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4)
怎、怎么學?本來已經有點習慣這個人,動不動就湊過來親一下的舉動了,但君言疏這會兒不知怎么的,又有點緊張起來。 林禹垂下眼看他:親我。 什唔被林禹這與自己的問題沒有任何干系的回復給弄得一愣,君言疏還沒來得及把表示疑惑的話說完,就被對方堵住了雙唇,吻得喘不過氣來。 這就是任性。伸出舌尖舔去君言疏唇邊的津液,林禹很是認真地作出了指導,你可以試試。 誰會試???! 抬起手抵在眼前的人的胸口,君言疏有點氣息不穩:你先、先別靠得這么近! 他現在總覺得這個人隨時都會親上來。 聽到君言疏的話,林禹沉默了片刻,還是乖乖地坐直了身體,和君言疏保持了一點距離。 學得真快。然后君言疏就聽到他這么說。 這才不是任性!君言疏深深地吸了口氣,結果還是沒忍住,出口反駁,這是自保! 再放任這個家伙繼續這樣下去,他總有一天會缺氧而死的。 總有一天。 君言疏有點發怔。 不可能到來的總有一天。 看著面前正望著自己的人,君言疏忽地伸出手,輕輕地觸碰了一下他的臉頰。 溫暖的、柔軟的、真切的觸感。 正要收回的手被按住,掌心貼上了林禹的臉,君言疏愣愣地和眼前的人對視,好半晌才仰起頭,試探地親了一下他的嘴唇。 既然是一段從一開始就有時限的、到了時間就會如同沒有發生過一樣消失的關系,他就算放縱一點也沒關系吧? 如這個人所說的,稍微任性一點點。 在不傷害到其他人的情況下。 小心翼翼地含住了林禹的唇瓣,君言疏不自覺地放輕了呼吸,出口的聲音也帶上了些微的顫音:親我 林禹的手指微微一動。他垂下眼,確定眼前的人并不是在開玩笑之后,才按住他的后腦勺,加深了這個吻。 想要碰上那樣一個人,只需要一個眼神一個笑容就能知曉自己的心意;想要喜歡上那樣一個人,一言一語一舉一動都能吸引走自己的全部注意力;想要經歷那樣一段感情,能夠讓自己不顧及任何事情地投入進去;想要很多很多,自己沒有品嘗過的、與愛情有關的滋味 君言疏緩緩地抬起手,環住了林禹的脖子,不再與之前的每一次一樣被動地承受親吻,主動地回應起他的動作來。 然而,到現在為止連換氣都還沒學會,君言疏沒多久就被吻得暈暈乎乎的,等到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被林禹按在沙發上,伸手解領口的扣子了。 等、等等!總覺得眼前的景象似曾相識,君言疏有些慌亂地抓住了林禹的手,我不是不是那個意思 林禹的動作一頓,好一會兒才朝他看了過來:剛剛,不是邀請? 不、不是!聽到林禹的話,君言疏頓時有種全身的毛都炸了起來的感覺。 就算真的想放縱一下,有些界限,他還是不會隨便跨過的。 而且,剛剛不是這個人讓他試一試的嗎?為什么他真的做了,就變成邀請了?! 君言疏忽然反應過來,自己好像又在不知不覺間,被忽悠地跳進了一個坑里。 哦。扯開君言疏領口處的一個紐扣,林禹俯身咬住他的喉結,真任性。 君言疏: 他非常難得地有了吐槽的沖動,但偏偏眼前的人的態度太過平常,弄得他連吐槽都有點不知道該從哪里開始吐。 真殘忍,沒有再和昨天一樣,非得君言疏再做點什么,林禹將額頭抵在他的肩上,沒有再做更多的動作,明明答應了同居,還不讓碰。 君言疏沒法反駁。他不想去嘗試要是自己說出我沒答應同居這種話之后,面前的人會是什么反應。 至于答應和對方更是不在考慮范疇的事。 在這方面的事情上,他還是更趨于保守的思想的。 你以前,推開壓在自己身上的人坐了起來,君言疏忽然想到了什么,交過很多男陡地意識到自己并不知道林禹的性向,他停頓了一下,改了口,戀人嗎? 葉宇飛那樣的也就算了,為什么連林禹這樣一看就不出門的人,技術都能比他好?! 