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反派 第58節
書迷正在閱讀:裝o網戀是要生崽的!、捂緊我二婚夫君的小馬甲、師尊陪我掛熱搜、寶扇記、朝思慕暖(GL)、南家有位哥兒、穿成嬌軟廢物在末世封神、漢宮椒房、假孕后我繼承了帝國(穿越)、臣服于你(堂兄妹 1v1)
寧殷拉開床頭矮柜中的抽屜,拿出折戟給的白玉瓶子。 “張嘴?!彼纳ひ魡《?。 虞靈犀哪里還聽得見他的話,只一邊哭著,一邊不管不顧地在他身上尋求安慰。 寧殷低哼了聲,壓下那陣燥痛,將她亂咬的嘴從頸側撥開,捏著她的腮幫將藥丸喂了進去。 難以形容的巨苦在舌尖爆炸開來。 虞靈犀顧不上身體的難受,“嗚”地撲到床榻邊沿。 “不許吐?!?/br> 寧殷扳著她圓潤單薄的肩頭,將她按回榻上,“不想死就咽下去?!?/br> 虞靈犀不聽話地掙動著,寧殷眸色一暗,索性壓住她亂動的手腕,俯身以唇封緘,舌尖將吐到嘴邊的藥丸抵了回去。 虞靈犀嗚嗚兩聲,死命蹬著雙腿,可在少年絕對的壓制下無異于蚍蜉撼樹,紋絲不動。 漸漸的,那“嗚嗚”的反抗也沒了,只余細細的啜泣。 寧殷仔細將藥“喂”干凈了,方打開墨色的眼眸,從她唇上緩緩撤離。 “苦?!庇蒽`犀抿抿嘴,哭得眼睛都紅了。 寧殷舔了舔泛紅的唇,低低笑了聲:“哪里苦?” 分明,就甜得很吶。 月影西移,窗外樹影婆娑。 燭花沒來得及剪,火光漸漸昏暗下來。 虞靈犀呼吸guntang,安靜了沒一盞茶,恢復了些許力氣,便又往寧殷懷里拱,輕輕地蹭著。 極樂香的解藥已經失傳,這藥是他讓折戟拿著極樂香的配方琢磨出來的,時間太趕,藥效沒有那么立竿見影,服下后仍是會有殘毒,只是不再要人性命般痛苦。 原是他怕經驗不足出什么紕漏,做的第二手準備。 畢竟他眼下對虞靈犀有那么點稀罕,并不想讓她因此落下病根或喪命。 沒想到她哭得那么兇,說什么不愿害他,一舉一動都往他心窩里戳…… 寧殷難得做一次虧本的買賣,心中正不爽。 他有一搭沒一搭玩著她的頭發,涼涼瞥著胸口蹭著的腦袋,不為所動道:“小姐別得寸進尺?!?/br> 吃了他的藥,還要他善后,哪有那么好的事? 虞靈犀自個兒消遣了片刻,見他不理,迷迷蒙蒙地抬起眼來。 眼尾醉紅,脆弱而又美麗,手臂骨rou勻稱宛若霜雪凝成,生絹勾勒出纖腰一裊。 寧殷玩頭發的手慢了下來,在打暈她和討利息之間遲疑了須臾…… 終是垂眸,遷怒般張嘴咬住她細嫩的指尖,以犬齒細細研磨。 案幾上的燭火燃到了盡頭,蠟淚在燭臺上積下厚重的一灘。 寧殷的唇也染上了幾分緋紅,坐在榻邊,半邊俊顏隱在昏光中,慢條斯理地將指上的水漬在她裙裾上揩凈。 毒發過后,虞靈犀累極困極,昏昏沉沉睜眼,看了眼床榻邊披衣倚坐的男人。 她思緒混沌,以為尚在幻夢中,下意識脫口而出:“王爺……” 聲音太小,寧殷沒多在意,隨口問:“叫什么?” 虞靈犀卷翹的睫毛緩緩閉上,急促的呼吸平緩。 半晌,含混囈語:“寧殷?!?/br> 寧殷擦拭的手猛然一頓,慢慢抬眼。 第41章 攤牌 虞靈犀半夢半醒間,總感覺后頸一陣涼颼颼的。 她迷迷糊糊睜眼,正對上寧殷漆黑的眸子。 “醒了?” 他倚躺在榻側,指節不輕不重地捏著她的后頸。 被他觸碰的地方微涼而酥麻,虞靈犀頓時什么瞌睡都沒了。 零碎的記憶斷續浮現,她隱約記得自己昏睡前說漏了什么。 她挺希望那是一場夢,然而面前寧殷的神情分明告訴她,那絕對不是夢。 虞靈犀沒想過會在此時,以這樣的方式坦白。 寧殷衣襟松散,姿態悠閑,仔細審視著她的神情:“小姐別怕,我的手很快,不會讓小姐感到疼痛的?!?/br> 如今再聽他尊呼“小姐”二字,虞靈犀只聽出了涼薄的譏諷。 她知道,和寧殷談判決不能流露半點心虛怯意。 亦不能隨意否認,他聰明得很。 