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3)
小姑娘默默地看向朝妄大人,得到大人一個眼神,然后默默地低下頭,不吭聲。 怎么辦,她家大人好像病了,而且病得不輕的感覺。 因為是夜晚出入比白天的難度要大,所以是在這里休息一夜,明天再出去。 吃過東西,收拾收拾,就準備歇下睡了。 睡的是用草藤搭的床。 朝妄拍了下嵐遲的肩,我晚上跟你睡。 這些天他們一直是睡在一起的,所以這樣也是很正常了。 但,嵐遲神色平靜地表示,我再搭一個。 說著就準備施法再搭一個。 你嫌棄我? 嵐遲沉默了下,他要是說不嫌棄,后果肯定是跟這人一起睡,到時候 嫌棄。 朝妄收回手,語氣漫不經心,嫌棄什么? 嵐遲認真想了下,你長得太大了。 什么鬼? 說他個高體寬占面積? 朝妄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身形,肩寬窄腰大長腿,挺正常的身材啊,居然有一天還會被人嫌棄身材? 朝妄大人走到桃央面前,問她,我胖嗎? 小姑娘抬頭,認真地搖了下頭,大人長得很好看說著臉就紅了。 我是問你胖嗎? 桃央連連搖頭,不胖啊,大人怎么會這樣覺得? 朝妄轉頭,你們大人、 行,已經睡下了。 什么長得太大,完全是拒絕同床的借口。 朝妄大人生氣了。 朝妄大人決定,要去搞sao擾。 他走到嵐遲的床邊,看著他,安靜地看著他。 嵐遲, 他默默地翻了個身。 然而問題來了,這人的目光落在他背上的時候,那種感覺更加強烈,酥麻異常 嵐遲睜開眼,輕輕嘆了口氣,你不睡嗎? 朝妄好整以暇地看著他,等你睡了我就睡,所以你快點睡。 嵐遲沉默了下,回頭看他,你想做什么? 朝妄挑眉,沒做什么啊,看一下不行嗎。 嵐遲抿唇,別鬧了。 哦? 這等哄小孩乖乖的語氣。 朝妄想了想,不,我就鬧。 不鬧的孩子沒糖吃。 嵐遲坐了起來,要不你睡這里,我跟你換地方。 他說著,準備下床,被朝妄按住了。 我又不是跟你搶床。 朝妄說著,靠近他,要么你跟我睡,要么我跟你睡,選一個吧。 嵐遲, 有區別嗎。 有啊,朝妄上床,坐在他身邊,前一個是我抱你,后一個是你抱我,選一個吧。 靠得太近。 嵐遲身形僵硬,沒開口說話,躺下閉上了眼。 朝妄本來以為這人該說兩句,要么是表示拒絕,要么是起身就走,但這,躺下了?而且還是一副任你為所欲為的模樣? 他躺下,伸手抱住了這人的腰,頓時感受到了這人的緊張狀況。 這么緊張干嘛? 怎么這么緊張?放松點。 放松,我又不會吃了你。 沒事的,不疼的。 嵐遲? 嗯。 阿嵐的腰真細,疼?我輕點。 很漂亮,哎,別哭,我、對不起。 其實哭起來也好看,咳、 好點了?叫出來,我聽聽。 貓兒似的。 嵐遲沉默地翻了個身。 好,我、盡量慢點。 朝妄推了下他的肩,不至于這么嫌棄吧,回頭看看我啊。 嵐遲閉著眼,你別開口,別說話。 朝妄, 現在都嫌棄到這種地步了? 他伸手把人抱進懷里,行,我不說話。 說完,就閉眼睡了。 嵐遲, 耳邊是沒有聲音了,偶爾落下兩聲喘息。 低沉,又帶著點沙啞。 嵐遲大人咬了下唇。 這怎么還沒結束啊。 他閉著眼,盡量心平氣和。 但實在難熬。 因為不知持續了多久。 手還疼嗎? 阿嵐現在的樣子很可愛。 不是笑你,嗯,是怕你覺得疼了,畢竟,我也,沒什么經驗。 哎,笑什么??? 有嗎,他們夠閑的啊,回去得罰。 