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3)
但或許是他慌張的樣子太沒有可信度,林禹并沒有給出太大的回應。 證明給我看。好半天,林禹才啞著嗓子出了聲。 怎么證明? 君言疏沒敢把問題問出口,只小心翼翼地觀察著他的表情,試探著握住了他的手,湊過去輕輕地碰了一下他的嘴唇。 林禹甚至都不確定,這算不算得上是一個吻。 不夠。君言疏看到面前的人的嘴唇動了動,吐出了兩個他聽過了好幾次的字。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仰起頭,再次貼上了林禹的雙唇。 還沒來得及再做點什么其他討好這個人的舉動,君言疏就被捏住了下巴,被迫張開了嘴,承受著對方探入口腔的舌的侵犯。 這是在手機里養男人的份,將君言疏吻到喘不過氣來,林禹低喘著說了一句,再次咬上了他的唇瓣,這是昨天晚上在別人家里過夜的份,林禹按住君言疏的后腦勺,不給他任何躲開的機會,這是剛才說我不是你真的男朋友的份。 嗚被林禹親得頭腦一陣發暈,君言疏有點無力地抓住他的衣襟,從喉嚨里發出無意義的音節。 還有含住君言疏的舌尖重重地吮了一下,林禹用越發沙啞的聲音說道,剛剛沒有說喜歡我的份。 這根本就是不講道理! 終于被放了開來,君言疏靠在林禹的胸口,大口大口地喘著氣,一雙灰藍色的眼睛里滿是瀲滟的水光,與面頰上淺淡的暈紅一起,看著格外誘人。 真的只是玩笑?林禹抬起他的臉,再次確認。 嗯沒有膽子在這種時候否認,君言疏輕輕地應了一聲,前兩天,看到的小說。 那就好。林禹安撫地親了下君言疏泛著水光的唇瓣,將人緊緊地扣在自己懷里,不許有下次。 嗯,君言疏點了下頭,不會有了。 也不可能會有了。 一個星期,終究還是太短了。 第19章 窩在林禹的懷里平復了呼吸,君言疏看著摟著自己的腰,絲毫沒有要松手的意思的人,猶豫了好半天,還是沒忍住開了口:如果我剛才,不是玩笑的話,對上面前的人看過來的視線,君言疏不由地感到有點緊張,你會怎么做? 你是說,如果你真的想和我分手的話?顯然根本沒有往游戲那邊想,林禹抬起手,輕柔地摸了一下君言疏的臉頰,深灰色的眼眸剔透得宛若玻璃珠一般,干凈而純粹,鎖起來。 和說起晚上要吃的東西時無二的語調,讓君言疏有點無法確定,這個人只是在開玩笑,還是在認真地敘述事實。 讓你的眼睛里只能看到我,微溫的指腹輕輕地撫過輕顫的眼瞼,讓你的鼻子里只能聞到我的氣味,輕柔的親吻落在秀氣的鼻尖,讓你的嘴唇只能親吻我,溫熱的雙唇貼上微張的嘴唇,讓你的口中只能喊出我的名字,柔軟的舌探入唇齒間,淺嘗輒止地舔舐勾纏,讓你屬于我。 從里到外,林禹貼上君言疏的耳朵,略微壓低的嗓音帶著明顯的暗示意味,讓君言疏的耳朵一點點地燙了起來,徹徹底底。 你這、這是,只覺得面前的人故意把呼吸都噴在自己耳朵上,君言疏忍不住偏了下頭,說話都有點不利索起來,犯、犯法的! 說得再好聽,還不就是小黑屋嗎?! 沒關系,將頭埋在君言疏的頸側,撒嬌一般地蹭了蹭,林禹含住君言疏的耳垂咬了一口,我會讓你心甘情愿地被我鎖著的。 他攬住君言疏的腰,直接把人抱起來坐到自己腿上,低下頭看著他露出少許茫然神色的臉。 我會給你吃最好的食物,穿最好的衣服,林禹說話的語氣甚至帶上了一絲溫柔,將所有你喜歡的、想要的東西,都捧到你面前。 只要待在我身邊,我就會將所有東西都送到你手中,他抬起手,細細地摩挲著君言疏脆弱的脖頸,掌心的那道疤痕有著鮮明的觸感,一點一點一點一點地讓你忘記一個人該怎么生活。 依靠我,依賴我,依戀我,林禹看著君言疏的眼睛,一字一頓地,吐字清晰,然后再也離不開我。 后脊背陡地一陣發麻,君言疏感到喉嚨有點沒來由地發干。 分明是看不出多少情緒的雙眼,可他卻有種這個人下一秒,就有可能將口中的話,盡數實施的感覺。 你是在喉結不受控制地上下滑動了一下,君言疏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干啞,開玩笑嗎? 