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案本 第19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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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因為你的命也是命?!彼D了一下,“你的命,是用秦慈巖的命換回來的命。你想一想吧……你想一想好嗎?” 謝清呈原本不以為意,直到聽到這句話,身子才輕微地顫了一下。 賀予無疑是感覺到了,他把后半截話說了下去—— “謝清呈,你應該……你應該不要再辜負他的性命?!?/br> “……” 謝清呈背脊緊繃,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慢慢地松下來,再也沒有反駁賀予的話。 賀予也終于松開了他,直起身子,凝視著謝清呈的眼:“那,我就當你答應了?!?/br> “……” 見他不答,賀予就自說自話下去:“從今往后,你不能再有這樣的事了。謝清呈,你是初皇,是秦慈巖的徒弟,我相信你在這世上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去做,你的手腳,你的器官,你的性命,都不應該被你這樣輕視?!?/br> “我不許你再為任何人犧牲?!北M管知道血蠱在謝清呈身上近乎無效,賀予還是咬破了自己的嘴唇,在再次低頭與謝清呈交換一個充滿血腥味的吻時,他輕聲對他說,“你要乖乖的,要聽話。這是我的命令?!?/br> 謝清呈閉上眼睛,抬起手,在那個腥甜的吻結束后,拍了拍賀予的臉頰。 嘆息道:“小鬼,你真是有中二病?!?/br> 只是那么一句話,賀予的心便劇烈地顫抖了起來——他驀地起身,轉過頭去,不讓謝清呈看到那一瞬間自己的神情。 謝清呈:“怎么了?” “……沒什么?!?/br> 沒什么,只是,你已經很久很久,都沒有叫過我小鬼了。 第122章 被覺察了的私情 賀予在謝清呈睡下之后,走到衛生院外面,給自己父親打了個電話。 “爸?!?/br> “怎么了?” 不知道為什么,賀繼威的聲音聽起來竟有些疲憊。 賀予:“你能給我介紹一個治外傷的醫生嗎?” “你又受傷了?” “沒有?!辟R予不想和他說太多,“我就是…之前廣電塔受的傷,現在有些不舒服,可能還沒完全恢復。沒什么大事兒…您知道這方面最靠譜的醫生是誰嗎?…哦好,您一會兒發我一個電話,我回頭自己聯系?!?/br> 賀繼威正在燕州的別墅里,他結束了和賀予的通話后,就聯系了一個熟悉的美國私人醫生,把對方的號碼又發給了賀予。 呂芝書:“出什么事了?” “是賀予?!辟R繼威沒有看她,淡淡地回了一下,“手臂的傷復發了,想找個醫生看看?!?/br> 呂芝書聽在耳中,有些不是滋味。 “他怎么不去問一問安東尼,好歹是他的醫生……” “安東尼只是他精神方面的醫生,他不問他很正常?!?/br> 呂芝書卻不那么認為,她覺得賀予這個人非常的獨立,如果不是遇到什么很重要的事情,是不可能請求父母的援助的。 她似是心不在焉地問了句:“賀予最近去哪兒了?和誰在一起?” “不知道?!?/br> 呂芝書:“……” 賀鯉在旁邊聽著母親那么關心賀予,感到萬分不是滋味,盡管他被賀予戳著太陽xue威脅過,但這會兒還是腦子一熱,幽幽地來了句:“爸,媽,你們有沒有想過,我哥他是不是背著你們在搞對象???” 賀鯉說的這個可能性,呂芝書也不是沒有想過。 她作為一個女人,在這方面是很敏感的。 她之前在劇組就覺得賀予不太對,總是心不在焉的,和他吃一頓飯,他能看三四十次手機。而且聽黃志龍說,賀予在劇組莫名要求換房間,她特意讓黃志龍看了一下那房間情況,發現沒什么女的在隔壁,也沒有小姑娘進入賀予的屋內,這才稍微寬了心。 可這時,她聽到賀鯉這么說,心里又有些打鼓。 段總雖然好像目前對賀予管的很松,并沒有讓她時時刻刻盯著賀予,可是如果賀予都談戀愛了,她還不知道,還沒有及時和上面匯報,那段總很有可能會對她產生一些不太好的想法。 只是八字沒一撇的事情,呂芝書也不敢打擾段總。她需要做的是盡快確認到底有沒有這件事。 呂芝書先查了賀予最近的去向。 這是非常容易就能查出來的信息。