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后成了皇帝的情敵 第61節
他要在平西侯最得意的時候,做個了斷。 “他要……”余舟瞥見琴師握著匕首的手微微一緊,失聲喊道:“等一下!” 大概是他這聲吼太過驚天動地,高臺上的琴師果真被他震住了,怔怔看著他一時也忘了自己要干什么。 在場所有的目光齊刷刷看向余舟,但余舟太過緊張根本就無暇留意。 他只盯著琴師握著匕首的手,生怕對方立刻就要將自己活生生捅死。 “你現在死了太虧了!”余舟道。 他嘴向來笨得可以,這會兒緊張又著急,更是話都說不溜了。 “萬一在下頭又遇到他……多晦氣??!”余舟道。 琴師:…… 眾人:…… 作者有話要說: 一更,晚點二更~ 感謝在2022-03-31 00:46:47~2022-04-01 00:00:0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2019aigou 2個;晉江男科副主任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迪度 30瓶;昭木、呵呵 20瓶;四肢健全莘童是也、老爺、聽說停電了?、木盡 10瓶; 雨露 8瓶;xyy 6瓶;絕對不吃東瓜、雪人、喵 5瓶;2019aigou 4瓶;haksu 2瓶;是靜靜子呀~、蒔玖、一塵不染、蘇不想、流光、沐輕寒 1瓶; 第41章 余舟這話說的雖然糙, 卻正中了琴師的心坎。 只見他垂眸看了一眼地上生死未卜的平西侯,目光露出了幾分厭惡。 “我聽人家說……”余舟緊張地咽了口吐沫,又道:“黃泉路又長又窄, 一起死的人要走好長一段呢?!?/br> 裴斯遠這會兒也稍稍恢復了冷靜, 狀似無意地附和道:“你這個時候要是想不開,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給我伯父殉情呢?!?/br> 琴師聞言目光一凜,狠狠瞪了裴斯遠一眼。 裴斯遠見狀便知道他已經放棄了尋死的念頭。 人在打算自戕的時候,大都需要鼓足很大的勇氣, 那種勇氣甚至比殺人更難, 畢竟刀是要捅在自己身上。所以這種時候,若是錯過了勇氣最足的時刻,再提氣足夠的勇氣就會變得很難。 裴斯遠沒繼續盯著他, 而是毫不在意地朝一旁的侍衛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將賓客都送走。 平西侯壽辰出了這樣的事情,如今人還生死未卜, 這壽顯然是沒法繼續過下去了。 至于這些人今日會有什么樣的心思,出去會如何編排今天的事情, 這就不好說了。 但裴斯遠這會兒顯然顧不上這些,眼下他正焦頭爛額。 說話的工夫, 便有人將大夫叫了過來。 趁著大夫給平西侯診治的時候, 余舟走到了高臺旁邊。 琴師依舊立在原處, 手里還握著那把匕首, 但眼底的決絕已經消退了不少。 裴斯遠瞥了一眼地上生死未卜的平西侯, 什么都沒說,只守在余舟身邊, 大概是怕琴師有異動對余舟不利。 “這件案子……”余舟說著看了一眼裴斯遠,那意思是詢問他自己能否朝琴師透露。 裴斯遠朝他點了點頭, 示意他想說什么便說什么。 余舟稍稍放下心來,這才繼續道:“這案子大理寺的陳少卿已經查得差不多了,我們都知道你才是受害人。你放心,陳少卿定然會還你一個公道的?!?/br> “呵?!鼻賻熇湫σ宦?,道:“一丘之貉罷了?!?/br> “不是的,你相信我,這個案子是裴副統領幫著陳少卿一起辦的……” 琴師目光在裴斯遠身上一瞥,道:“你不會以為他是什么好人吧?” “他當然是好人?!庇嘀鄣溃骸叭羲菈娜?,你殺了他伯父,他焉會留你活到現在?” 裴斯遠覺察到了琴師的敵意,稍稍將余舟擋在自己身后,朝琴師道:“你若想死,沒人攔著你。不過你如今這個樣子,最壞也不過是個死,若你夠聰明,至少該給自己一個機會?!?/br> “對??!”余舟忙道:“你現在要是死了,回頭就是有人想給你公道,你也看不到了??!” 琴師聞言目光落在平西侯身上,冷笑道:“那我就等他死透了再說吧?!?/br> 他說罷將手里的匕首丟在了地上,裴斯遠見狀示意護衛上前將他控制住了。 “小心點他的肚子?!庇嘀勖Φ?。 那幾個護衛倒也有分寸,沒敢太粗暴。 畢竟他們現在也沒弄清楚狀況,他們家侯爺剛宣布了這人的身份,這人就行了兇。關鍵他挺著個肚子,這肚子里萬一是侯爺的,那…… 這幫護衛簡直一個頭兩個大,顯然也不知該如何處置琴師才好。 好在他們不用負責斷案,只要把人看好就行。 