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后成了皇帝的情敵 第59節
裴斯遠抬手在他額頭上一點, 道:“我知道你什么意思,我沒你那么傻,是我自己想回去了?!?/br> “那你……不等給侯爺過完壽再回去嗎?”余舟問。 “他這里又不缺我一個賀壽的, 再說你的賀禮不是已經送來了嗎?”裴斯遠笑道。 余舟想起那對破花瓶,頓時一臉窘迫。 今日他跟著裴斯遠去看了平西侯的收藏, 便知道對方家里定然有不少寶貝,他那倆破花瓶估計扔到侯府庫房里都嫌占地方。 “要不, 還是等侯爺過完壽再走吧?!庇嘀坌⌒囊硪硖嶙h道。 裴斯遠見他這幅樣子, 挑了挑眉問, “為什么?” “你們伯侄倆好不容易見一面, 咱們要是就這么走了, 我覺你也會不高興的?!庇嘀鄣?。 余舟雖然不大了解裴斯遠與他伯父之間究竟關系如何,但他想著兩人畢竟血濃于水, 若是裴斯遠當真半點不在乎對方,就沒必要在這個時候跑這一趟。 “所以你是怕我心里不高興才想勸我留下?”裴斯遠道:“心疼我???” 余舟聞言耳尖一熱, 避開他的視線道:“我沒說?!?/br> “還不好意思了?!迸崴惯h眼底帶著笑意道。 兩人說話的工夫,外頭突然傳來了侯府管家的聲音。 裴斯遠眼底笑意一斂,走過去開門一看,見平西侯正立在門口,一旁立著拎著食盒的管家。 余舟見是平西侯來了,忙起身過去行了個禮。 “我想著余舍人今晚也沒吃飽,讓廚房又弄了點清淡的小菜送過來?!逼轿骱钚Φ?。 他說罷一旁的管家便將食盒送進了屋,放在了桌上。 裴斯遠淡淡開口,“伯父費心了?!?/br> 余舟見狀也忙跟著朝他道了謝。 “余賢弟,你在屋里等我一會兒,我同伯父說幾句話?!迸崴惯h說著轉身幫余舟整理了一下衣襟,右手的食指趁人不注意時在余舟唇上輕輕點了一下,那意思讓他先別吃東西。 余舟耳尖一紅,忙應了一聲。 裴斯遠無奈一笑這才出去,不過他并未帶上門。 管家放下東西后便退出了小院。 裴斯遠跟著平西侯走到了院中,停在一個能看到屋里情形的位置頓住了腳步。 “今日不高興了?”平西侯問道。 “那條魚什么意思?”裴斯遠開門見山地道。 平西侯見他戳破,也不驚訝,笑道:“你對這位余舍人倒是挺在意?!?/br> “伯父若是好奇什么,直接朝我問便是,何必弄條魚來捉弄他?”裴斯遠道。 “你帶著人來賀壽,卻送我那么一對精挑細選的花瓶,就有禮數了?”平西侯失笑道。 “怎么伯父過壽對賀禮還挑三揀四?”裴斯遠道:“您是盼著我與他們一樣,去搜羅點奇珍異寶來討您高興?還是您府上銀子不夠花了,想讓我幫襯一二?” 平西侯聞言有些無奈地看了裴斯遠半晌,而后嘆了口氣。 “斯遠,你是我侄兒,我待你如同親子一般?!逼轿骱畹溃骸澳銥楹我欢ㄒc我這么生分?” “您只是想有個能擺布的人,并不是缺個兒子?!迸崴惯h道。 “伯父只想將最好的東西給你,有錯嗎?”平西侯道。 “您眼里的好東西,在我這里不值一提?!迸崴惯h道:“而我覺得好的東西,您也看不上。就像那對花瓶……我想著池塘里的荷花都開了,那花瓶做工雖粗獷了些,但瓶身是綠色正好襯荷花的顏色。但您只會覺得我送的東西不夠別出心裁,是沒有禮數,還借此來羞辱我的朋友?!?/br> 平西侯聞言一怔,而后苦笑道:“我并未羞辱他?!?/br> 裴斯遠目光落在屋內,見余舟一直老老實實坐在椅子上,雖然目光往食盒上看了好幾次,卻忍住了沒吃,還時不時朝他這里看一眼,像是在盼著他回去似的。 “伯父,時候不早了,回去休息吧?!迸崴惯h道。 “你今日不高興,只是為了那條魚嗎?”平西侯問道。 裴斯遠看了他一眼,笑道:“您是覺得我會過問侯府的私事?” “你看出什么來了?”平西侯打量著他問道。 “你那樓里從不讓外人進去,如今多了個大活人,還想讓我看不出什么?”裴斯遠有些嘲諷地道:“余賢弟提起那琴師的時候……” 裴斯遠回想起在飯桌上余舟提到琴師時平西侯的目光,心情登時十分復雜。 那種眼神非常直白,帶著掩不住的愉快,甚至還有點得意,像是忍不住想朝人炫耀似的。 盡管裴斯遠不覺得他伯父人到中年找了個年輕的男.寵,有什么值得得意的地方。 一想到在飯桌上余舟竟還一臉單純地與平西侯談起那個琴師,裴斯遠便有些不快。 “既然看出來了,怎么不問我?”平西侯道。 “怎么,伯父還想介紹我與他正式認識一下?”裴斯遠冷笑道。 “會的?!