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反派 第9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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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睂幰筘撌?。 他說過,比起要薛岑的命,他更想誅他的心。 “方才那位姑娘……” “溜進來一只貓,我陪她玩玩?!?/br> 見寧殷松口,那人便不多問什么,只道:“方才我見那姑娘往柴房而去,想必也是為那婢女而來??梢獙傧聦⑵鋽r下追回?” 寧殷神色微凝。 原來她藏著這手段呢,嗤,真是長本事了。 “不必?!?/br> 非但不阻攔,寧殷還要促成此事。 讓虞靈犀親眼看見薛二郎被拉下神、跌落泥濘還不夠,他還要剖開薛家道貌岸然的皮囊,將她所保護的、所信仰的青梅竹馬情義,一點一點推翻,踩做齏粉。 毀滅總是一件令人愉悅的事。 …… 虞靈犀找到了躲在雜房的紅珠。 原想當面求問,誰知紅珠不知先前受了什么刺激,一直大哭著不肯配合。 沒辦法,為了不引來護院,虞靈犀只好讓青霄將她打暈,趁亂將人從側門偷了出來,竟然也沒被人察覺。 不多時,青嵐將唐不離帶了出來。 唐不離剛將陳鑒揍了一頓,兩撇小胡子都氣掉了,沒坐虞靈犀的馬車,而是自己策馬回府。 虞靈犀不放心,讓青嵐遠遠跟著,送她平安歸府。 馬車還未到虞府,昏迷的紅珠便醒來了。 睜眼瞧見自己在虞靈犀車上,愣了會兒,爬起來就要跳馬車。 “放我回去!放我回去……” 那些人說了,她乖乖聽話才能活,若是想跑,便只有死路一條。 紅珠磕磕巴巴念叨著什么,虞靈犀聽不清,只好讓青霄按住她。 “你別怕,既然將你帶出來,我定當竭盡將軍府所能,護你周全?!?/br> 虞靈犀放緩聲音安撫,認真道,“我只想知道,趙玉茗死的前一天,到底發生了什么?!?/br> 紅珠只是搖頭:“二姑娘也是為薛家來的對不對?奴婢知道的,你和薛二公子被指婚了,你和薛家一條道上的?!?/br> “也?” 虞靈犀遲疑,“還有誰也問過你?” 紅珠吸著鼻子不肯說。 虞靈犀了然,直身靠在車壁上,換了個姿勢道:“既然已有其他人找過你,說明這個秘密已經不安全了,你也就沒有了利用價值。若連我們虞府這根最后的稻草都不抓緊,信不信我現在將你放在路邊,下一刻你就會被真兇抹殺掉?!?/br> 她這么一分析,紅珠立刻顫了顫。 “我說我說!求二姑娘莫要拋下奴婢!” 紅珠忙不迭跪下,“二姑娘來之前,奴婢奉命去給雅間送茶水,撞見了薛二公子。奴婢以為他是……是為那事而來,所以情急之下,什么都對他說了?!?/br> 她反復提起薛家,虞靈犀心生不好的預感,不動聲色問:“你對他說了什么?” “說了小姐死……死前的事?!?/br> 紅珠絞著粗布袖子,抽噎道,“那天小姐返回水榭,看見二姑娘和一個侍衛舉止親近,便想……想去薛府,向薛二公子揭發二姑娘與下人茍……茍且之事,好讓他死了求娶二姑娘的心思。但是薛府門第森嚴,小姐根本進不去,只能和奴婢在門外守著,等薛二公子出門時再跟上去,借機揭發此事?!?/br> “后來呢?” “后來等了近兩個時辰,薛府才有馬車出來。小姐聽見仆從喚馬車中的人‘薛公子’,便不管不顧地跟了上去。我們的馬車慢了一步,等追上薛公子的車馬時,他人已經上了醉仙樓的雅間,小姐便也跟上了上去……” 回想起那天的一切,紅珠仍是止不住發抖。 “可是,薛府有兩位公子,我們跟錯了人。雅間里是薛大公子和一個白凈溫吞的年輕人在議事,薛大公子畢恭畢敬喚那人‘崔提督’,還提到什么‘災糧’之事,奴婢站得遠,沒聽清,只看見小姐的臉色變了……” 紅珠淌下淚來,“然后,小姐就被發現了?!?/br> 聞言,虞靈犀心中恍若重錘落下。 薛大公子自然是薛嵩,而“崔提督”,想必就是分了阿爹軍權的提督太監,崔暗。 