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
黑氣團子興奮的長大了嘴,只等謝遲一聲令下,就開飯。 女鬼: 它嚶的一聲癱坐在地上,瑟瑟發抖:真真沒辦法或或許有的,但我不知道,我身上怨氣雜,不不好吃的 它應該是沒說謊的,謝遲眉頭皺的緊緊的,半晌,先拿了個小瓶子出來,把那個女鬼裝了進去,丟給黑氣團子讓它拿著玩:不許吃了,帶回去問問師侄。 黑氣團子驚呆了,不許她吃還要她拿著!是不是有些太殘忍了! 她呆呆的叼著瓶子,半晌才可憐巴巴的爬回謝遲身上,沒了一點活力,像灘軟軟的泥巴,糊在謝遲身上。 謝遲帶著一些愁緒的去看那個青年,他還在昏迷中,讓謝遲有些時間去組織語言,告訴他這個噩耗。 青年是半個小時以后醒的,他被附身時是沒有記憶的,醒過來之后只感覺渾身酸痛,像極了古早總裁文里的描寫:像被玩的破破爛爛的娃娃或者說,被車碾過似的。 尤其是臉上,都腫了。 嘶青年捂著肚子抽了一口冷氣:誰誰趁我昏倒的時候打了我嗎?下手也太狠了吧! 謝遲: 她抬頭望天,又覺得逃避是不對的,于是無辜和真誠的看著青年:我來的時候你被一個女鬼附體了,可能是它趁機對你的身體做了什么吧,要我送你去醫院嗎? 暫時不用,等等,你終于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了嗎!青年莫名興奮:怎么樣!我不是個騙子臥槽好疼! 他捂住嘴角,剛才一開心,笑的弧度有點大,給人打的青紫的嘴角扯了一下,嗖嗖的疼。 嗯嗯嗯謝遲有那么一丟丟的心虛,但這也不怪她,畢竟趁手的家伙什都不在身邊,她只能靠拳頭物理超度了:我還是送你去醫院看看吧。 只是小傷而已。青年擺擺手:不過那個女鬼怎么輕易就走了?不太對勁是我輕敵了,不然不至于此,嘶 他疼的呲牙咧嘴,但還是努力放柔語氣安撫謝遲:你不用擔心,我會請師長幫忙,解決這件事的,是我學藝不精,若不是那個女鬼自己走了,怕是還會連累你。 謝遲良心有點痛,她沉默一下,然后道:你要不再摸摸自己的肚子? 嗯?青年摸了摸自己的肚皮,除了有點疼以外也沒等等! 他驚恐的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肚皮:臥槽我肚子怎么被搞大了! 作者有話要說: 謝遲:這個真不是我干的 第6章 那個青年,他說自己叫孟舒,是個正經道門子弟,被謝遲帶回師侄的別墅了。 主要是他當時哭天喊地,說沒臉見人,謝遲又不好丟下他不管,就將他帶回來了,讓師侄幫忙瞧瞧能不能治。 師侄當時趴在方向盤上都快睡著了,迷迷糊糊聽到有人敲玻璃,趕緊打開了車門:師叔你回來了! 他隱約看到后面還跟著一個人,揉了揉眼睛,驚訝之下脫口而出:師叔,這才不過半晚上的功夫,你怎么就把人肚子搞大了! 謝遲: 不是我干的。 師侄咳嗽兩聲,徹底清醒了,趕緊挽回印象分:師叔聽錯了,我是想說,他是遇到了什么事,怎么怎么 回去再說吧。謝遲想了想,讓孟舒坐在前面,要關照孕夫嘛。 回到住處以后,三個人坐在客廳里,孟舒看著來來往往的鬼仆,神態崩潰:你他媽跟我說你不相信有鬼? 謝遲抬頭看天,私底下悄悄用手指捅了捅師侄,師侄意會,趕緊幫忙解釋謝遲在做什么,解釋完了以后無奈的道:當時師叔是在直播吧?這也是沒有辦法的,我師叔這個人很敬業的。 孟舒: 謝遲幽幽的道:現在重點不是這個吧?我們還是討論一下你的肚子吧。 謝遲把女鬼之前說的講了一遍,然后很光棍的道:我是不太懂這些的,師侄,你可有什么辦法? 得先看看。師侄讓孟舒撩起衣服來,他的肚皮鼓鼓的,像是懷胎七八個月的樣子了,光從表面上來看,和普通孕婦沒什么兩樣。 例子倒是有的,不過是許多年前啦,南陽那邊一個富商的妻子被人種了鬼胎,是我師父處理的,我打電話問問。師侄趕緊道:你也安心,反正你生不出來嘛,遲早有辦法的。 他這個安慰讓人實在是沒法感到絲毫的安慰,甚至想打他。 