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嫁(重生) 第14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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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糖,他為你白了頭,你和他好好的吧?!?/br> 姜棠心里一動,猶豫著點頭,“……好?!?/br> 所有人都說,陳宴清愛她,她努力著去適應有陳宴清的生活。 比如散步牽著他的手,最后走累的可憐至極,被陳宴清背著回去,比如吃飯給他夾菜,卻因為久病手軟撒他身上,最后是陳宴清哄她沒事。 李陌登基,攝封陳宴清左相,兼太子太傅。 作為天子近臣百官之首,陳宴清真的很忙很忙。 但她身子沒好那段時間,只要她醒過來,睜眼瞧見的第一個必定是他……最醒目的白發。 有時候她也會忍不住抓住一綹,問他,“你今年多大呢?” 陳宴清拿書的手頓了頓,讓她坐起來,拇指摩梭著妻子嬌嫩的臉頰親了親,“大你九歲?!?/br> “九歲???”她躲不過,只能給親。 陳宴清又給她穿衣,“怎么了?” “沒有,就是瞧見你有白頭發了,問一問?!?/br> “哦?!标愌缜逍α讼?。 然后屈膝撐住她腰,細致的給她辮頭發。 他忽然安靜了許多,偶爾那雙眼睛看她,帶著珍視和不愿提及的害怕,那是陳宴清頭一回流露出不一樣。 姜棠不說話了,偷偷的打量他。 做錯事□□的眼睛帶水,像極了沾染晨露的鮮花,反而激起一種讓人蹂·躪的欲望。 陳宴清揉揉她的腦袋,拿來小襪子。 姜棠現在自己身軟坐不住,床頭的木板又硌手,疼倒不疼,但陳宴清舍不得,驕傲的男人蹲下去,直接讓她抓耳朵坐。 姜棠嬌怯又害羞,更多的則是甜蜜,他對她好,姜棠心里是高興的。 等穿好了她都沒回神,陳宴清已經起身,親昵的吻在她眼睛上,瞬間姜棠的眼里震驚、詫異,種種神色流溢。 她不適應的皺眉,唯獨忍著沒有躲開,好乖好乖的樣子讓人心軟。 他逗她,“方才是不是嫌我老?” 姜棠睫羽濕濕的,看的陳宴清心神蕩漾。 小姑娘軟聲說:“沒有?!?/br> 唐心jiejie說陳宴清為她白了頭,她只是好奇于,那個讓二十八歲,風華正茂的男人生出白發的原因,沒有嫌棄他的意思。 但陳宴清顯然理解錯了…… 那天之后,他衣裳不再白青兩色,會刻意往年輕裝扮,尤其和姜棠坐在一起,力求盡善盡美,夫妻裝最好。 姜知白和李陌看了都忍不住笑話他,“多大年紀了,又不是小伙子,搞這些花里胡哨的做什么?” 陳宴清不管他們。 誰知沒兩天,姜知白李陌也開始效仿,別別扭扭的模樣讓李蓉嫣和唐心嫌棄的不行。 當然,他們輕松下來,完全是因為姜棠醒過來…… 姜棠的身子讓人憂心,御醫一直幫她治療。 然而比記憶更早恢復的,是姜棠那些姑娘家的小性子。 那些刻在骨子里的習性,對甜食的喜愛,和對湯藥的厭惡,真的讓御醫頭疼。 “湯藥加糖不是不行,只是療效就……”打了折扣。 而且一年的沉睡,一年?。?! 可以說醒來就是奇跡,不趁著春暖花開調理調理,到時寒冷的冬天又是一場劫難,御醫可不想再被陳宴清刀劍相向。 為了她的身子,姜棠被逼著喝了半個月苦藥,嘴巴里打個嗝都是黃連的味道。 姜棠快哭了。 頭一次主動拉著陳宴清,仰頭求他,“我不喝藥,或者我喝加糖的,好不好?” 再苦下去她會死翹翹的。 姜棠搖著他的手撒嬌,渾身抗議這種暗無天日的生活。 陳宴清皺了皺眉,還是堅持,“不行?!?/br> 她的身體不允許她胡鬧,別的依她,這點陳宴清卻很堅持。 姜棠氣的眼紅。 夜里翻過身,躲在被窩里生悶氣。 陳宴清來哄,姜棠別過頭。 