于是她坦然迎上寧殷審視的目光,道:“你好不容易才救活我,殺了豈不甚虧?” 她嗓音很輕,帶著睡后的柔軟鼻音,眼睛干干凈凈像是一汪秋水。 寧殷笑了聲:“小姐這是,想好怎么扯謊了?” 寧殷這樣的人,真正狠起來的時候沒心沒肺、六親不認,萬萬不能以“情義”束縛他。這個時候,只能和他講利益—— 足夠動人的利益。 “我沒想與你扯謊?!?/br> 虞靈犀直面前世那般沉甸甸的壓迫感,被褥中的手微微攥著,調整呼吸道,“殺了我,不過是多一個仇家罷了,并無好處。我們眼下有共同的目標,不應該成為仇敵?!?/br> 她知道寧殷的目標是什么,拋出了自己的誠意,通透的杏眸一眨不眨地回望著他。 然而令人詫異的是,寧殷依舊面無表情,眼中并無多少動心。 虞靈犀的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莫非,寧殷最想要的并非回宮奪權? 不應該呀。 “小姐又走神了,該罰?!?/br> 下頜的疼痛喚回了她的神智,寧殷略微不滿,俯身逼視她道,“小姐何時知曉的?” 他說的,是他的身份。 虞靈犀自然不能說是前世,這樣荒誕的理由恐怕還未說出嘴,就被他一把捏碎了骨頭。 “狼國?!彼t唇輕啟,給了個半真半假的答案。 “春宴遇險,你救我時穿的是內侍的服飾,則說明你對長公主府邸地市身為熟悉,必是王孫權貴。后來,你連東宮都能插手……” 虞靈犀道,“稍加聯系,范圍已經很小了?!?/br> 寧殷微微挑眉。 那些信息的確是他放出的,但他以為憑虞靈犀養在深閨的見識,最多能猜出他是王孫貴胄或是某個黨派的謀士,未料她連接“狼國”故事,竟是準確地將他藏了已久的身份剝得如此干凈。 倒不是介意身份暴露。 反正,遲早得讓虞淵知曉,逼他做出選擇。 只是寧殷習慣了掌控一切,主動放出消息和被人猜出來,是兩碼事。 虞靈犀在他冷冽探究的目光下,抑制不住地繃緊了嗓子。 “我并無刨人隱私的癖好,你不愿意說,我只好不問不提?!?/br> 她索性賭上一把,補充道,“除我以外,再無第二個人知曉。你若不放心,大可以現在殺了我?!?/br> 寧殷半晌不語。 理智告訴他應該捏碎她的頸骨,再一把火將虞府燒個干凈。在該死的人都死絕前,他決不允許有任何動搖他的存在。 可指腹幾番摩挲,他望著這雙一個時辰前還在他眼前顫抖哭紅的眼睛,沒舍得下狠手。 的確,才喂藥救回來的小命,殺了可惜,可惜。 他慢悠悠抬起眼睫,不說殺,也不說放。 嗤了聲道:“如此說來,小姐先前收留我,對我好,只是想利用我的身份?” 虞靈犀就知道他會挑刺刁難。 何況若論“利用”,誰能比得過當初大雪中追著她的馬車走,而后又在幕后興風作浪的寧殷本人呢? “我只是想護住家人,別無他念?!?/br> 虞靈犀望著近在眼前的俊顏,沉靜對答,“太子狹隘昏庸,與虞家嫌隙日深,將來若推崇他上位,父兄絕無出路?!?/br> 寧殷哼了聲:“小姐又憑甚覺得,我比他好?” “憑你有無數次機會,卻始終不曾傷害我?!?/br> 這是她前世今生,欠寧殷的一句話。 “小姐未免抬舉我了,我這個人啊,可不是什么良善好人?!?/br> 寧殷指腹輕捻,在她脆弱的頸側點了點,語氣涼颼颼的,“當初沁心亭外的三鞭,小姐忘了?” 虞靈犀怎么敢忘? 她直覺,這才是問題的關鍵。 “我只是個弱女子,不懂朝堂之事,黨派之爭?!?/br> 虞靈犀呼吸輕柔,一字一句道,“我只知道,一個危險卻不曾傷害過我的人,遠比一群偽善卻肆意施加坑害的人,要可靠得多。當然同理,我若忌憚你、坑害你,把你綁了邀功豈非更好?” 寧殷揉捏她后頸的動作慢了下來,像是在衡量她這句話的分量。 他殺人不講道理,卻講究一個興起。聊了這么多,再動殺念就有些說不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