謝遲拍拍他的肩膀,然后道:先住下吧,我也會幫你問的。 謝謝孟舒抱著肚子欲哭無淚。 如果是普通的鬼嬰,是沒辦法寄生到男人體內的,它們只能尋找那些孕婦,試圖通過她們肚子里的嬰兒托生,這樣可以不經過輪回,自然也不怕下輩子做不成人了。 可男人是沒有zigong的,更不會懷孕,鬼嬰到了他們肚子里,也只是一團陰氣罷了,孟舒中招是因為那群殘魂自帶鬼胎,說白了,就等于他肚子里鉆進去一個嬰兒,呈現如今的狀態,也很正常。 這種情況極其罕見,于是大家沒什么經驗也是很正常的事了,師侄和孟舒紛紛通過各種方式開始詢問自己的師長,這個時候已經很晚了,聊了一會兒以后,就各回各的房間休息了。 為了以防萬一,師侄把謝遲住的那個房間隔壁收拾了一下,讓孟舒住進去了,這樣如果有什么情況,他們也可以及時知道。 謝遲回了房間以后,就把盒子從背包里掏了出來,放在供桌上,自己洗澡去了。 她洗澡的時候,安安靜靜的盒子里突然就伸出一只雪白的手來,搭在盒子的邊沿,猶猶豫豫的摳著木邊。 大概過了幾十分鐘,那只手散成了一團黑霧,蜿蜒著從桌子上爬下來,順著地板一路悄無聲息的飄向了浴室。 黑霧貼在浴室門上,準確的說是下方的門縫那兒,散成好幾股的樣子,又絞纏在一起,在門口徘徊,徘徊,幾次想鉆進去,又一副不敢的樣子。 就在黑霧下定決心要鉆進去的時候,浴室門吱的打開了,黑霧就像是受了驚的貓,一竄老高,但是這個時候跑已經來不及了,謝遲伸手就把她撈回來了:在門口等我嗎?真粘人。 謝遲身上只圍著浴巾,頭發還是濕漉漉的,被抓了個正著的黑霧扭了扭,突然產生了一種給謝遲擦頭發的沖動,但是她只是一個黑霧團子而已,這么高難度的動作,實在是太為難她了。 不過謝遲已經拿了干毛巾,開始擦頭發了,一邊擦頭發一邊道:好了好了,很晚了去休息吧,千萬別亂吃東西哦。 黑霧在她身上蹭了蹭,依依不舍的又鉆回了盒子里。 自從上次差點被吃,來送東西的女鬼就小心翼翼的,而且擱下東西就跑,就像后面有猛獸追著似的。 它來送的是新鮮水果,清洗干凈之后切好了,擺成果盤,謝遲有點困了,稍微吃了一點以后,就隨手放在了供桌上,給家里的小可愛當零食恰,她自己則爬到床上去睡了。 第二天一早,謝遲早早的就起床了,家里的鬼仆早就準備好了早餐,她吃了一點,吃到一半的時候,挺著個大肚子的孟舒就從外面走進來了。 你起的這么早嗎?謝遲有些驚奇,她略帶委婉的道:感覺你這樣很不方便吧,我還以為你會多睡一會。 孟舒扶著自己的腰,提起這個就忍不住嘆氣:一大早的,也就五點鐘吧,肚子里就難受,脹脹的,還有惡心想吐的沖動,我沒忍住出去呼吸了一下新鮮空氣,順便散了散步,現在好多了。 是是妊娠反應嗎謝遲表情凝重。 并沒有接觸過這方面知識的孟舒表情也很凝重:我也不太清楚,如果是的話天底下的女性們真的太偉大了。 兩個人坐在一起感嘆了半天,然后吃了點東西,師侄這才起床,打著哈欠從樓上走下來。 三個人都吃飽以后,又開始盯著孟舒的肚子發呆,孟舒突然捂住肚子:哎呦!它好像踢我了! 是嗎?讓我來摸摸!謝遲緊張的貼上去摸摸他的肚皮,旁邊的師侄表情一言難盡:你們不覺得哪里不太對嗎? 孟舒: 講那些沒有用,現在的重點是要怎么處理它,我總不能一直挺著個大肚子吧?我還有工作的,不能請假太久,要不然可能會被炒魷魚。 沒有工作一號謝遲and沒有工作二號師侄,看向他的表情都很驚訝,他們兩個都算是全職,而且賺的挺好的,別的不說,就看師侄這隨便送別墅的闊氣勁兒,就知道他是個土豪。 謝遲就更不用講了,她雖然看起來挺樸素的,但是家底很厚實,八歲起就跟著師父到處捉鬼,師父去世以后,還把整個山頭都記在她名下了。 也就是說,她是有一整座山的人。 打小見慣了師門里全職的師兄師姐,一個比一個豪氣的謝遲,看孟舒的眼神特別的敬佩:體驗生活嗎?也挺好的,我師姐一直想讓我去上大學,但是我沒空。 忙著掙錢來著。 