如果我說是,指尖輕柔地蹭過君言疏的眼角,林禹倏地笑了起來,向來冷峻的五官柔和下來,仿若在掌中融化的冰雪,有種格外惑人的溫度,你信嗎? 君言疏驀地想起了這個人之前說過的,要把自己養成離了他就沒法生活的人,一時之間竟有點不知道該是什么樣的感受。 別怕,林禹垂下頭,輕抵著君言疏的鼻尖,只要不跑,他嗅著這個人身上的氣息,原本有些焦躁的心情平緩了下來,就不會有事。 一點都沒有起到安慰的效果! 君言疏忍不住動了下手指,想拿過邊上的手機,重新看上一眼這個人角色欄里的那些標簽當中,有沒有哪個帶病嬌這一類的詞匯的。 很晚了,然而,林禹卻像是知道他的想法似的,扣住了他想要動彈的手,去洗個澡睡覺。 另一只空著的手將手機放到君言疏碰不到的地方,林禹親了一下他的嘴角:衣服放在里面了,別熬過了睡覺的點。 君言疏的睡眠一直都不太好,醒得太早沒法睡回去不說,過了固定的時間點,還總不容易睡著因為這個毛病,上學期間和人同住一寢的時候,他眼睛底下的黑眼圈就沒怎么消過,還時常被人拿這一點打趣。 不過也多虧了這個,君言疏的生活習慣一直很好,生物鐘標準得要命,連帶著身體也要比那些同樣常坐辦公室的人,要好上許多。 但同樣,過分標準的生物鐘被打亂之后,再調整回來,也總需要更多的時間。 被提醒了之后,發覺自己真的有點困了,君言疏張嘴小小地打了個哈欠,也沒了再去探究其他的心思,應了一聲之后就站了起來。 不過那個家伙晚上睡哪里來著? 隨手關上了浴室的門,君言疏陡地想到了一個自己之前都沒考慮過的問題。 就算是同居,他這里有兩個房間,兩人也不一定是睡一起才怪??!之前林禹明明白白說的就是我們房間! 君言疏忽然就有點不想睡覺了。 看著君言疏走進了浴室,林禹伸手拿過了手機,瞥了一眼上面還在運行的戀愛游戲,面無表情地退出刪除清理殘余一條龍,連一點碎渣都沒給留下。 做完了這一切之后,他才抱著電腦站起來,趿拉著拖鞋走進了房間。 浴室里的水聲響了一陣之后就停了,君言疏擦著頭發走出來,踟躇著自己是不是該主動睡一晚上沙發。但在回憶了一遍剛才林禹所說的話之后,他還是默默地打消了這個念頭。 臥室里的空調被調到了君言疏體感最舒適的溫度,身材高大的人靠坐在床頭,手里拿著一本從書架上抽出來的書,在床頭暖黃色的燈光下,低著頭看得專注。濃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陰影,稍薄的雙唇抿起是最適合接吻的形狀。 被腦子里跳出來的這句話給嚇了一跳,君言疏有點慌亂地移開視線,腦海中卻不受控制地回憶起與這個人接吻時的情景來,就連嘴唇上,似乎都還殘留著對方留下的溫度。 君言疏忍不住又朝林禹看了過去,卻發現那個剛才還低下頭看書的人,不知道什么時候抬起頭,朝他看了過來。一雙眸子里落了少許暖色的燈光,無端地增添了幾分溫柔。 我、我洗好了,莫名地覺得眼下的氣氛有點古怪,君言疏沒敢再讓兩人繼續這樣對視下去,趕緊出聲打破了這份沉默,你去洗吧。 嗯。好半晌,林禹才合上手里的書,站起來走了過來,睡吧,在君言疏的額頭上落下一吻,林禹輕聲說道,晚安。 就好像剛才的那些對話都沒有發生,這個人又恢復了白天見面時的模樣。 直到面前的人直起身子,轉過身朝門外走去,君言疏才回過神來,后知后覺地回了一句:晚安。 房間里的床上除了多了一個枕頭之外,沒有什么其他的變化,被窩里也沒有多少另一個人的氣息,君言疏拿起兩個看著一模一樣的枕頭聞了聞,從里面挑出了屬于自己的那一個。 空調被設置為睡眠模式之后,聲音低得幾不可聞。君言疏本以為自己在家里有另一個人存在的情況下,應該是會睡不著的,可他才躺下去沒多久,就被席卷上來的倦意,往睡夢中拖去,就連林禹什么時候躺下來的都不知道。 只是,在迷迷糊糊之間,他似乎感到有人輕輕地摸了下他的臉,撬開他的牙關與他唇舌交纏,貼在他的耳邊輕聲呢喃:這是你在我面前想其他人的份。 稍顯低沉的嗓音聽起來有些沙啞,勾得人耳朵發發麻。 君言疏迷迷瞪瞪地睜開眼,有點不確定那是自己朦朧的夢境,還是真是發生的事情。 