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案本 第10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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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病了?!?/br> “……” 賀予說:“我病了,我要你給我看?!?/br> “……” “你還記得你曾是一個醫生嗎,謝清呈?!?/br> 他不提這個倒還好,一提這個,謝清呈就覺得無比的惱怒。 如果他不記得,早就該和賀予一刀兩斷,有多遠離多遠,哪里還會有現在的這些破事?所以短暫的沉默之后,謝清呈抬手撐在門框上,瞇起眼睛,他終于不那么冷靜了,冰冷面罩的碎痕下,他露出的是非常兇狠的一張臉。 “我記得很清楚?!?/br> 積壓了太久的怒火在這一刻忽然排山倒海而來,謝清呈驀地掐住賀予的臉頰,另一只手肘撐著門框。 他的聲音壓得很低,但一字一句的力度卻好像能把人皮從賀予這禽獸身上狠狠扒下來,然后鮮血淋漓地甩在地上。 “但希望你也能記得我四年前就已經離職了?!?/br> “你病了和我沒有任何關系?!钡蜏喌穆曇艟驮谫R予耳畔,帶著guntang的熱度,說的卻是直掉冰渣的句子,“不過你要是死了倒可以托夢來通知我,我心情好的話,也許會去你墳頭給你上一炷香。畜生?!?/br> 說著直起身子,拍了拍賀予的面頰。 “滾吧?!?/br> 話音未落,忽地瞳孔一縮。 冷不防指尖被賀予狠狠咬住,齒間沾血—— “謝清呈?!辟R予緊盯著男人的臉,舌尖掃過謝清呈的指尖。 謝清呈沉著臉抽了手,手腕卻冷不防被賀予反攥住。 賀予低頭先是掃了一眼那詛咒似的反復出現在他春夢里的刺青,然后舔了舔自己沾著血腥的嘴唇,純粹為了惡心謝清呈似的嘖舌回味:“你的血是甜的?!?/br> 謝清呈幾乎要摑他一巴掌,怕動靜太大引來鄰居,他低聲道:“撒手?!?/br> 賀予沒有撒手,他反倒是攥得更緊了,在和謝清呈的僵持下暗暗用陰勁把謝清呈的手腕抬起來。 低頭,眼仁卻上浮,在光線并不算太明朗的老宅門口,緊緊盯著謝清呈的臉。 賀予好像要把開葷后得不到紓解的怨氣和熱氣全都兇暴地狠狠貫入謝清呈體內似的,掀著謝清呈的腕子,讓他暴露出內側文身,然后在那讀書人細嫩的手腕內側,發了狠地咬下去。 如淬毒汁。 謝清呈面龐緊繃,手上又疼又麻,但他不能出聲,只能在昏暗中與賀予的那雙眼互相盯著,較著勁。 “你記著。謝清呈?!弊詈筚R予終于松口了,把謝清呈的胳膊一扔,“你是我父親的故交,是我的私人醫生,還是我睡過的人,我對你而言必須是不一樣的。以后別再讓我聽到你說,我算你的什么人?!?/br> 他的血好像令他饜足了,又好像更渴。 “還有——別再和陳慢走那么近。因為他就是個惡心的同性戀,他就是對你有那種下流骯臟的心思?!?/br> 謝清呈不錯眼珠地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然后無比嫌惡地說:“賀予,你現在有資格說別人?” “我憑什么不能說?!?/br> “你不覺得心虛嗎?到底誰是同性戀?你不是嗎?你有什么臉說人家陳慢?你自己想想你有什么臉!” 賀予仿佛被狠狠抽了一耳刮子,臉頰微搐,薄唇緊抿,還沾著些未干涸的血。 他臉色青得厲害,他想和謝清呈說,完全不一樣,我和你干那件事并不是因為喜歡你,只是覺得爽而已,那既然不是喜歡,就談不上戀,也就不是同性戀。 但他嘴唇只動了一下,謝清呈就把他推出了房門外:“滾。滾遠點?!?/br> “我不滾。你都答應和我繼續了——” “對,我是答應你了。但現在我累了,要休息,你提供的夜間服務已經結束了,明白了嗎?你別太把自己當回事?!?/br> 賀予:“……什么夜間服務!是互相治療——” 謝清呈神情陰鷙:“那今天的療程已經完了,我現在感覺很好,非常好,你這位赤腳郎中可以走了嗎?” 然后他就要關門。 當著賀予的面緊緊關上了大門。 門卻被賀予固執地抵住了。 “謝清呈,你不要逼我……” 謝清呈一言不發,只用力關門,力氣之大,賀予的手指都在門框處被夾出了一道紅印,年久失修的老鐵門,邊角甚至帶著些毛刺,在兩人沉默的對峙中,賀予的手背甚至被割破了,開始滲血。 但他好像感覺不到似的,看著謝清呈。 他在這樣的爭執中被消耗著耐心,現在已經趨近瘋魔了,哄也不成,勸也不成,謝清呈還是拒他罵他,要他怎么樣? 賀予只能摘了面罩,露出人皮面具下面那張惡龍般的,傷痕累累的丑臉。 語氣溫柔到病態,令人毛骨悚然:“好。很好。你這么信任他,信任你那個陳警官,是嗎?” 