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案本 第5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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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予轉頭看了看廣電塔:“成康這事兒動靜鬧得不小,背后恐怕不是一個精神病院這么簡單?!?/br> 這不用賀予說,謝清呈也知道。 能把學校的電視塔都給cao控了,輻射范圍內的所有電子通訊工具被非法統一投放視頻,還能在這樣的高度戒嚴下盜取警方的照片,滬州市公安局的局長這會兒估計得送急癥心血管科去。 能干出這樣的事情,而且還公然挑釁,背后的人有多囂張,不言而喻。 而且這事兒居然牽扯進了滬大,滬大又是謝雪現在就職的地方……謝清呈想著,頭有些隱隱的痛,他下意識地摸了包煙出來抽,但看了眼賀予,覺得他又會有意見,所以還是走去了陽臺上。 賀予聽到身后輕輕的火機聲,回過頭望去,見夜色里亮起一縷微弱的光。 謝清呈把火機湊到煙邊,火光勾勒出他分明的輪廓和纖長的眼睫,給他鑲了層溫柔的緋邊。然后他收回了火機,只剩煙上燒著的火在一明一暗地閃著。 像螢火蟲一樣。 謝清呈抽完了一整支煙,就輕輕咳嗽著從陽臺回來了,拉上了玻璃移門。 “我去煮點宵夜?!弊笥乙彩菬?,今晚估計很難睡著了,不如吃點東西熬著,看看結果。 謝清呈問賀予:“要什么?” “魚子醬和紫膽刺身?!?/br> “滾出去?!?/br> “……那都可以?!?/br> 謝清呈就去了廚房。 他做飯很利落,而且干凈,就像進行一次手術,一切都是清晰的,井井有條的。抽油煙機的聲音在里面響起,賀予低頭看起了手機。 微信消息量已經爆炸了。 主要是同學群里,全在講今晚發生的事情,估計整個滬大沒有一個人能合眼,哪怕都老老實實跟朋友同學們待在寢室,大家的眼睛也全望著手機視頻。 “z到底是誰啊?!?/br> “z肯定是那個被害目標的姓,我姓許,太好了,我沒事?!?/br> “嗚嗚嗚嗚他媽的救命??!我姓張!” “沒事同學,我姓趙,從來沒有這樣嫌棄過自己的姓,我也睡不著了?!?/br> 甚至還有幾個傻逼自發地組成了z和l開頭的同學群,說要在群里抱團取暖互相安慰。 還有人指出:“只要丟手絹的歌聲又響起來了,肯定就是鎖定目標殺人了。我們整個寢室都在看那個丟手絹視頻,太可怕了……” 新聞推送也跳到了主頁上。 不過賀予點進去看的時候,顯示的就已經是內容被發布者刪除,估計這個點網警已經在加班加點地刪審相關信息了。他能理解這事兒,情況沒有控制住,又不知道究竟下一步會怎么發展,背后的利害關系,牽扯人物,全都還不清楚,官方不可能允許這樣的消息迅速在網上散布,否則很容易造成謠言泛濫和群眾恐慌。 賀予有個家庭群,那個群里基本沒什么人說話,他合理懷疑父母和弟弟還有一個三人小群,反正他這個神經病永遠都好像是家族外的存在。 但今天滬大出了這樣的事,呂芝書還是在群里發了個消息:“事情你爸都和我說了,你和謝醫生回家了告訴我們一聲?!?/br> 賀予:“到宿舍了?!?/br> 賀繼威:“拍個照片?!?/br> 賀予嘆了口氣,這是覺得他可能在敷衍,擱這兒查崗呢。 他就起身,一拉廚房門:“謝清呈,我爸要我拍張你的照片?!?/br> 謝清呈皺皺眉:“我等會打給他電話就行了?!?/br> 賀予最好他這么說,也不想理“相親相愛一家人”的群了,他把手機一扔,走到謝清呈身后。謝清呈正在煮面,聞上去挺香的。 “你進來干什么?!?/br> “看看你做飯。學一點?!?/br> 謝清呈也就不趕他了,他這會兒正要煎兩個荷包蛋,單手打了蛋往平底鍋里倒時,他才發現自己因為有些心不在焉,沒有系圍裙。 他雖然會做飯,但卻討厭自己身上有油煙,眼前的煎蛋又要管著,于是側了側頭,對賀予說:“幫個忙,把圍裙給我拿來系上?!?/br> 賀予:“……”自己真成他小秘了。 “看什么,還站著干什么,快點?!?/br> 賀予沒辦法,只能去門后面取了圍裙——那一看就不是謝雪用的,很干凈很素的圍裙,估計就是謝雪為謝清呈準備的。 “這玩意兒怎么系?” “……你真是十指不沾陽春水?!?/br> “我不是不會系,我用過,但是沒給人系過?!?/br> “自己琢磨?!?/br> 賀予琢磨一下也就清楚了,這也不是什么難事,于是他就走到謝清呈身后,把圍裙繞過去給他系上。 系的時候賀予又一次發現謝清呈的腰很細,之前只是冷眼看著,這回是拿繩子環著他的腰側繞過來,還要在背后打上一個結扣。 賀予比謝清呈高一些,謝清呈站在灶臺前,賀予站在他身后,垂了眼給謝清呈仔細把繩結系上了,重新抬起眸時,正好看到謝清呈低著的脖頸。 很白,近乎透明的瓷白色。 后頸側邊,有一點小小的朱痣。 賀予以前從來沒有這個角度看過謝清呈的脖子,小時候是沒他高看不到,再見面時也沒從背后認真打量過謝清呈的頸。直到現在他才發現謝清呈的脖頸很漂亮,他下意識說了句:“謝清呈,你頸后側有顆痣?!?/br> 還補了一句。 “紅的?!?/br> 他的聲音離得很近,又是在貼著頸的位置,謝清呈的雄性本能讓他感覺有些被刺到,他一下回過頭去。 傻逼直男真傻逼。 這種情況下,他回頭確實是出于男性的領地意識,想要確認自己的安全性,并且拉開距離。 但傻逼直男也沒考慮到,賀予的聲音都已經這么近了,手還在他腰那邊放著給他系圍裙,這時候回過頭來,那是什么距離? 賀予的嘴唇一下子就碰著了謝清呈的側耳,甚至還因為兩人都沒有及時反應過來,溫熱的嘴唇還在臉頰上觸到了一點。 蜻蜓點水似的輕觸,野火燎原似的尷尬。 僵硬極了。 賀予:“……” 謝清呈:“……” 耳側是許多人非常敏感的地方,謝清呈也不例外,哪怕只是很短的時間,他還是感覺到了屬于男孩子低緩炙熱的呼吸,荷爾蒙旺盛的年輕同性給他的壓迫感和進犯感是很強的,他冷冷抵著賀予的胸膛,把對方推開了。 兩人的臉色一時間都非常難看,盯著對方不知道說什么才好。 對不起? 那也是謝清呈自己回的頭,賀予不可能道歉,謝清呈更不可能。 你干什么? ……很顯然,問都不用問,這只是一個直男無腦導致的慘烈巧合。 彼此僵了一會兒,鍋里忽然傳出一股奇怪的味道。 賀予回過神,對謝清呈道:“焦了焦了!” 謝清呈立刻回頭,果然煎蛋的一面已經發黑了。 “……” 他從八歲起煎蛋就沒焦過,今天真是倒了血霉了。 謝清呈壓著火,把平底鍋挪開了,又對賀予道:“在這里杵著干什么。出去?!?/br> 說完還抽了張廚房濕巾,面色沉冷地擦了擦被賀予嘴唇碰到過的耳側和臉頰。 賀予:“……” 這種不慎的嘴唇觸碰,和之前故意整蠱的對戲不一樣。 賀予也覺得挺不自在的,沒再說什么,低著頭就出去了?;氐娇蛷d后他覺得心里有些不舒服,感覺謝清呈那種眼神太冷了,帶著明顯的排斥和俯視感。 賀予并不喜歡這種感覺。 他從小就被謝清呈壓制著,上了大學之后再遇見謝清呈,他就慢慢地在糾正自己對謝清呈源于童年的陰影,甚至已經很多次拿到了兩人關系里的主動權。 但就憑剛才那眼神,賀予立刻又被勾進了回憶里——謝清呈還是謝清呈,還是能用刺刀似的眼神,冷靜地,挑剔地,俯瞰著他的一切。 謝清呈其實還是占據著絕對的主導地位。 正想著,手機忽然響了。 賀予心不在焉,以為是賀繼威等不耐煩了打來的電話,隨手就接了。 “喂?!?/br> “喂,謝哥,我剛剛結束任務能打電話,就看到你學校附近出事了。哥,你等一等,我現在就過來,我挺不放心你的……” 賀予把手機拿的離自己遠了點,才發現他弄錯了,他接的是謝清呈的電話。 而來電顯示的,是個備注為“陳慢”的人。 聽聲音是個慌慌張張毛毛躁躁的少年。 還一口一個哥的,叫的非常自若和親密。 賀予和陳慢之前是見過的,兩人和謝清呈在食堂吃了頓飯,還聊了好一會兒天。 但很可惜,當時他倆都沒有自報姓名。 時間隔的又有些久了,加上聲音在電話里會有些失真,所以他倆誰都沒聽出來對方的身份。 賀予不知為什么有些不太舒服,他看了眼還在廚房刷鍋重新煎蛋的謝清呈,起身走到陽臺去。 “哥,你怎么不說話?你……” 賀予拉上了陽臺門,非常禮貌地開了口:“請問您是?” “哎?不是謝哥嗎?”對方明顯愣了一下,“你是誰?” “我是謝醫生的朋友?!?/br> “哦,那你叫我哥聽電話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