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案本 第5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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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予帶著笑,嗓音卻更冷了,他說:“謝清呈好像沒有弟弟,您是哪兒來的親戚,從來沒聽他說起過?!?/br> 陳慢頓了一下,他也不傻,聽出這接電話的人在這兒挑刺呢。 陳警官畢竟是警察,從來都只有他審別人,哪兒有別人一上來就審他? 而且仔細一聽,對方應該是個和自己差不多年齡的男性。這個時間點,出了這種事,還能和謝清呈待在一起的年輕男孩子,會是誰? 陳慢一時也想不到,他也把那天那個相談甚歡的飯友給忘了。 他對賀予起了警戒和猜疑:“你又是誰。哪個朋友?謝哥朋友就那么幾個,我應該都認識?!?/br> 賀予笑了,眼睛望著猩紅色的廣電塔,這使得他的瞳色看上去有些深幽。 他其實沒必要自報家門,但他還是說了句:“我叫賀予?!?/br> “他沒和我說起過你?!?/br> 賀予神情未動,望著塔似乎想說什么,但又不知道該說什么。 他忽然意識到自己和謝清呈的交際圈確實沒有多少的重合度。 這個姓陳的…… “賀予,怎么了?”背后的移門忽然被拉開,謝清呈站在那里。 “…有個電話,我拿錯了,就接了?!?/br> 謝清呈:“誰的?!?/br> “陳慢?!?/br> 謝清呈一聽這名字就過去把手機從賀予手里拿過來了,轉身去屋內接了電話。 賀予沉默地站在原處看著。 謝清呈是個很淡漠,不太容易對別人表現出興趣和關心的人。除了謝雪,基本沒有任何人能引起他的過度關注。 但這個陳慢好像是個例外。 賀予莫名的更不舒服了。 第37章 它撞死了他的父母 “你朋友?” 過了一會兒,謝清呈掛了電話進屋了。賀予就這么問道。 謝清呈沒打算和賀予多解釋,估計賀予貴人多忘事,也早就把一飯之緣的陳慢給忘了,于是只簡單道:“算是?!?/br> “他說剛結束工作要過來?!?/br> “我沒允許?!?/br> 謝清呈打發了陳慢,就把煮好的面條從廚房里端出來。他忙碌的時候賀公子在旁邊大爺似的看著,也沒上去幫忙的意思,只知道問陳慢的事。 “他為什么這么主動找你?!?/br> “都說了是朋友?!?/br> “挺年輕的吧,幾歲了?” “和你差不多?!?/br> “謝教授好多忘年交?!辟R予說,“您就沒有代溝嗎?” “……” 謝清呈覺得他莫名其妙,啪地把筷子一放,眼神冷下來:“你銀河系警察?問那么寬,我的社交圈和你有什么關系?!?/br> 賀予不語了。 他確實沒什么好說的,回過神之后他確實也覺得自己神經了,在意這些干什么。 謝清呈把蓋著溏心荷包蛋的一碗面推到賀予面前。 “吃你的,我去給你爸打個電話?!?/br> 此時此刻。 滬大某教學樓一間辦公室內,張勇蜷縮在辦公室黑漆漆的角落里,辦公室大門緊閉。 大顆大顆的汗珠從他腦門上淌下來,他拿汗巾去擦,但汗巾都已經濕透了,幾乎可以擰出水來。 他的小豬綠豆眼一直緊盯著鐵門的方向,這是外人想要進來唯一的入口。他已經盯了很久了,從王劍慷的尸體照片曝光時,他就知道下一個就是自己。 畢竟拉去成康精神病院的那些生物實驗,他也設計參與了,而且占有那些喪失了正常意識的女人,也成了這些男人在談大事時,一種約定俗成的權色交易。 精神病院的女人也有很漂亮的,有些甚至還是被他們騙進去治療的滬大的學生,她們又乖,又聽話,能激起很多男人的蹂躪欲,還很安全。 不太有人會去關注她們的精神世界,把她們的話當回事,有些女人被折磨瘋了,甚至是健忘的,回頭他們對她做過的事都能忘的七七八八。 懷了孕也沒關系,他們和梁季成是多年的合作伙伴,梁季成很清楚該怎么處理,知道找那些嘴嚴的研究員把“罪證”處理干凈。 可是…… 可是這一切最早也不是他想做的??! 明明是那個老前輩唆使他,拿巨大的利益和性資源誘惑他,讓他為他辦事,說大家都是一條船上的兄弟,出了事,可以一起兜。 成康精神病院被烈火付之一炬后,那男人還安慰過他們,說都處理干凈了,最多查到梁季成那一層,其他的都是死無對證,讓他們不要擔心。 