窗外的天色已經透亮,君言疏習慣性地將臉埋進被子里蹭了一下。 另一個人的味道。 明明兩個人用的是同樣的沐浴露,但身上的味道卻差得讓他根本無法混淆。 君言疏瞇起眼睛,看了看邊上空了的位置,從被子里探出手摸了摸涼的。 星期天,07:14 放下手機,君言疏又鉆進被子里打了兩個滾。 那個家伙起這么早的嗎? 鼻子里似乎聞到了什么勾人的香氣,君言疏悶著臉想了想,突然猜到了一個可能。 在繼續賴床和起來吃好吃的之間掙扎了一小會兒,君言疏還是沒能抵抗得住誘惑,掀開被子下了床。 來到客廳之后,先前的那股香氣更濃郁了,就是不用看,他也能知道這味道是從哪里傳出來的。 餓了的話這盤可以先端去吃,君言疏才推開廚房門,正用一雙長筷撥弄著鍋里的煎餃的人,就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似的,頭也不回地說道,那邊有剛磨好的豆漿,自己加糖。 啊、哦嗯,連一句話都還沒來得及說,就全被對方給搶答了,君言疏有那么一點發愣,他看了看林禹,又看了看那一盤金黃脆嫩的煎餃,你什么時候包的? 昨天中午,站在灶臺邊的人轉頭看了他一眼,出去,別站在這里沾油煙。 被毫不留情地趕出了廚房,君言疏咬了一口剛出鍋的煎餃,不由自主地開始思考起,自己在一個星期之內被養廢的可能性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雪花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梨奈 15瓶;夢里尋夢 7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20章 星海出版社一直奉行的雙休制,只要沒在工作上出現太大的差錯,或者碰上什么需要加班加點應對的意外,君言疏每個星期都能有兩天屬于自己的時間。 當然,如果手底下的作者在這個時間找上來,要和他進行與作品有關的商討的話,他也不能拒絕。只是會這樣做的人畢竟只是少數,到目前為止君言疏還沒碰上過。 想出門嗎?收拾好廚房里的碗碟,林禹在君言疏的身邊坐了下來,開口問道。 與沒有什么狀況基本不會出門的林禹不同,君言疏盡管不是特別擅長在工作之外的地方和人交流,但要是得了閑,又有心情的話,還是會時常外出走一走的。 正好柳城四面環山,大大小小的景點從來都不少,他也不必煩惱沒有散心的去處。 這么幾年下來,不說全部,柳城里至少有一半的景點,君言疏都是去過的。 如果沒有林禹的出現,這個周末他應該也會和以往一樣,挑一個能夠在一天里跑個來回的地方,出去逛上一圈再回來。 一個人待在擁有兩個人回憶的地方,太讓人感到難以承受了。 但現在,他卻有點懶得動彈了。 這應該算是好事吧? 君言疏有點不確定地想著。 而且他也知道林禹不喜歡那些人多的場合,當然不可能特意帶人過去要讓他把人扔在家里,自己一個人出門,他更是不可能做到。 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了君言疏的想法,林禹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忽然低下頭,親了一下他的鼻尖。 我很喜歡,你為我考慮的樣子。輕抵著君言疏的額頭,林禹與他交換著呼吸,但我會對你任性,他似乎很喜歡這種親昵的動作,所以,也對我任性一點。 君言疏愣了愣,有點不知道該做出什么樣的回應。 第一次有人對他說這樣的話。 我不知道君言疏猶豫了一下,小聲開口,該怎么任性。 無論是在學校還是在家,他從小被教導的,都是多為別人考慮,在發覺了自己與常人不同的性向之后,他更是小心翼翼地,生怕給別人給父母添麻煩。君言疏甚至都有點記不清,任性這兩個字,有多久沒有出現在自己的概念里了。 那就學,林禹蹭了一下他的嘴角,我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