裴斯遠吩咐人將琴師暫時看管了起來,這才看向了地上的平西侯。 余舟能感覺到,裴斯遠似乎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對方,所以一直在試圖逃避。 畢竟自己的伯父竟然就是害人無數的變態老爺,這換了誰只怕都很難接受。 而如今平西侯又生死未卜,裴斯遠那心情定然十分復雜。 “如何?”裴斯遠問道。 “回公子?!贝蠓虺崴惯h道:“侯爺這傷處正在要害,只怕這次……” 裴斯遠聞言面上沒什么表情,只點了點頭。 “您看要不要進宮找個太醫來瞧瞧?”大夫提議道。 “去吧?!迸崴惯h道:“再讓人去一趟大理寺,讓陳少卿帶人過來一趟?!?/br> 如今平西侯出了事情,府里能拿主意的只有裴斯遠,管家聞言忙依言讓人去辦了。 從小樓出來之后,裴斯遠的面色便極為難看。 余舟暗道,自己昨晚夢到橋塌了,沒想到竟是這個塌法。 “公子,您不陪著侯爺嗎?“管家朝裴斯遠問道。 裴斯遠看了他一眼,道:“你們陪著吧,我累了?!?/br> 管家見他面色不大好,也沒敢再多問,只能吩咐人去將床鋪抬過來,暫時將重傷的平西侯安置在小樓里,生怕挪動之后人死得更快。 “我幼時剛來京城時,他挺好的?!迸崴惯h開口道:“后來他去了一趟邊關,立了軍功,回來之后人就變了。變得很喜歡控制旁人,總想讓我依著他,凡事都要安排我?!?/br> 裴斯遠自幼便是散漫的性子,連他親爹都管不了,更何況是平西侯? 于是,在平西侯對裴斯遠控制欲爆棚的那些時日,裴斯遠沒有被馴服,而是離開了他。 “從前倒是沒想過,現在看來他就是在從邊關回來之后,才性情大變的吧?!迸崴惯h道:“可惜我與他越來越疏離,絲毫沒有察覺異樣。若我一直待在他身邊,或許……” “若你一直待在這里,說不定你也要瘋了?!庇嘀鄣?。 裴斯遠嘆了口氣,看起來十分疲憊。 余舟伸手在他手背上輕輕拍了拍,裴斯遠反手握住他的手,用力到將余舟捏得都有些疼了。 “你要不要回去休息一會兒?”余舟問道。 裴斯遠聞言驟然想到了平西侯說過將那枚琥珀送到了他們的住處。 他今日在意識到平西侯可能是老爺之時,就有一種強烈的預感,那琥珀里頭裝著的,八成不會是好東西。但他沒敢朝余舟說,怕余舟膽子小害怕,畢竟那日余舟曾近距離看過那東西。 “不回去,在外頭待一會兒吧?!迸崴惯h道。 余舟聞言拉著他走到一塊大石頭邊上坐下。 “害怕了嗎今天?”裴斯遠問道。 “沒顧上?!庇嘀鄣?。 裴斯遠聞言淡淡一笑,伸手在他臉頰上捏了一下。 “你是什么時候發現侯爺他不對勁的?”余舟問道。 “其實我早就該發現了,但是我一直沒敢往他身上去想?!迸崴惯h道:“老爺做了這么多事,光是從歸玉樓贖出來那么多人,就要花費不少銀子,尋常人是肯定做不了這些事的?!?/br> 這就說明,這個老爺在京城,必然是有一定的財力和地位的。 有了財力才能輕而易舉地贖人,有了地位才好掌握京城這些有特殊癖好的勛貴。 再加上此事涉及到的問題極為隱秘,若是有家室的人,只怕很難悄無聲息地做這些不被發現。所以家中沒有妻兒老小的人,則是最可疑的。 平西侯幾乎符合了所有條件。 但裴斯遠是他親侄子,不到萬不得已,他怎么可能輕易懷疑自己的伯父是老爺? “我真正確認這一點,是你先前在小樓里,朝我說的那句話?!迸崴惯h道。 當時余舟看著高臺朝他說: “看來侯爺確實挺在意那把琴,為了展示辛辛苦苦弄來的琴,不僅讓人專門弄了個高臺,還要讓他的……讓那個琴師親自演奏?!?/br> 余舟不解道:“這句話哪里有問題?” “我們此前一直以為他得的寶貝是那把琴,但實際上不是?!迸崴惯h道:“他要朝眾人顯擺的,是他自以為是的‘杰作’,是琴師這個人?!?/br> 老爺花費了那么大的代價,只成功了這一個,自然是視若“珍寶”。而他明知道裴斯遠在查這個案子,但為了滿足自己抑制不住的得意,依舊不惜冒險讓琴師露面。 因為琴師已經有孕六月余,若他不借著過壽的名義展示,往后便找不到更合適的時機了。而以他這種已經極近瘋狂的狀態,讓他按捺住“分享”的欲.望,幾乎是不可能的。 當時在意識到這一點之后,裴斯遠第一反應便想到了那枚琥珀。 先前他看那琥珀的時候,就覺得有些奇怪,但一時并未想通。 今日才恍然大悟,那琥珀里頭裝著的,是個尚未成型的胎兒。 先前失蹤的那幾個小倌里,定然是有人也曾成功有孕過…… 念及此,裴斯遠目光中不由又閃過一絲戾氣。 他有些想不通,為何對方要將那枚琥珀送給余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