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案本 第10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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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發送。 賀予松了口氣,立刻把手機扔到一邊。他十九年和任何人說任何一次話,都還沒那么緊張過。 連掌心都在微微出汗了。 當然他知道謝清呈是有可能不回他的,所以他特意一發完就把手機鎖屏了放遠點,打算過一兩個小時再看,說不準也有意外發生。 但沒想到手機很快就震了一下。 賀予在佯作鎮定地喝水,聽到那么迅速的回復,差點把杯子給摔了。 “咳咳咳……”他連連嗆咳,擦了擦不幸濺在臉上的水漬,壓著內心的期待,故作矜持和淡然地把衣服整了整,抽了張紙巾擦了擦水,這才屈服于渴望,拿起手機,劃開鎖屏。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差點閃瞎他眼睛的鮮紅色驚嘆號。下面還附加一則消息: “干爹”開啟了朋友驗證,你還不是他(她)的朋友,請先發送朋友驗證請求,對方驗證通過后,才能聊天。發送朋友驗證?!?/br> 賀予:“………………” 他原本還很愉悅的面色在剎那間就青到了極點,好像被高爾夫球棍猛擊了后腦,又像是被馬當胸踢了一腳。 謝、謝清呈把他刪了? …… 謝清呈他居然敢把他刪了?! 賀予一時覺得自己連呼吸都有些悶著,簡直毒氣攻心,氣得眼前陣陣發暈。 自己只是黑了他,聊天記錄都還在,想反悔隨時還能拖出來。他倒好,刪了個痛快,半點余地都沒有留。 他怎么刪自己……! 賀予一氣,做事就沖動——他在別的事上都挺沉得住氣的,唯獨在謝清呈這里習慣了任性。他當即出了門,上了車,一腳油門驅車趕到了陌雨巷。 雷厲風行一路,卻到叩響了謝清呈的房門時都還沒想好自己要說什么。 或者干脆他可以什么也不說,只罵人,罵完就走。 門開了。 但開門的人卻是陳慢。 賀予腦中嗡地一聲,表情瞬間難看到了極點。 如今陳慢在明,賀予在暗,賀予知道陳慢的性取向,陳慢卻不知道賀予早和謝清呈睡過,因此陳慢見了賀予,還保留著當初食堂相見時的和善。 一見他,陳慢就認出來了,他笑了笑:“是你啊?!?/br> “……”賀予陰沉極了,他的目光在陳慢身上掃了一遍,但面對除了謝清呈之外的人,他還是很沉得住氣的。 “是我?!?/br> “上次見你都過了好久了,你……”陳慢說了一半,才終于后知后覺地感知道賀予神色不善,他怔了一下,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惹著了他。 “那個,同學你……有事嗎?” 賀予淡道:“我找謝清呈?!?/br> “……哦?!标惵m有疑惑,但還是回頭,喊了謝清呈兩聲,沒動靜。 “你等一下,他在洗澡,可能沒聽見。我去給你問?!?/br> 賀予的神情更是僵冷,臉色都有些微微發綠。 陳慢去而復返,神情有些微妙,他之前看賀予都是帶笑的,這次卻仔細打量了這個同齡人的臉,帶著明顯的探究意味。 賀予對人一直客氣,但對陳慢卻沒了任何好態度,森森然睨回去:“看什么看?” 陳慢不答,剛才語氣里的歡快平和也沒有了,他對賀予說:“謝哥說不想見你,讓你回去?!?/br> 他是斟酌過的,謝清呈的原話是讓小畜生滾回去。 但賀予還是光火了,他陰惻惻地看著陳慢:“那我要是不走呢?” 陳慢的臉皮沒他那么厚,一下子漲紅了:“你、你怎么不講道理?” “你讓他出來?!?/br> “謝哥不愿意和你見面,你總不能強求……” 賀予冷冷看著陳慢面紅耳赤和他吵的,甚是心堵,再想起劇院里陳慢又是偷著摸謝清呈的手,又是想要親謝清呈的臉,一點都不光明正大,就是個心思齷齪的死同性戀,他就想當胸一腳朝他踹去,反正踹傷踹死了他也未必兜不住。 這種念頭越來越鮮明,幾乎就要付諸實踐。 然而這時—— “陳慢,你先回去吧?!?/br> 陳慢側了身子,回頭看去,謝清呈已經洗完了澡出來了。