沒有,林禹的回答不知道該說是在君言疏的預料之內,還是意料之外,你是我第一個喜歡和交往的人。 初戀,初吻,還有將來的初夜,林禹看著君言疏的眼睛,都是你的。 聽到某個詞從林禹的嘴里吐出來,君言疏頓時感到心臟都不受控制地重重跳了一下,臉上都有點不知道該擺出什么樣的表情來才好。 這個人怎么總能這樣面不改色地,說出一些讓人感到羞恥的話來? 如果你想問的是吻技的話,用指腹蹭了一下君言疏的嘴唇,林禹顯然絲毫不覺得自己的話有什么問題,我在你睡著之后練的。 什、什么?林禹說的每一個字都分明落進了耳朵,君言疏卻一下子沒能理解這其中的意思,露出茫然的表情來。 在你身上練的。然后林禹就把話說得更明白了點。 什、什么?!君言疏驀地抬高了語調,卻沒能及時地想出其他能夠用來表達自己心情的語句。 看到君言疏的樣子,林禹抿沒有馬上開口說話,好一陣子,他才輕輕地嘆了口氣。 喜歡的人每天都睡在身邊,林禹側過頭,看向眼中浮現出少許心虛的人,你認真地覺得,我什么都不想做? 說完之后,他像是意識到了什么不對,將視線往君言疏的身上掃了一遍。 你少有地露出有點猶豫的模樣,林禹略帶遲疑地出聲,不行? 君言疏:??? 能讓他暫停一下,好好地想想話題是怎么跳到這里去的嗎?! 那就是不夠喜歡我。沒有等君言疏的回答,林禹直接作出了結論。 君言疏明白過來,張嘴想要解釋,卻又無從說起。 沒關系,仿佛看出了君言疏的想法一般,林禹覆上他的雙唇,我會讓你更喜歡我的。 每天一點,更多地擠占這個人心里的位置直到那里,再裝不下除他之外的任何人。 我現在溫熱的雙唇輕柔地印上了額頭,正在為此努力。 有那么一瞬間,君言疏體會到了心動的感受。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司危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21章 君言疏捧著書靠在床上,很是認真地計算著自己從下定決心,不再去沾染那份由游戲帶來的感情開始,到自己感覺到心動的時間。 連一天二十四小時都還沒到。 他從來不知道,自己的意志力竟然會薄弱到這種地步。 視線不由自主地落在了書桌前,面對著電腦的人身上,君言疏不自覺地抿起了嘴唇。 昨天他看這個人窩在沙發上敲了兩次鍵盤,還以為對方就是喜歡那種狀態,然而今天他卻發現,這個人挑選位置的標準,是不是能在抬起頭的第一時間,就看到他的身影。 他甚至懷疑,如果自己一直待在洗手間里不肯出來,這個人是不是會直接抱著電腦蹲在門外,等到他出來為止。 有種介于該感到感動和該感到害怕之間的微妙。 垂下頭翻過了手里的一頁書冊,君言疏只掃了一眼,就又抬起頭往林禹那邊看了過去。 讓他感到有些不可思議的是,在發覺自己對這個人生出了好感之后,他反而不再像之前那樣瞻前顧后,猶豫踟躕了。 大抵是在一開始就知道了結果之后,也就沒了那么多顧慮了吧? 君言疏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合上了手里的書。 他實在是做不到在這種時候,還能將注意力集中在這上面。 林禹敲擊鍵盤的聲音時不時地會停頓一陣,每當這時候,他都會半垂下眼,盯著屏幕上空白的地方看上一會兒,也不知是在思索解決難題的方法,還是在腦中播放想要描繪的畫面。 有點懶得起來去拿放在桌上的電腦,君言疏收回視線,拿過丟在邊上的手機,打算找部片子打發一下時間,卻在打開視頻軟件之前,注意到了什么不對勁。 那個正在進行著倒計時的游戲不見了? 略微愣了一下,君言疏就抬起頭,朝林禹看了過去。 在這段時間里面,能碰到他的手機,也只能是這個人了。 嘴唇不自覺地動了動,君言疏一時之間都有點無法形容自己此刻的感受。 好笑,失落,難過或許還有種舒了一口氣的輕松。 