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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寶扇微微頷首,她掃視站在宣政殿里的群臣們,端王仍舊沒有銷假,還有幾個眼熟的皇親國戚也不在,謝寶扇面無表情,她把目光移向京兆府尹梁武祥。 “梁大人,封大人的案子怎么樣了,可曾有結果?” 梁武祥從列隊中站了出來,他低著頭,謝寶扇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聽他說道,“因原告和被告沒能拿出更多的證據,案情還在審理當中,目前尚無更多進展?!?/br> 謝寶扇皺起眉頭,她問,“誰是原告,誰是被告?” 她這么一問,梁武祥心頭一緊,聲音也有些干啞,他越發躬身說道,“原告是來自山西的商人胡力平,被告是戶部侍郎封穆封大人?!?/br> “不是聽說封大人又告了這人誣陷嗎?” 梁武祥回道,“正是?!?/br> 謝寶扇朗聲說道,“那便是互告了?” 梁武祥猶豫片刻,又道,“正是?!?/br> 皇太后和京兆府尹的問話,底下朝臣們的神情諱莫如深,個個豎起耳朵,想要從中探聽出一二。 謝寶扇又問,“何時能有結果呢?” 梁武祥擦著額頭上的汗水,哆哆嗦嗦的說道,“事關朝廷重臣的清譽,沒有鐵證,微臣不敢胡亂斷案?!?/br> 謝寶扇見此,便道,“既是如此,你斷你的案,叫封大人先回來,若是案情有新進展,再做定論?!?/br> 不等謝寶扇說完,底下有朝臣站了出來,“回稟太后,微臣以為不妥,封大人的官司未能斷清,此時不宜回到朝堂,否則不合規矩?!?/br> 謝寶扇早就有此準備,便道,“戰事還未徹底結束,國家正是用人之際,封大人是朝廷棟梁,應當奪情處理?!?/br> “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何況是封大人,朝廷有律法,萬萬不能因封大人一人而更改?!?/br> 謝寶扇看了一眼說話的人,他是去年新調往監察院的耿云,年輕尚輕,還不到三十歲,原先在翰林院修書,剛進監察院,便因彈劾保寧侯縱子傷人,而讓謝寶扇記住了他。 這時,站在后排的武將廖星漢大聲問道,“京兆府還未判封大人有罪,你倒先給他定罪,你就不怕封大人告你嗎?” 他和封穆在云州就是舊識,是鐵桿的攝政王派,自是為著他說話。 耿云輕哼一聲,“我問心無愧,不懼被告?!?/br> 這時,同在監察院任職的代明說道,“按照律法,朝廷官員有官司纏身,需得調查無罪,方能復職,若是這樁案子還沒結案,就叫封大人復職,恐怕不合常理?!?/br> 有人出來說話之后,陸續又有其他人發聲,“微臣聽聞封大人是花了一千銀子,買的那封《踏歌圖》,即是花了銀子,便是正當買賣,卻又不知封大人犯了哪條律法?!?/br> “你胸無點墨就休要出聲惹人笑話,那《踏歌圖》是名家所畫,價值萬金,區區一千兩銀子只夠你看上一眼?!?/br> “你說價值萬金就價值萬金了?那封大人既然能花一千兩銀子買到,便是說明一個愿打一個愿挨,依微臣的猜想,那山西人想來是賣虧了,心里不服氣,這才隔了幾年,又反咬一口封大人,封大人也是倒霉?!?/br> “封大人精通書畫,豈會不知這副畫的價值?我看他分明是收了人家的好處,又惺惺作態的打發一些銀兩,就權當是自買的,真正是沽名釣譽?!?/br> 朝堂上的人為了封穆你來我往的爭吵起來,謝寶扇聽了半晌,示意眾人肅靜,她問京兆府尹,“梁大人,正如陳大人所言,許是這山西商人自己賣虧了家傳的自畫,如今后悔了,便告到京兆府,何不從中調解,叫封大人還回字畫,或是補償剩余的銀兩?!?/br> 梁武祥對謝寶扇說道,“太后,微臣也曾調解過,那山西商人卻是不肯,直言封大人允諾的事情沒辦到,害得他家破人亡,一定要告倒封大人?!?/br> 他愁眉苦臉,接著又道,“封大人也不肯接受調解,說那字畫是他畫銀子買的,若要退還字畫,那山西商人不光要退回他一千兩銀子,還要倒賠他五百兩的保管費?!?/br> 朝堂上的大臣們聽了梁武祥的話,一時又議論開來,有人不屑的說道,“這封大人身為朝廷命官,虛借由頭收受賄賂,本就知法犯法,竟還提出如此厚顏無恥的要求,微臣羞于與這種人同朝為官?!?/br> “那你大可辭官還鄉,橫豎也不見你為朝廷做了哪件有用的事?!?/br> “我憑甚么辭官,封穆觸犯律法都有人包庇縱容,我堂堂正正在朝為官,又為何要辭官!” 眼見朝堂上又要吵成一片,謝寶扇示意眾人噤聲,她望著幾位戶部尚書,“幾位大人,你們又有何高見?” 尚書們一同沉默下來,良久,封穆的頂頭上司吳謙不得不站出來,他沉吟說道,“微臣聽了來龍去脈,兩邊都有道理,看來還是得靠京兆府尹評斷?!?/br> 梁武祥在心里咒罵一聲,卻又無話可說。 謝寶扇盯著梁武祥,沉聲說道,“既是如此,梁大人,責令你在三日之內結案,不得有誤?!?/br> 梁武祥叫苦不跌,只得應下。 至此,掌事太監便宣布散朝,那謝寶扇正要起身,有小太監急匆匆的從殿外跑進來,慌張的說道,“回稟太后,端王進宮了?!?/br> 群臣詫異不已,謝寶扇面色凝重,她目光微沉,平靜的說道,“既是端王進宮,好生迎進殿內便是,為何如此驚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