謝清呈森森然:“他至少比你正常?!?/br> 賀予忽地屈起手肘狠抵開房門,而后抬起手,淌血的指爪貼住謝清呈的胸膛。 他逼近他,在他耳邊囈語:“沒事,你覺得我不正常就不正常吧,反正我都已經習慣了,你的那些真心話,我在視頻里都聽過了,你的虛偽,我也早就見識過了。我無所謂我在你眼里是什么樣子,反正從來也沒有任何一個人,真心地愛過我,平等地看過我……” 聲線更是柔了八度,好像要化作絲線,軟軟的,卻又冷冷的,要絞住謝清呈的頸。 “我都習慣了?!?/br> 他忽地手上發力,把謝清呈推進屋里,鐵門和木門都在他們身后砰地關緊,賀予很貼心,倒是記得把門給反鎖上了。 只是鎖門時,他就發泄般地開始把謝清呈反按在門板上接吻。 謝清呈是真沒想到他還有這樣的體力。 這才糾纏完了多久? “賀予!你不要在這里發瘋!謝雪她可能會回來……” 連謝雪也已經不再是賀予的安全詞了,他只是稍微頓了一下,繼而他給了謝清呈答案——他將他摁在書桌上,桌上寫了一半的論文散了一地。 提什么不好,提謝雪? 賀予眼神幽冷,心頭的舊疤像被扯了一下,淌出了血,他于是更兇狠地去嚙噬謝清呈的側頸,好像在亟求某種能止血的藥。 是的,謝清呈在他的人生中,就好像藥,總能鎮壓些什么,又像是冰冷的義肢,總能夠填補些什么。 以前是填補他缺失的親情。 現在也可以填補他渴望的愛情。 盡管謝清呈和他曾經期待的對象并不相同,謝清呈既是個男性,也不溫柔,對他也不好,他和他在一起,像是尋一個勉勉強強用來補漏的人,就好比一顆假的牙齒,一截痛失臂膀后新填上的金屬,雖然總有些不夠圓滿,但至少能夠頂替那些要了命的空洞。 有總比沒有好。 賀予這樣想著,在黑暗中,低聲對謝清呈道:“她有事,她不會回來的?!?/br> “你陪著我吧?!?/br> 聲音冷靜,倒不止像是個瘋子,而是孤獨偏執到了極處,自暴自棄的回答,像發瘋又像乞求。 窗外是白晝。但少年說—— “天黑了,謝清呈。你別趕我走?!?/br> “我是真的沒有地方可以去了?!?/br> 第67章 他是 gay 惡龍無家歸去,偏要宿在人處。似是央求,卻又抱著謝清呈不放,大有要把更衣室里沒嘗夠的新鮮再嘗遍的意思。 龍標記了一個人,可那個人轉頭就把自己清洗干凈了,龍很不甘心,拍了拍尾巴,自然想要再標記他遍。 幾個小時后。 謝清呈目光渙散,躺在枕被間。 雖然之前他心理上已經重新建立了防線,選擇了敷和接受,生理上卻依然不行。 而現在,他都開始懷疑自己為了解決誤他時間的障而答應賀予持續這種關系究竟是不是一個錯誤了。因為小畜生的體力也太好了…… 簡直更影響他的安排了。 賀予懶懶地躺在他身邊,手指繞著他略微長了些的黑發。 “哥。剛才我表現好嗎?!?nbsp;少年人的欲望很旺盛,只要看著謝清呈臉龐上浮現哪怕那么一絲情欲,賀予就好像由尾椎竄上了電,什么累都不記得了,年輕男孩子的精力怎么也用不完似的,只想求更多。 和謝清呈純粹只想打發才和他上床不一樣。 如今,謝清呈的身體對他而言是一種鎮定劑。 無論謝清呈說得再狠,態度再決絕,只要賀予睡了他,人就會安定下來,牌氣就會變得很好。 他的心情平和下來,剛才的爭執在這一刻,好像都不算什么了。陳慢也不算什么了。反正陳慢也吃不到,饞死他。 賀予這會兒看謝清呈的眼神到底是溫柔很多的,那種溫柔里剝落了平日陰森的意味,很純粹,就像一個正常的戀愛中的十九歲少年。 可惜謝清呈不看他。 賀予又叫他:“謝清呈?!?/br> 謝清呈沒反應。 賀予碰了碰他的唇角“你疼嗎?” 謝清呈不理。 賀予又抱著他的腰,吻他的肩胛至鎖骨:“你舒服嗎?” 謝清呈理他了,謝清呈說:“你可以滾了嗎?” 賀予笑笑,倒是無恥:“我好累了,我的那么努力你都不體諒我?我想你陪我睡會兒?!?nbsp;謝清呈冷冷地望著天花板,半晌說:“你現在真是一點也不惡心男人了?!?/br> “我惡心的?!?nbsp;謝清呈冷笑:“我真沒看出來你做的事和同性戀有什么區別?!?nbsp;賀予就沉下臉來,靜了許久,他說:“這個不一樣?!?/br> “怎么不一樣?!?nbsp;少年很偏執,極力證明什么似的:“那我也只和你這樣?!?/br> “……” 謝清呈慢慢轉動眼珠,目光落到了賀予臉上,只是那視線很涼,涼過窗棱上的雪,“你只和我就不是同性戀了,你他媽荒不荒唐?!?nbsp;賀予的臉色更難看了,他的內心深處似乎也知道這是錯的,不過強詞奪理罷了,但他還是選擇對自己內心的盤詰視而不見。 他說:“我不喜歡其他男人,我就愿意和你做?!?/br> “我不要別人?!?/br> “謝清呈,我不喜歡男人?!?/br> “你瞎了嗎,我就是男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