即便他再怎么打定主意,不會再次使用那個APP,他也不能保證不會再出現和這次一樣的意外可他自己又做不到直接將其刪除,林禹這應該也算是幫了他一個忙。 他是應該為此感到高興的吧? 君言疏閉上眼睛倒在床上,有點難受地蜷起了身體。 胸口好悶,呼吸就跟要喘不過氣來似的困難,眼睛發干,仿佛想哭卻又流不出眼淚的感覺,君言疏將臉蒙在被子里,艱難地呼吸著。 明明他對葉宇飛的感情并沒有深到這種程度,不是嗎? 他甚至說不清這股突如其來的窒息感,究竟是為了什么。 怎么了?帶著冰涼質感的聲音將君言疏從那片黑暗當中拉了出來,微溫的手背貼上了額頭,君言疏睜開眼,就看到了林禹的臉,哪里不舒服? 他的眉頭輕蹙,一雙深灰色的眼角漂亮得不似真人。 君言疏愣愣地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忽地抬起手,環住了林禹的脖子然后猛地用力,翻過身將人壓在了床上。 別動,輕輕地將臉埋在林禹的胸前,君言疏小聲開口,讓我靠一下。 屬于另一個人的氣息鉆入鼻間,無端地讓他的心情平復了下來。 嗯。好半晌,林禹才低低地應了一聲,抬起手輕輕地搭在他的后背上。 不去詢問緣由,不去尋求解釋,只是由著這個人任性地擠占他的懷抱,肆意地發泄自己的情緒。 真是個好學生。 林禹垂下頭,在君言疏的頭頂落下一記輕吻。 察覺到林禹的動作,君言疏指尖一顫,不知怎么的就有點想哭。 如果他閉上眼睛,在林禹的胸口蹭了蹭,如果我喜歡上你之后,他問,聲音由于埋在林禹的懷里而顯得有些悶悶的,你就消失了我該怎么辦? 即便那個游戲從他的手機里刪除了,他也不覺得這個人能和尋常相識的人一樣,一直停留在他的生活中。 去找我。有些在君言疏意料之外的,林禹聽到這個問題之后,連停頓都沒有停頓一下,就直接給出了回答。 要是找不到呢?君言疏無意識地抿起了嘴唇。 那就等我去找你。林禹揉了揉懷里的人的頭發,他有點沒有料到,這個人會在心里思考這些問題,我會找到你的,林禹頓了頓,一定。 真狡猾君言疏輕聲笑了起來。 這根本連一個答案,都算不上。 但心情卻是沒來由地安定了下來。 窩在林禹的懷里深深地吸了口氣,君言疏坐起來,顯得有點不好意思:打擾你工作了 沒關系,林禹看著他,我喜歡你打擾我。抓住君言疏的手坐了起來,林禹再次出聲,你可以再多打擾一點。 只覺得被身邊的人握住的手有點異樣的發燙,君言疏想要抽回來,卻被對方更緊地扣住。 然后,林禹望進君言疏的雙眼,更喜歡我一點。 就像現在這樣。 心臟不受控制地劇烈跳動起來,君言疏根本無法對面前的人生出絲毫的抵抗力來。 我、我去洗點水果。幾乎是直接從床上跳起來的,君言疏逃也似的走出了房間中途還因為慌亂不小心左腳絆右腳,差點直接撞上門框。 林禹看著君言疏的背影,很是認真地思索起,自己是不是該提高說剛才那些話的頻率來了。 效果似乎,比他預想當中的,還要好上許多。 起身合上桌上的電腦,林禹走出了房間,坐在沙發里看著君言疏站在水槽前洗葡萄。 光是這么一個場景,他都覺得看上一輩子都不會膩。 將洗好的葡萄放進瀝水籃中晾干,又拿了一個蘋果削完皮后切成小塊,君言疏拿著準備好的水果轉過身,一眼就看到了靠坐在沙發里的人。 不寫文了?他愣了一下,有點意外。 不想寫了。林禹回答,休息。 哦。知道這種和創作有關的事情,時常和靈感與狀態掛鉤,君言疏也沒有多說什么,拿著洗好的水果坐到了他身邊。 然后五分鐘都沒有人講話。 兩個人都不是喜歡閑聊的類型,在沒有什么特別想說的話的情況下,就會顯得格外沉默。倘若本來就已經足夠熟悉,倒是不會為此而感到尷尬,但君言疏和林禹真正認識的時間,甚至都還沒到四十八小時,自然會覺得這種安靜格外地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