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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屈苰渱所說,他帶的手下實在不多,但是按照兩人一組,分批進入榮簡所標出的關鍵地點,卻是足夠了。 最后,榮簡著重提醒:“以保護步光的安全,為第一目標?!?/br> 大漢都是重情義的人,也知道步光對于自家少主的分量,屈苰渱附和了榮簡的話語,這些人便干脆利落地分散開來。 而同時,榮簡的那些侍女也開始游走在宰相的人之中。 幾個女孩子的容貌均為上乘,之前所表現出來的,也都是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樣,現在在下人之中,并不顯眼。 然而,榮簡在分發解藥的時候,倒是犯了愁。 加上屈苰渱昨日給的,她一共也就四顆藥物,現下只能磨成粉末,按量分發。 榮簡邊磨藥,邊在心里把步光和屈苰渱一并罵成孫子,同時又祈禱那邊步光也在同步進行自己需要做的事情。 接下來要坐的事情,又是被動的等待。 榮簡煩透了等待,她不想再坐著,便來回在房間里踱步,倒是屈苰渱看著她目不轉睛。 女孩子后知后覺地停下腳步,突然想起原著中那大家閨秀的‘崔榮簡’郡主,這才發現自己應該是崩了人設,只能不尷不尬地說一句: “我和以前不一樣了吧?” 出乎她意料的,倒是屈苰渱搖了搖頭,他臉上帶著些懷念的笑意,輕聲道: “沒有,你還是……和以前一樣?!?/br> 屈苰渱看著榮簡幾乎藏不住的驚訝神情,像是有些感慨似的: “我從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就覺得你不像是個郡主,倒像是江湖中行俠正義的女俠,你是一只不能被關在籠子里的鳥,也是在天上永遠沒有邊際的云,你遲早會去到更高的地方——我一直是這么覺得的?!?/br> 榮簡張了張嘴,她本身想像快玩笑一般地揶揄他幾句,但看著他太過認真的神色,一時間卻說不出話來。 她努力地回想,卻發現在原著中,關于崔榮簡本身到底是個怎樣的人,還真沒有細說。 她總是被形容成男主身后最后的助力,說難聽點,就是最佳工具人,‘崔榮簡’是塊磚,哪里需要就往哪里搬,而對于她本身的情緒,作者總是模模糊糊一筆帶過。 而眼前屈苰渱的描述,卻讓榮簡隱約地為這位原身,帶上了些許不一樣的色彩。 她微微勾了勾唇角,看著屈苰渱的神色,剛想說些什么,就聽外面傳來喧鬧的聲音,榮建宇屈苰渱對視一眼,兩人同時提腳,跨出了屋子。 是硝煙與血rou的味道。 幾乎在打開房門的那瞬間,榮簡就忍不住用帕子捂住了自己的口鼻,她的眼前都是黑霧,這些煙霧中夾帶著刺鼻的味道,以及一聲又一聲的尖叫。 榮簡感覺自己的眼中酸澀,這時候卻依舊努力地睜著眼,她用手帕捂住口鼻,往前走去, 那邊的屈苰渱站在原地,在榮簡提腳的那一刻,他一把抓住了榮簡的胳膊。 青年的動作極為用力,榮簡挑了挑眉,就聽屈苰渱問她: “這是怎么回事?” 他的聲音里帶著彷徨,榮簡覺得自己的胳膊都生疼。 但是她并沒有半點害怕的意思,這時候只是上手掰開了青年的手,看著眼前如同人間煉獄般的場景,輕輕地嘆了口氣: “這就是我的解藥?!?/br> 屈苰渱終于反應過來,他咽了口口水,突然想起之前榮簡阻攔他吃藥的樣子,后怕的同時依舊不失震驚: “所以,所以……” 榮簡實在沒耐心往下聽對方‘所以’出個什么。 她看到屈苰渱慌亂的下屬朝著他們的方向跑了過來,他們站到屈苰渱面前,努力地維持震驚: “少主,少主,那些暗衛,宰相府的那些暗衛,突然燒起來了……” 屈苰渱像是這時候才意識到,現下空氣中所飄散著的硝煙,鐵銹,甚至一絲烤rou的味道究竟是什么。 榮簡卻沒有要等他明白過來的意思,她一個人往前走去。 沿路上,她能看見那些已經燒焦的尸體,或者正在被黑火圍繞的暗衛發出的慘叫。 榮簡所做出來的藥物,與血液碰撞,效用最大,而直接服用下去,則會延緩發作的時間。 這些暗衛,就應該是昨晚吃到藥或者今日接觸到藥物的。 而同時,也有少許幾個蒙住口鼻,暗衛打扮的人,他們的動作沒有一絲一毫的慌張,就像是身邊燃燒著的物體不是他們的同僚一般。 看到榮簡的走近,倒是有不少暗衛慢慢地舉起了刀。 他們顯然受到過宰相的吩咐,雖然沒有貿然進攻,但是卻依舊對于榮簡滿是戒備。 榮簡看似冷靜,手里卻已經慢慢握緊了短刀。 而下一秒,她的侍女們已經默不作聲地出現,在幾息之間,便圍在她的身周。 榮簡早就把之前研制好的毒藥交給了他們,這時候,侍女們便毫不猶豫地把榮簡推向前面: “郡主,您先走?!?/br> 榮簡還沒來得及說話,就看到她們毫不猶豫地往前沖去。 這些侍女,在王府之中,深得信賴,就連衣服的料子,都不是尋常下人所有的簡單純色。 ‘崔榮簡’確實是個好主人,她希望自己的侍女漂漂亮亮的,所以總是給她們鮮艷又時興的料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