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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同時,我也可以重新讓你回到皇座之上?!?/br> 榮簡呆滯地看著對方,就看到面容平和幾乎帶著神性的光亮的銀發青年慢慢道: 【‘就從推翻彌斯開始,我可以給你一個新的皇朝?!?/br> 榮簡:……大哥,你瞧瞧你這說的是人話嗎? 她極為頭疼地按住太陽xue,虛弱地以商量的口吻在心中開口: 【不,不,不…… 按照我所知道的,作為祭品被推上皇座這么個獻祭流程,應該也就高層那些人知道,我爸媽都不知道,我當女皇那天他們都差敲鑼打鼓了,就,我的意思是吧,我雖然不是圣母,可是我也知道冤有頭債有主,干翻那些老樹根里的蛀蟲就可以了,不過吧……】 她說著說著,本身是想搞一波極為震撼人心的演講,說到最后卻默默地閉了嘴。 因為榮簡突然想起,那些所謂的蛀蟲,包括著大法官,女仆長甚至還有眾多的柏家人,他們所有人的集合體,那…… 榮簡:這不是蛀蟲,而是老樹根本身。 小姑娘剛剛只是覺得頭有點疼,現下開始覺得有個電鉆在自己的腦袋里打地基,她咽了口口水,看著那方沉默的阿瑟修,轉而很徒勞蒼白地安慰‘祂’道: 【行了,不管怎么樣,我們出去再說吧?!?/br> 榮簡看著眼前的世界慢慢透明,不得不說,這個給予了兩人危難時刻的保護空間,倒是還挺有詩意,它并不是簡單地消失不見,在榮簡和阿瑟修站立著的地方,他們甚至可以看到夕陽慢慢落下,飛鳥和白云一同快速地飛向了世界的末端。 這樣的場景令人驚嘆,榮簡都看呆了。 她下意識地屏息凝神,幾秒后才想起來自己身側還有個一起欣賞美景的‘伙伴’,她激動萬分地轉頭,在撞進了神明毫無焦距的眸子里的時候,則是心一涼。 她怎么會忘記了呢? 榮簡有些懊惱地想。 現下的阿瑟修,既不能看,也不能聽。 她忍不住慢慢地嘆了口氣,就聽到那方神明帶著些安慰意思的話語聲在她的耳中響起: 【‘我知道的,現下的景色,美麗得足以讓人落淚?!?/br> 榮簡沮喪的情緒在聽到神明那句蹩腳的贊美的時候消失不見,她撲棱笑出了聲。 緊接著,她才意識到,從始至終,阿瑟修那無神的眼睛,一直看的是她的方向。 小姑娘的心中微微一動。 她低頭,正好看到的是對方垂在身邊的手。 像是被什么所鼓舞了一般,榮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伸出了手,一把與對方十指相扣,聲音不由有些心虛: 【嗯,那我們應景一點!】 神明沒有動彈,乖巧地讓她握住了手。 榮簡重又回過了頭,看著眼前的光芒消失在了地平線之后,只覺得恍惚間,像是一個故事,一個時代,落向了序幕。 她突然覺得,在這樣的場景之下,與神明并肩的她,該說點什么。 于是,她聽到自己開口: “阿瑟修?!?/br> 神明沒有回復。 榮簡深深吸了口氣,帶上了一些笑意,真心誠意地以信徒的身份,向自己的神明祈禱: “請你好好地保護自己唯一的信徒?!?/br> 當她以為那方的神明聽不見自己的聲音的時候,不曾想,‘祂’輕聲地在大腦中回應: 【‘好?!?/br> 榮簡忍不住把自己的嘴角上揚得更大了一些。 她的心情從未有過得安寧,目送著光芒落下,而下一秒,世界終于完全消失不見。 ‘外面’的光很亮。 榮簡重又回到現實世界的時候,幾乎有些恍惚。 她瞇著眼睛,終于發現,自己應當就是在之前的那個位置上。 不過,她身后本身彌斯的觀察臺已經變成了廢墟,而那些層出不窮的怪物也消失不見了。 榮簡看著身后的廢墟,便感覺到時間應當不與他們在空間里所度過的那般,僅僅只有一個晚上。 小姑娘深深吸了口氣,對著與之前的夕陽相比,顯得格外刺眼的陽光,轉頭看向旁處: 【總之,我們要不先找個地方……】 她眼角的余光看到了某個銀色的弧線。 緊接著,所有的事情都在被放大,銀色的弧線穿過了榮簡的胸膛,她被迫跪下,卻沒有感受到疼痛,她甚至可以自如地低頭,血液從傷處流出,緩慢而稠密。 她有些恍惚,再抬頭,看到的是神明正在往回收的手。 榮簡大腦的某一角清晰地意識到: ‘如果,阿瑟修想要救她的話,明明只是舉手之勞?!?/br> 但是神明沒有那么做。 相比起憤怒驚訝或者其他更多的情緒,榮簡率先感受到的,則是困惑。 她明明記得,阿瑟修剛剛還答應,說要保護她的。 她的那個問題也許是因為氣氛合適,又想試探一下神明的心思,那對方的回答呢,難道只是一個敷衍嗎? 榮簡的目光最后停留在對方白色的眼睫上,神明背著光,有一滴若有似無的液體從‘祂’的眼眶中流下,像是淚水。 榮簡的眼前一黑。 但是幾乎在片刻之后,便重新白了回來。 “榮簡,榮簡?” 小姑娘頗有些恍惚地抬頭,這才看見了眼前穿著白色袍子的圣女,她背著光,面目模糊不清,聲音倒是柔和又無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