哪怕是提醒,他們之間的距離也有些太近了。 元幼杉輕輕吞咽。 鼻端是青年熟悉的清冽氣息,她感覺血在倒流,讓她耳朵和臉頰都燒了起來。 從兩人碰面,到沉默著一起往主城公寓的方向走,他們就一直保持著這種略顯詭異的氛圍,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元幼杉沒有解釋自己為什么來到中轉站,那些倒了一地的值班人員又是怎么回事; 祁邪也沒有詢問這些,也沒解釋為何周邊的天眼線路盡數被搗毀。 他們就像出來散步似的,散步完畢自然而然要回去。 但這份詭異的默契和平衡,在昏暗巷中因過度接觸,被打破了。 為了轉移注意力不讓心跳那么失衡,元幼杉抿唇問道:“你就沒什么想問我的嗎?” “哼?!逼钚班托σ宦?。 這一下溫熱的呼吸便毫無遺漏地,噴灑在了她柔軟細膩的頸部。 元幼杉都能想到他笑時扯著唇角,一副漫不經心地模樣。 祁邪:“有什么必要嗎?!?/br> 他知道元幼杉從始至終都沒想過隱瞞他,從一開始,女孩兒就坦然且高調地向他表明自己的動向,并固執地去實施,根本不去想——或者說不懼怕事后的一系列麻煩。 準確得說,元幼杉又一次把自己的話當成了耳旁風,傻乎乎地一頭往麻煩里栽。 祁邪本該生氣的。 就像他認為元幼杉脆弱那樣,他不喜歡嬌嬌弱弱的小公主去犯險,一丁點都不喜歡。 但那些不愉,都被對方毫不掩飾地信賴打消了。 清楚意識到這一點的祁邪,竟提不起對她自作主張的行為的怒火,反而暗自愉悅。 哪怕知道元幼杉是故意的,但他心甘情愿地、像是忠心耿耿的愛犬,尾隨她,幫助她,為她清洗一切痕跡。 祁邪的聲音慵懶繾綣,聽得元幼杉耳根子發癢,她溫聲解釋之后,認真道了謝。 對方的手段雖然粗魯,但確實最大程度保證了她行蹤的隱秘性。 只是…… 這個姿勢是不是維持得太久了些? 元幼杉側了下臉,柔軟的耳尖好像觸碰到了身后青年的鼻尖,“……回家嗎?” “當然?!?/br> 祁邪應著聲,動作卻毫無反應,一點都沒有要放開元幼杉的打算。 他心里不想放開,昏頭昏腦地只想貼貼,雖然清楚這種行為不太妥當,但自私又占有欲極強的小狗理直氣壯地裝傻。 意識到他沒有主動放開的意向,猶豫片刻,元幼杉沒有掙開身后的黏人狗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