說教你就是教你,阿嵐是我的,當然是我親自教。 嗯,舒服嗎? 說,話,呀。 好,小孩子就小孩子,所以,舒服嗎? 再閉眼我親你了。 將軍怎么了,不能說這種話?難道將軍還有言語限制? 親我一下,就告訴你。 我都親你這么多次了,禮尚往來嘛。 我哪有撒嬌,再說,你不是說我是小孩嗎。 阿嵐身上真舒服。 沒力氣就靠我身上。 真乖。 妖都?嗯,我確實想建一個,給你弄個嵐府,那就是你的地方了。 我?就是一個想法,若真建好了,到時候在整個妖都掛上紅色的宮燈,滿城燈火,肯定會特別好看。 就這,你以為我要做什么? 不管,等結束了,我就去睡覺,都好久沒睡好覺了,阿嵐,我好可憐 那你安慰安慰我。 阿嵐。 以后別做這種事,我真的會生氣的。 嵐遲慢慢睜開眼,過了好一會,他轉過身,這人就在他身邊。 棱角稍顯成熟些,看著也更加冷漠,當年的肆意輕狂與意氣風發,在歲月輾轉中,已經消失了。 看我這么半天,還以為你要親我,朝妄說著睜開眼。 親一下,我就輕點。 嵐遲的手緊了又緊,起身,下床,你自己睡。 朝妄大人:小白菜啊,地里黃。哎。 第38章 大人老了 大人, 我們的馬又回來了! 桃央站在不遠處的馬車旁朝這邊招手,而另一旁, 站著的是清枕,顯然是他把馬車找回來, 停在這里等他們。 嵐遲看了他們一眼, 回頭,看向朝妄, 男人正站在崖邊, 黑色衣袍獵獵作響,發絲飛揚, 遮了眉眼, 他的目光在看向一個地方。 而那個地方,也是臨近崖邊,離這里并不遠,那片區域草木不生, 只有一棵光禿禿的樹。 樹下正靠著一個人, 墨發白裳,腰間佩著一個白玉雕鏤雙魚式香囊,帶著斗笠, 衣衫飄動,看不清容貌,只覺氣度不俗。 那白衣人似是察覺到這邊的視線,摘下了斗笠,對他們輕輕一笑。 那人一笑, 渾身氣質立馬轉變了一些,本是干凈清明不惹塵埃的白衣人,卻偏偏帶著幾分說不出的風流意味。 朝妄打量了下那人,收回視線,轉身就走,在路過嵐遲時,被人扯了下袖子。 嵐遲低聲問,你沒事吧? 朝妄瞥了他一眼,移開視線,我現在不想理你。 嵐遲無奈,我不是故意的。 怎么不是故意的?朝妄瞧著他,語氣很正經,你寧愿在那坐一夜,都不愿陪我。 他皺了下眉,像是想說什么,但又很快壓了下去,最后只甩下一句話,我不逼你。 嵐遲站在原地,也有些無奈,他現在一看到朝妄,心緒便不能平穩,腦子里涌出的鮮明記憶歷歷在目,真真切切地告訴他,曾經發生過的事。 原來,他曾經與朝妄在一起了,不是那種關系,而是,更為親密的,令人心生歡喜的,他也曾想象過的那種關系。 那時戰事未歇,這人也是意氣風發。 可是,他后來再在王宮里見到朝妄的時候,這人卻是一身鬼氣籠罩,陰沉冷漠,瞧見他的眼神里不帶任何情緒。 他孤身一人走出王宮時,天邊正殘血,黑鴉遠飛,嵐遲當時遠遠地看著那道修長的黑色身影,竟心生涼意,只覺這人是個浴血重生的地獄魔鬼。 美人在等我嗎? 一道頗為輕挑的聲音在身旁響起。 嵐遲轉頭,目光冷淡地看著這人。 這白衣人頓時舉手,訕笑,好好,嵐、嵐公子,這人說著,眼神有幾分玩味,你們倆的關系何時到了能一同出來游玩的地步了? 嵐遲沒回答他的問題,你怎會在這? 風折枝笑了下,我可是來找你的。 他靠近一步,怎么樣?與這位朝妄大人相處如何?他可有歡喜你?我聽說他可是為了你,連步月都甩一邊了。 嵐遲抬步就走,沒理他。 哎哎??