他披著浴袍,領口扯得很高,完全掩住了底下的紅痕,濕漉漉的頭發往下滴著水,正看著他們倆。 第66章 忍不了 陳慢雖然不放心,但他從來都不太敢忤逆謝清呈,于是走了。 謝清呈來到門口,站在賀予面前。 賀予還是領獎時的裝束,滬大學生校服,配著勛章。 謝清呈掃了一眼:“我真是要恭喜你了。男生學生會主席?!?/br> 賀予:“……” “你還有什么想說的?!?/br> 他有什么想說的? 當然不可能形如怨婦,責問這男人為什么要刪了自己。 但刨地三尺,也再尋不到任何一個合適的理由。 賀予不答,謝清呈則慢慢瞇起眼睛,審奪著他。 那種眼神讓賀予感到惱火,又感到不安——從小他只要欺騙了謝清呈,或者有什么事情瞞過了謝清呈,謝清呈就會以這種目光逼視他。而他顯少在旁人處得到這種像x光一樣要把他穿透的眼神。 他本能地焦躁。 他用目光踅摸著謝清呈的臉龐,到浴袍的衣領,到順著黑發淌落的水珠。 陳慢不知道謝清呈為什么一回家就要洗澡。 但賀予卻是心知肚明。 正因為太明白了,他覺得很不舒服——謝清呈都答應他了,他倆以后少不了糾纏,他就這么急于把他留下的痕跡洗干凈么? 而且謝清呈還允許陳慢和他一起回家。 甚至……甚至謝清呈對陳慢是那么得放心,那么隨意,陳慢在家,他也可以管自己洗澡。 謝清呈根本不相信他說的話。 陳慢兩個字,忽然就成了附骨之疽,讓賀予備受折磨,讓他的眼神都染上一層銹色:“那他呢?他來這里干什么?” 謝清呈驀地就有些窩火。 其實陳慢來,只是因為他之前落了一些述職報告在謝清呈家里,順道來取的。謝清呈對陳慢不設防,再說這屋子本來就太小了,他擔心這么近的距離,陳慢會覺察到他身上那種不屬于他自己的味道。 所以哪怕陳慢在,他也堅持先去洗了個澡,把那些東西從身體里滌干凈。 怎么到賀予嘴里就有了那么骯臟不堪的感覺? 謝清呈眼神發寒:“你有病吧賀予,他來這里和你有什么關系?!?/br> “怎么沒關系?!?/br> “他是我什么人,你又算是我什么人?” “……他是你什么人我不知道……”賀予沉默一會兒道。 “但我是你什么人……”賀予神情變得極陰沉,半個多小時前的舒心仿佛都是上輩子的事情了,他的眼神里又籠上了那種謝清呈所熟悉的病態,“你洗干凈了就忘干凈了嗎?” “你自己答應我的,你剛剛才答應我的?!?/br> 謝清呈用一種幾乎沒有溫度的眼神盯著賀予,在這種鋒銳眼神的逼視下,任何舉止都像是不值一提的。 謝清呈在第一次和賀予發生關系后有應激反應,然而他不是個廢物,一旦當他重新調整心態站起來,那么他內心的強大,會讓任何傷害在他面前都近乎無效。 “……你聽著賀予,我答應了你,那也是答應了你床上的事情,下了床你什么也不是。我們倆現在什么關系也沒有?!?/br> 他說話間,衣襟散開了些,露出了下面薄冰似的皮膚,一個多小時前賀予在他身上留下的吻痕,就是凝在冰面下的桃花。 夭艷,卻極冷。 沒有生命的活氣。 一滴水珠落下來,順著謝清呈面龐的弧度滑落,到了下頜,滑入頸側,賀予的視線就順著水珠的痕跡不動聲色地望下去。 蜿蜒濕潤,直到鎖骨…… 謝清呈冷冷地把浴袍整了整,打斷了他冒進的目光。 賀予重新抬起頭來,對上那兩池極冷的桃花潭。 “你沒有什么事,就走吧??偛恢劣趪L了點新鮮,就一直沒完沒了下去?!敝x清呈每字每句都在刺他,“那和禽獸又有什么區別。而且顯得你——” 他頓了一下:“很沒見識?!?/br> 賀予的神情變得很難看,他似乎一方面不想在這個男人面前承認自己確實很沒見識,所以他之前甚至騙謝清呈說自己不是第一次,謝清呈也不是讓他感覺最好的那一個。 但另一方面,他又清楚謝清呈早看出了他的鬼扯,他們在會所的那一次,他那么急躁,不得要領,在那邊忍得滿頭薄汗,太陽xue青筋都在跳了,還是不知道該怎么做,磨了好長一段時間。 謝清呈又不是處男,他怎么可能看不出這小伙子是在給自己的顏面找補。 “……” 賀予盯著謝清呈還沾著水珠的臉,氣憤道:“我這次找你,不為那事兒?!?/br> “稀罕?!敝x清呈說,“那是為了什么?!?/br> 但這會兒賀予更加不能承認自己來找他是因為刪人的事兒,不然更丟人。 于是賀予隨口就胡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