信息顯示賀予去了清驪縣,而同行人是謝清呈。 看到消息反饋,呂芝書一愣—— 清驪縣? 那不是盧玉珠的老家,還有黃志龍假借建校之名替組織收羅合適的人體實驗者的地方嗎? 清驪縣是個被組織籠在陰影之下的“基地”,他們去到那里,段總不可能完全不知情。 但他似乎沒有太在意,好像篤信賀予并不可能從那個縣城的一磚一瓦中捕捉到任何的蛛絲馬跡。 只是賀予他們為什么會忽然前往清驪縣……?難道他們倆已經發現了那個地方有什么問題了嗎。 呂芝書正胡思亂想著,替她查消息的人又回復她了。 “呂總,賀少去清驪縣之前,好像去美育私人病院看望過一個叫謝雪的女孩?!?/br> 呂芝書腦中像擦亮了一根火柴。 謝雪…… 盡管她貴人多忘事,但仔細想一想,這個名字還是能在她腦中勾勒出一個女孩的樣貌的。 那是一個在她看來平平無奇的小姑娘,是謝醫生的meimei??赡芤驗樘F,所以不得不用陽光燦爛來填補她自己,不讓自己顯得太過空空蕩蕩。 呂芝書不喜歡這樣天真浪漫與世無爭的傻丫頭,謝雪那種仿佛沒有任何塵垢的笑容,會讓她想起一些非常刺痛的往事。 是以從前她幾次見到謝雪,都是淡淡的。 呂芝書還告誡那時候尚在念初中的賀予,離這個女孩遠一點,她注定和他們不是一個階層。 當時賀予是什么反應來著? 呂芝書想起來了。 賀予很抵觸。 他沒有在她面前掩藏他對這個女孩的好感。 ——所以,就是她,是嗎? 呂芝書為了進一步確認,讓人查了賀予最近的消費記錄。 富二代消費記錄多的三天三夜也看不完,但呂總查的很有針對性。她只讓人查某些固定用品。 幾個小時后,她收到了反饋。 賀予在去年,曾經去過空夜會所,消費了168萬,費用中包含了避孕套和潤滑油。 從這之后開始,賀予在滬大便利店買過很多次套,明顯是有了固定交往對象,而且和那個人發生了不止一次性關系。 呂芝書青著臉捧著手機坐下,滬大…那個小姑娘也在滬大教書… 八九不離十,就是她了。 她本想打個電話調空夜會所的監控記錄,但時間隔的太久了,一家會所的記錄不可能保留近一年,所以查空夜是毫無意義的。 那要不然查一查滬大……? 呂芝書沉吟良久,給組織上能調動滬大關系的人,發送了請求長期監控查詢的消息,專查賀予買了避孕套的那幾天的監控。監控很快傳回來了,顯示賀予除了上課,也沒和謝雪有什么接觸,只和謝清呈單獨見了幾次面。 真是奇了怪了……那他的避孕套用去哪兒了? 呂芝書想要找人跟蹤他。 但這念頭只是一閃而過,很快就被她壓下去了。 賀予這人警覺性很高,派人跟蹤很可能會被他發現,要是被他發現了,那之后就會一發不可收拾。這種事兒呂芝書暫時不敢做。 沒有辦法,她只得請對方把監控調的更具體些,盡量別有死角,這樣做工作量會很大,但她等得起。更何況她覺得只要賀予和那個癩蛤蟆想吃天鵝rou的窮酸姑娘繼續約會,早晚就能讓她發現確鑿證據,不必急于一時。她這樣想著,然后便開始了漫長的調查等待。 . 幾天后。 謝清呈的傷情處理得差不多了,賀予的手更是沒什么問題,易阿雯踩他那一腳檢查出來沒傷到骨,只是讓他脫了臼,早就接好了。兩人便一同回了滬州。 到了地兒,謝清呈打算先去把調查出來的結果和鄭敬風做了一個對接——刑偵系統里明顯是有內鬼,而現在他唯一能完全信任的人就是鄭敬風。 但賀予不放心,想陪他一起。 謝清呈覺得不必:“他和我父母是過命的交情,如果連他也不能信任,整個警局的存在對我們而言就都沒有什么意義了?!?/br> 賀予的臉黑了半天,才沒好氣地說:“誰管他是黑警白警?!?/br> “那你跟著干什么?!?/br> “……因為你的手?!辟R予的臉色更難看了。 謝清呈:“我的手怎么了?” “你手臂現在這樣能開車嗎?” “我坐地鐵?!?/br> “……你要死啊,地鐵都是人,擠來擠去的,你胳膊還要不要了?” 謝清呈靜了片刻,他雖然知道賀予是在關心自己,但這種關心對他而言未免太過奇怪。 事實上他覺得賀予最近一直就很奇怪,如果是陳慢做這些事,或者謝雪做這些事,他都不會有這種怪異感。 可這是賀予。 賀予不是個特別善良的人,他面熱心冷,對任何人都是淡漠的,他從來不會無緣無故對一個人關心,謝清呈不知道他這次究竟有什么目的。 “這個點的地鐵不會擠,小少爺,你該有點常識?!?/br> 賀予怔了一下,繼續惡聲惡氣地:“是嗎?那挺好,那干脆我也坐地鐵回去好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