風折枝連忙跟了上去,我知你在這方面不甚了解,可是特意過來給你講解一番的,當初要不是我,你怎會明了自己的心意,現在能與人結緣。 而且我聽說你們的結緣物是血色 嵐遲打斷了他的話,閉嘴。 風折枝嬉皮笑臉,帶我一程唄,我都大老遠找過來了,你總不能看我一眼就甩人吧,他說著,還對站在馬車旁還沒上去的桃央招了招手,你說是吧小桃央。 這人的臉皮甚厚,對一旁的清枕也打了個招呼,小劍客,替我問一下你家大人,能不能帶一個英俊瀟灑,風流倜儻,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舊友。 清枕, 他十分不想理這個不要臉的人。 而且,據督查司查到的,這人與嵐遲大人的關系一直不清不楚的,像是在追求人家,只不過自家風流債不少,正主也沒當回事。 反正是一直有人猜測這兩人的關系。 但清枕還是上車問了一句。 舊友? 朝妄微微挑眉,隨便吧。 于是,這車里又多了個蹭車的,樣貌是一副翩翩公子的樣貌,臉皮卻非常厚,還膽肥,一來就跟朝妄大人搶吃的。 朝妄大人倒是沒跟他計較,翻著手中的書,掃了他一眼,下車時付錢。 風折枝抽了抽嘴角,感情還真把他當蹭順風車的。 他吃著白玉葡萄,見朝妄沒空理他,便跟嵐遲搭話,你們怎么掉下懸崖了? 嵐遲還未回話,就見朝妄起身,轉身往里走,我睡了。 他眼皮一跳,除了正常休息的時候,只有在身體要變小的時候,朝妄才會進屋,可從昨天到現在,幾乎過了大半天,以往不是只能恢復三四個小時嗎? 他起身跟了過去。 正在吃葡萄的風折枝差點被嗆住了。 一個大白天睡覺也就算了。 以往最是修雅有禮的嵐遲居然一言不發就跟了過去? 這難道是要一起睡? 白日宣yin啊,還當著這兩個小孩的面,嘖嘖,這兩個人真是要不得。 臥室里。 朝妄開口,跟過來做什么? 看看你。 朝妄輕輕挑眉,然后呢。 我,嵐遲看著他的身影,目光慢慢移開,落在書桌上,你的身體已經好了? 還以為你不打算問,朝妄的手搭在腰帶上,扯開,再不出去我要脫了。 嵐遲一怔,飛快地看了他一眼,見人正寬衣解帶,連忙別過眼,那我,先出去了。 朝妄嗯了聲,慢條斯理地解開了衣服,手放在腰上,不多時,掌心竟漸漸蘊起淡淡黑霧,那一片光潔緊實的肌膚微微鼓起,似有什么東西在里面,正在活動。 男人的手心往下一壓,只聽噗嗤一聲,一小道傷痕出現在他的腰上,隨著些許破碎血rou被取出來的,是一只黑色的活蟲。 這蟲在他體內不過兩天,卻已是病殃殃,一副活不久的模樣,更別提是起到什么迷惑控制的作用。 明明都是妖怪,怎么都喜歡對他用蠱毒這一招,朝妄挺疑惑。 難不成是覺得他從前中過招,以后也無能為力? 手心竄起一簇火苗,很快就將這蟲燒得一干二凈了。 朝妄把衣服攏了下,手別在腦后,往后躺了下去。 蒼無是他的人,時間太久。 蘭秋是棄子,用完就扔。 而這個青翼族的,背后策劃不少,露面的卻很少,沒什么能查的,又封了口,知道的也不多。 到現在為止查到的不少,卻大都是各自為事,與他有新仇舊怨的。 拋開這些仇怨,除妖師那邊實力漸長,甚至開始使用懸賞令,這樣一來,重金之下,肯定會有除妖師深入妖界,必定引起事端,而鬼族,也打著找回鬼王的旗號蠢蠢欲動,還有堯城。 堯城在邊界處,大妖一旦消失,城內的勢力必定發生變動,這種時候外人也最好侵入。 想必堯城也只是第一個拿來下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