趙玉茗死的時候,災糧并未出事,那么他們提前商量此事,只有可能是在密謀如何坑害虞煥臣。 也只有戶部出手,才能將災糧偷換得神不知鬼不覺。 可憐虞靈犀當初憑著前世記憶,只揪出了一個戶部右侍郎王令青,卻不料連左侍郎薛嵩也是崔暗同黨。 這么說來,薛家并非傳聞中那般忠正中立? “所以,薛大公子便殺了你家小姐?”虞靈犀聲音沉了下來。 “奴婢不知道。當時薛大公子發現了偷聽的小姐,一點兒也沒生氣,還客客氣氣地將小姐請進門飲茶?!?/br> 紅珠道,“奴婢不知道他們在里面說了什么,小姐出來后便心事重重,后、后來……” 后來的事,大家都知道了。 趙玉茗毒發而亡,死于奪走虞靈犀前世性命的“百花殺”。 所以,前世要借她的身體毒殺寧殷的人……其實是薛嵩? 為何? 兩輩子,薛家一邊利用與虞府世交的情分,一邊暗中坑害兄長和寧殷,到底是在維護所謂的正統道義,還是另有所圖? 前世薛家的覆滅亦有了緣由,一條條線索串聯起來,交織成一個可怕的真相。 …… 虞靈犀將紅珠悄悄安頓在了別院中,沒有讓人察覺。 她亟需親自確認一事,故而想了想,備了厚禮登門看望薛岑。 薛岑去攬春閣的事已在京中傳開了,若是平常男子風流些,倒也無礙,可他生在禮教森嚴的百年世家,損了家族名譽,是要按家規受罰的。 是以虞靈犀登門拜謁時,薛岑正挺身跪在宗祠之中,面對列祖列宗悔過。 從他蒼白的臉色不難看出,應是跪了極長一段時辰了。 見到虞靈犀,薛岑原本就沒有血色的臉更白了幾分,平靜的臉也浮現出自責愧疚之色。 他身子晃了晃,虞靈犀立即道:“你別動?!?/br> 薛岑搖了搖頭,依舊忍著膝蓋近乎麻木的劇痛,緩緩朝著虞靈犀的方向攏袖,一揖到底。 “抱歉,二meimei?!?/br> 他的聲音儼然沒有了平日的清朗,而是如砂紙般嘶啞沉重,“是我一時不察,對不起你……” “沒事的,你不必歉疚?!?/br> 虞靈犀給他倒了杯茶,溫聲道,“我一直拿你當兄長敬愛,若是以后奉旨成親,我亦不會阻止你納妾?!?/br> 薛岑雙肩一顫。 她說“若是成親”,她說不阻止他納妾。 這樣溫柔的寬容,卻像是一把鋒利的匕首捅向他心間。 只有不愛,才能不在意??! 再抬首時,薛岑竟是紅了眼眶。 他有很多話想傾訴、想辯駁,可他喉結動了動,卻只來得及吐出喑啞的一字:“……好?!?/br> 他已經不干凈了,沒有資格請求二meimei的垂憐。 若非賜婚關乎兩個家族的存亡,他昨晚便該一尺白綾懸身,帶著對二meimei的愛干干凈凈地走。 “以后,二meimei也可做自己想做之事,我……不會阻攔?!?/br> 薛岑別過臉,艱澀道。 虞靈犀著實驚訝了一把,薛岑這話什么意思? 還沒琢磨透,身后傳來一聲刻意的低咳。 轉頭一看,虞靈犀沉了目光:是薛嵩。 還沒想好怎么不動聲色地接近他,他倒是自己送上門來了。 單論樣貌和才華,薛嵩處處都不如薛岑優秀,沉默清雋,丟在人群里都找不出來,實在不像是大jian大惡之徒。 “大公子?!?/br> “二姑娘?!?/br> 二人互相見了禮,薛嵩便轉向薛岑:“祖父命我來問,昨晚到底怎么回事,你有沒有……” 顧及虞靈犀在場,薛嵩沒有說得太明白。 “我不知?!?/br> 薛岑以余光注視著一旁安靜柔美的少女,似是在權衡什么,半晌道,“阿兄應該去查查別的皇子?!?/br> 聞言,虞靈犀心臟一緊。 如今僅剩的幾位皇子,太子自然無人敢查,而三皇子癡傻,小皇子才幾個月大,能查的……不就只有寧殷么? 薛岑這話,是在暗示什么? “自己犯的錯自己扛,莫要轉移話茬?!?/br> 薛嵩說話也是一本正經的,面不改色道,“皇子畢竟是皇子,有縱情聲色的資本,出入風月場所也無人敢管。不比阿岑你,是祖父寄予厚望的嫡孫?!?/br> 薛嵩看似平常的一句話,卻讓薛岑和虞靈犀同時一沉。 虞靈犀不傻,短短數言便揣度出:薛嵩的確在盯著寧殷。 否則,他怎會對寧殷出入風月的動靜了如指掌? 她還未來得及套出的話,卻讓薛岑給套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