可王劍慷突然就慘死了。 他和其他一個兄弟的姓氏也被掛在了殺人視頻上,后面跟著可怕的丟手絹游戲暗示。 張勇看到廣電塔時,剛剛從教學樓出來。他瞬間就嚇得丟了三魂七魄,一邊毫無頭緒地狂奔,一邊驚恐交加且不假思索地給“那個人”打了電話。 電話通了。傳入耳中的是非常悅耳的舒緩音樂聲,隱約還有外籍按摩師在輕聲詢問力道的聲音。 他們的命都要沒了。 那個人卻還在做spa。 “喂…喂!”張勇目眥欲裂,又恨又怕,他壓低聲音卻壓不了憤怒,更壓不住恐懼。 “喂??!” “哦?!睂Ψ叫α?,“張主任啊。這么晚了,不睡覺,有什么事嗎?” 張勇氣得腦血管都要崩了,嗓音也變得很扭曲:“你裝什么!王劍慷死了!他死了??!你說成康的衛生都已經打掃干凈了,讓我們不要擔心,現在這算怎么回事??!你說??!” “嗯……舒服,肩膀那邊再用力點兒?!蹦莻€人和按摩師用英文說了幾句,又慢吞吞地對張勇道,“兄弟啊,成康的衛生是打掃干凈了。但是狗那邊死命嗅著不放人,非要聞地上的血腥味兒,都聞到咱們家門口來了,那你說該怎么辦呢?” “我不管!你該去想辦法!你拿走的利益最多,你……” 可對方笑著打斷了他:“張主任,這世上的事情,往往都是不公平的,您也是成年人了,怎么這個道理都還不明白呢?” 張勇汗流浹背,他盯著手機,知道那個人不會再幫他了,甚至會害他。 與虎謀皮,往往就是這樣的結果。 張勇抬頭望著血紅色的電視塔,如夢初醒一般,把可以追蹤信號的手機扔到了樹叢里,然后朝著教學樓方向狂奔而去。 現在,他正瑟縮在其中一間辦公室內。 滬大的樓舍那么多,辦公室和教室加起來,不說一萬也有一千。 他躲在里面,把帶定位功能的智能表都摘了,應該就是安全的。只要躲過今晚,他就去自首。 他想好了,他不能再有僥幸心理,自首也許還能獲得減刑,不至于落得像王劍慷那樣渾身赤裸著被活活勒死的結果…… 想到王劍慷的死法,張勇又是一陣戰栗,他用力咽了口唾沫,江蘭佩的身影仿佛就在他眼前晃動,紅衣服紅鞋的女鬼要來把他也帶走。 “呸!”他哆哆嗦嗦,小聲地給自己一點勇氣,“呸呸呸!想什么,沒有鬼!這世上沒有鬼!” 可仿佛是為了推翻他的說法,忽然間—— 一聲女人的輕笑在這個封閉的空間內響起:“嘻嘻……” 張勇嚇得猛跳而起,五官變形:“誰!誰???!” 又沒有聲音了。 好像方才那輕輕的笑,是他產生的幻覺一般。 張勇肥膩發汗的背脊緊貼著冰冷的墻面,他特意選的這個辦公室,只有門,沒有窗!辦公室很小,甚至連個能藏人的柜子也沒有!這個聲音是哪里來的?張勇整個人汗濕得都像是從水里撈上來的活魚,心臟都快從嘴里蹦出來。 然后,就像一場殺人游戲里,必然帶有儀式性的一個環節。 歌聲再一次響起了。 “丟啊……丟啊……丟手絹……輕輕地放在,小朋友的后面,大家不要告訴他……” 可他身上已經沒有手機了??! 這個扁平的電子音,究竟是從哪里發出來的?哪里有手機?他懷著一線希望,安慰自己——是有人把手機忘在這個辦公室了嗎? 張勇幾乎站不住了,艱難地分辨出聲音發出的方向。 他緩緩的,順著歌聲,把那雙鼓脹如牛蛙似的眼睛,往上移動,往天花板的方向……頭頂……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張勇發出一聲整個教學樓都能聽見的慘叫—— 是空調檢修口?。?! 空調檢修口不知什么時候被打開了!一個紅衣黑發的女人正從架空層里面冷然俯視著他,然后沖著他,幽幽地笑了。 張勇原本就有心血管基礎病,這下頓時臉白勝鬼,嘴唇迅速發青,還掛著佛牌的肥厚的胸脯劇烈起伏著,突然—— 張勇的一口氣沒有上來,他捂住心口,往后退了兩步,噗通一聲栽倒在地。 教學樓的天花板都是龍骨吊頂,上面留有很大的空間,以往學生們都對上面跑來跑去的貓鼠習以為常了,空調也是老式的那種外掀蓋式的檢修口,張勇沒有意識到,那上面的空間足夠一個活人爬行。 女人打開檢修口,從里面跳下來,手里是一把閃著寒光的尖刀…… “你……是你……!” 張勇在極度的驚恐中還是看清了女人的臉——好妖冶的一張臉,閉月羞花,嬌不可言。但此時此刻,在他看來,就像是地獄里爬出來的惡鬼一樣! 蔣麗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