逼轿骱钫f著朝屋里余舟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這才轉身走了。 裴斯遠看著他的背影,總覺得腦海中有個念頭一閃而過,卻有些抓不住。 屋內,余舟早已等得不耐煩了,見裴斯遠進門忙一臉期待看著他。 “怎么就這么饞?”裴斯遠笑著在他臉頰上戳了一下,這才走到桌邊打開食盒,看了一眼里頭的飯菜。 余舟見他拿起筷子將飯菜挨個嘗了嘗,那架勢倒像是在試毒似的,不解道:“這飯不是侯爺送來的嗎,會有什么問題?” “沒問題,防人之心不可無。忘了我說過的話了嗎?除了我之外,旁的人都得提防著點?!迸崴惯h將所有的飯菜都嘗了一遍,這才將筷子遞給他,道:“吃吧?!?/br> 余舟接過筷子,又問道:“你是不是有事情瞞著我?” 裴斯遠想了想,道:“不說了,沒什么意思?!?/br> “???”余舟聽他這么說,越發好奇,“到底怎么了?” 裴斯遠隨手捏了一塊點心放在嘴里,本不打算朝余舟說這些,但想到余舟推心置腹與那琴師說話時的樣子,心里便有些別扭。 他終究是不希望余舟被蒙在鼓里,于是悶聲道:“今日還朝你夸我伯父用情專一,這一天都沒過完就讓他把我的臺拆了?!?/br> “什么意思?”余舟問道。 “今日你見的那個琴師,是他養著的人?!迸崴惯h道。 “哦……”余舟忙道:“包年的琴師???只能彈給他聽,不能給旁人彈琴是嗎?” 裴斯遠聞言頓時被他逗笑了,“你這聰明勁兒全用到了吃上?” 見余舟不解,他又道:“包年不包年不知道,但肯定不止給他彈琴,也和他做點別的?!?/br> 余舟見裴斯遠那表情有些意味深長,頓時福至心靈,這下終于明白了,臉不由一紅。 平西侯看著得有四五十了吧? 那琴師也不過二十來歲…… 余舟暗道,沒想到裴斯遠他伯父守鰥這么多年,如今竟玩兒起了老牛吃嫩草這一套。 “不過我性情可不隨他?!迸崴惯h忙道:“我性子還是隨我爹,我爹至今身邊都只有我娘一個人,專一著呢?!?/br> 余舟埋頭吃著東西呢,聞言敷衍地應了一聲。 裴斯遠見他吃得香,又忍不住拈了一塊點心放進了嘴里,看起來心情很是復雜。 “回去之后,帶你去我家看看吧?!迸崴惯h突然開口道。 余舟一邊吃著東西,一邊抬眼看他,問道:“哪個家?” “你沒去過的那個?!迸崴惯h道。 余舟想了想,點頭道:“行?!?/br> “去我家以后,給你點好處?!迸崴惯h又道。 “什么好處?”余舟話一問出口,立刻想起了裴斯遠許久前要給他好處的那一回。 彼時,裴斯遠認定了余舟喜歡自己,又念著余舟“力駁群臣”將他從大理寺牢房中弄了出來,于是腦袋一熱,非要給余舟點好處。 余舟自己不知該如何朝裴斯遠解釋那誤會,只能默認了裴斯遠的猜測。 好在他急中生智,用“不做小三”的理由搪塞了過去。 可如今,余舟已經知道裴斯遠和路知南并沒有那種關系了。 若裴斯遠要給他好處,他又該如何拒絕呢? 裴斯遠一見余舟這副小臉通紅的樣子,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于是忍著笑朝余舟道:“讓你試試我的手藝?!?/br> 余舟一聽他說手藝,又想到上次的“好處”指的是什么,登時就想歪了。 “我……”余舟一張臉紅得要滴血似的,小聲道:“我不要,咱們還沒……還沒到那個地步,這也太快了,我還沒準備好呢?!?/br> “沒準備好?這還要準備什么?”裴斯遠不解道。 “當然要準備了!”余舟道。 “你不是最擅長這個嗎?怎么到了我這兒就得準備了?”裴斯遠道。 “我什么時候擅長了?你胡說!”余舟紅著臉反駁道。 “你不是最喜歡吃嗎?”裴斯遠道:“我跟我們家廚子學過幾手絕活,你確定不試試?” 余舟:…… 原來是這個手藝啊。 裴斯遠在余舟想歪了的那些事情上懂得并不多,壓根沒明白余舟后頭面紅耳赤的樣子是為了哪般。余舟反應過來之后,直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暗道好在裴斯遠知道的少。 次日,京郊的天氣不大好,一早就下起了小雨。 裴斯遠怕雨天趕路麻煩,便放棄了回京的打算,想依著余舟的意思勉強等到平西侯過完壽再走。 到了平西侯壽辰這日,侯府天剛亮就開始陸續有客人登門。 裴斯遠不大想去應酬,便陪著余舟在房里窩了小半日沒露面。 “你真的不用去看看嗎?”余舟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