他的不妥協和平靜,只會讓姜棠更生氣,覺著自己不被寵愛,這個時候的姑娘是說不了大道理的,陳宴清能做的就是,“我陪你一起喝,好不好?” “那你陪我喝,我又不能不苦啊?!苯目棺h。 可陳宴清不能妥協,只一遍一遍擺事實講道理,這種情況像極了曾經,他在大理寺把人嚇發燒那回,姜棠不愿意吃藥,是姜知白來玩笑學的狗叫,才把人哄好。 可他不是姜知白,真學不來那種對妻子獻媚的手段。 翌日,陳宴清就把救兵搬來了。 陳宴清把姜棠看的緊,尋常沒和他報備不得見,姜知白這個寵妹狂魔,一接到能看meimei的通知,高興的不行。 大早上的起來掃蕩了一條街,帶來了許多姜棠愛吃的。 ……糖葫蘆、糖油餅、糖糕等等,就差沒把小吃街搬過來。 他一股腦攤到姜棠面前,陳宴清瞧見瞬間后悔喊這貨來了,太不靠譜了。 姜棠卻瞬間眼睛一亮,“阿兄萬歲?!?/br> 姜知白恰著腰,接受來自meimei的甜言蜜語。 紫蘇苦笑著,看向又坐了冷板凳的大人,心里為陳宴清點了三柱香,這些天好不容易哄的夫人親近了些,又因為喝藥的事情一朝回到解放前。 在姜棠下口之前,陳宴清伸手奪了過去,“傷胃,不能吃?!?/br> 姜棠:“……”好氣哦。 姜知白愣了愣,這什么情況? 陳宴清面無表情解釋道:“她身子虛,脾胃未恢復,接下來幾年都要精心養著?!?/br> “這樣啊,我以為醒來一個月沒事了?!苯资樟诵?,轉過頭語重心長的和meimei說:“那糖糖就聽陳宴清的別吃了,身子重要,這些就給紫蘇她們帶下去效勞吧?!?/br> 紫蘇得了陳宴清的眼神,趕緊把東西打包走,期間不敢看夫人一下。 姜棠:“……”她味兒都沒聞一下。 等姜知白走后,夜里姜棠都沒看陳宴清一下,陳宴清牽她,姜棠也是氣鼓鼓的。 “糖糖?”陳宴清無奈。 姜棠不看他。 陳宴清耐心說:“我是為你好?!?/br> “可我不開心,跟你一起不開心,我不要你,要阿兄?!弊孕褋砻鎸λ?,所有的情緒爆發,姜棠捶打他,說著氣話。 也許并沒有思考過,這話對陳宴清有多傷人。 聽了這話陳宴清抓著她的手,不說話了,眼睛看著她又黑又深。 他似乎很生氣,但又很克制。 好一會兒才坐起來叫了人。 這還是頭一回陳宴清在的晚上,丫鬟們被允許進來,紫蘇驚訝極了,“大人有什么吩咐?” 陳宴清說:“吩咐下去,給夫人的藥里加糖?!?/br> 紫蘇:“……”怎么忽然就加了? 姜棠:“……”幸福來的就聽突然的。 就這樣,第二日姜棠的碗里加了糖,她端著如意的甜藥喝到嘴里,卻沒有意料當中的甜。 姜棠觀察著陳宴清的臉色。 她喝多少,陳宴清就喝加倍,當然……他的沒糖。 陳宴清無法改變妻子受苦的事實,作為丈夫就陪著她一起喝,而且面不改色,姜棠看著有些心虛。 她對陳宴清的反抗在于,醒來這個人成了夫君,在她記憶中卻是陌生,她對陳宴清沒有姜知白的親近,又克制不住試探這個夫君,他們的相處一切都好奇怪。 但他又真的好寵她。 小太子不止一次和她告狀,“師傅是個嚴厲又講原則的人,很不好惹?!?/br> 可他的嚴厲和原則,似乎總會為她退步,只要她表現出絕對的傷心,陳宴清總讓著她。 姜棠喝完把碗給他,陳宴清接過去。 等陳宴清回來的時候,伸手抱住他,“夫君……” 陳宴清一頓。 鋼筋鐵骨刀劍不怕的男人,被久違的夫君叫軟了心腸。 “對不起?!彼雷约汉[了,也心疼陳宴清的退讓。 “我知道你對我好,以后我喝苦藥,那能不能隔一天吃一顆糖?!币驗檎娴呐驴?。 陳宴清揉揉她的腦袋,“好……” “你有沒有不高興?” “沒有?!?/br> 姜棠撅嘴,“你騙人?!泵髅鞑焕砣?。 她胡鬧,不怕陳宴清罵她,可好似醒來之后他從沒發過火,但他就是太包容她,姜棠受不了,感覺……不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