孟舒表情僵硬,半晌才道:我要上班的原因可能跟你們想的不太一樣,我我還沒出師呢 而且跟他們這一行的不是都能賺錢的,本事越大掙的越多,許多沒什么天賦的,出門都讓人當騙子瞧的,更別提賺錢了。 他羞愧的低下了頭,師侄跟他是同齡人,可人家住別墅,他住出租屋,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謝遲:? 所以說你還沒有出師,就敢一個人到那么危險的地方去? 孟舒的頭快低到肚子上了:不是,我沒出師不是因為菜,是因為因為我偏科 每個道士都會有自己擅長的,有的擅長做法事,有的擅長畫符,有的擅長看風水,但不管擅長哪個,幾種基本的東西都得及格才行。 孟舒特擅長看風水,要不然也不會一眼看出那個醫院有問題,半夜爬窗戶去給人解決問題,但他實戰能力真的是太差了,是沒有資格一個人單獨接活兒的。 這也是他昨天晚上出現在那個醫院里的原因,想練手。 謝遲和師侄沒能深問,主要是收到回復了,師侄拿著微信看了很久,然后才道:嗯我師父給出了個主意,你們兩個瞧瞧,尤其是你,你是當事人,你覺得行我們就試試。 孟舒伸頭過來一看,表情復雜到扭曲:這這 你要覺得不行我們再想其他的辦法,只是這玩意兒太少見了,沒有太多對付它的經驗,你可能要挺著大肚子一段時間了。師侄拍拍他的肩膀:選擇權在你,你自己考慮吧。 謝遲也看了那個辦法,歪了歪頭:你是哪里接受不了?是接受不了當它媽嗎?反正也不是嗚嗚嗚 孟舒撲上來捂住她的嘴:求求你別說了!給我留一條活路吧,尷尬癌要死了! 師侄在一邊裝模作樣的伸手扶他:小心動了胎氣。 去你的吧!孟舒悲憤的道:你們兩個沒得良心! 我們有錢人都沒有良心。 謝遲沒好意思再欺負他,就換了話題:所以你是準備試試,還是在想別的辦法? 孟舒別扭極了,猶豫了一會兒之后看看自己的肚子,又咬咬牙,反正不可能比現在更差:干了! 作者有話要說: 看到很多熟人~開熏,愛你們呀 第7章 師侄提前做好了準備,為此準備了整整兩天。 等到了第三天的晚上,大概十一點多吧,幾個人就在客廳里碰頭了,不對,是三個人一只鬼,剩下那些鬼仆都被遣去了別處,暫時不讓它們出現,省得會出其他的問題。 客廳中間被擺了一張有點像是手術臺的大桌子,上面鋪好了白布,孟舒有些緊張的往上躺:真的能行嗎?不會出事嗎? 師侄被他搞得有些不耐煩:不要慌,就算失敗了,也不會有什么副作用,最多也就是它會變得警惕一點而已,你擔心什么呢? 感情不是你懷孕了。孟舒委屈巴巴的道。 師侄也不惱,很淡定的攏著袖子:我沒那個福分。 孟舒給氣的直翻白眼,這是啥福分???這分明就是孽障。 時間快到了,別斗嘴了。謝遲淡淡的道,黑霧氣形成的團子就在她身上快活的扭來扭去,她似乎只要靠近謝遲,就會變得比平時快活很多,這個時候師侄來摸,她都不會刻意去躲了。 他們在等的時間是午夜12點,這個時間陰氣是最重的,是陰陽交匯之時,百鬼夜行,師侄提前準備好的東西全都拿了過來,其中需要準備時間最長的是一個紙人,特意找人扎的,內附孟舒的生辰八字。 紙人扎的極好,猛的一眼看上去栩栩如生,是師侄特意找的這行里極有名的一位老手藝人,花了兩天時間扎出來的。 他在像手術臺一樣的桌子前面置了一個石盆,往里丟了一些紙錢先點了,打點過路的各位鬼神,不讓它們搗亂。 孟舒已經躺在桌子上了,沒穿上衣,露出愈發圓潤的肚皮來,只是兩天時間而已,他的肚子又大了一圈,皺胖驟瘦皮膚都會被撐出仿佛妊娠紋一樣的紋路,何況是幾天的功夫肚子就被撐大了。 孟舒的肚皮被撐的微微有些透明,表面還有輕微的似疤痕一樣的紋路,看起來還有點可怕。 他有些緊張的躺在那里,生怕這一次的辦法不奏效,但這個時候已經沒有別的選擇了,只能硬著頭皮的等結果。 謝遲不太懂這些方面的東西,因此只負責幫忙打下手,師侄燒完紙之后,將那個紙人放在孟舒身旁,用紅布蓋住紙人的腰腹,然后開始念念有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