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6)
他抬頭便看見坐在兩人對面的魏平川默默的掏出了香煙,王歆寒老大哥扶額收回了筷子。 吃屁吃,胃疼。 他僵硬的轉過頭,那狗逼寵溺一笑俊美的不像話。 盛瑜內心捂臉,媽的這也太丟人了。 咳咳,大哥要不要再加點菜?我看川哥都沒動筷子 他笑的一臉尷尬,桌底下毫不猶豫的摸到男人的大腿,當機立斷的一掐,陸權澤渾身一震,臉色一下子變得猙獰。 魏平川和王歆寒哪兒能看不出兩人偷偷摸摸親昵的小動作,失聲笑笑。 陸權澤的反應倒逗樂了他們,便也不在乎這兩對瘋狂撒狗糧的行為了。 自家弟弟一樣看在身邊的人,他們幸福老大哥們就開心了。 等陸權澤拆了石膏,賀崇之的電話才姍姍來遲。 他約盛瑜出來見一面,不用多長時間。 陸權澤當時也在旁邊,雙臂如鐵般的摟緊了他的腰身,迫使盛瑜不得不半坐半靠的依在他身上。 男人溫熱的呼吸噴撒在脖頸上,引起陣陣顫栗。 陸權澤的目光狠狠的盯著盛瑜脖子上的一口軟rou,好久沒咬過了,口感肯定相當美味。 好,那等會見嘶! 陸!權!澤!盛瑜扭頭就是一巴掌,混蛋! 就這樣,男人還吻了吻盛瑜白而細的手指,深褐色的眼眸像流淌的蜜一般濃郁,帶著一絲色|情。 靠,流氓。 盛瑜趕去的時候滿臉通紅,正拿手捂著后脖頸試圖用領子遮住。 賀崇之看著看著就笑了,沖他招招手。 盛瑜不好意思地坐下,抱歉我那個有點事,來遲了。 有點事家暴。 賀崇之沒說什么,只是目光沉沉的落在了他的身上。 盛瑜感覺氣氛有點凝重,臉上的笑也快掛不住了。 快要回去的那晚盛瑜出去納涼,陸權澤走后沒多久盛瑜便發了一條婉拒的信息,發完之后心情平靜的出奇。 只不過賀崇之收到短信后,再也沒回復。 如今兩人這樣面對面坐著還是有些尷尬,尤其是雙方都不說些什么的情況下。 你拒絕我是對的,現在的你比之前要開心很多。 賀崇之笑了。 是么?我怎么覺得跟以前差不多。盛瑜輕松的聳聳肩。 你們和好了對么?賀崇之低語。 盛瑜古怪的看了他一眼,略帶尷尬道:算是吧。 其實細細想來,泥石流那一救只不過是一劑猛烈的催化劑而已。 讓他們認清彼此的同時,也明白了對方的重要性。 恭喜。賀崇之輕笑,說實話,你是我唯一一個除葉輕寒之外,動過心的人。 有一瞬間我真的以為我們可以結婚,但事實上,我比你還恐慌和害怕,對不起。 突如其來的道歉,令盛瑜微微錯愕。 葉輕寒是葉家那位少將? 是啊。賀崇之大方的承認了,他是我表哥,也是我一生的愛人。 只不過很可惜的是這段感情不容于世,他比我看淡的多的多,就算我真的和你結婚了,他恐怕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吧。 男人苦笑,堅毅的臉上流露出幾分心酸。 你和陸先生可以因為一場泥石流患難見真情,而我和他 在國家和人民面前,我就算死他都會說值了。 賀崇之搖搖頭,我們是軍人,最惜命也最不要命,我救他多少次于危難之際,他便有多少次將我拋之腦后,為了他的大義與國家,我是天地間最渺小的存在。 盛瑜了然,對于那位傳說中的葉少將他也是有所耳聞。 端的是冷酷無情的臉,鐵面無私的情面。賀崇之這樣鐵血硬漢感動不了他,那這世上再無一人能融化他。 當他又一次喊著等他回來,卻再次拋下我的時候,我是真的死心了,死的不能再死。 那一次的國際圍剿行為果然如上面所料,大獲全勝。 只有頭居一等功的賀上尉默默的申請了退伍,以養傷的名由來治愈心病。 那一天葉輕寒的目光一直牢牢的跟隨,直到賀崇之的背影消失在軍院大門口。 可現在,我剛得知了他退伍的消息,葉輕寒的眼睛出了問題,他至愛的國家就這樣無情的拋棄了他。 賀崇之笑了,笑中帶著幾分嘲諷卻又夾著幾分心疼。 你還喜歡他的吧?盛瑜問道。 賀崇之瞪大了眼,怎么可能! 最好是不喜歡,我這樣跟你說吧,他現在退伍了是可以正常娶妻生子的,而你呢,作為他的表弟不得不 砰!賀崇之的手掌猛的拍在了桌子上,男人雙眸中充滿了戾氣。 他敢!欠老子那么多,還想正常娶妻生子? 你這醋挺烈的啊。比陸權澤還能醋,突然有點同情那位葉少將了是怎么回事? 盛瑜扶額。 賀崇之沉思片刻,突然咧嘴一笑痞氣十足。 謝謝你肯抽空聽我嘮叨,我要去辦點事先走一步,回頭請你吃大餐。 男人一下子站了起來,臉上涌現迫不及待的表情。 他葉輕寒早就不是軍官了,還能再拿以前那套壓他么? 打又打不過他,被他壓怎么了?該! 盛瑜有點懵,還沒反應過來突然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坐在了面前。 陸權澤那張俊美的臉繃的直直的,一臉敢怒不敢言的模樣。 盛瑜:?這廝哪兒里冒出來的?不會偷聽他們說話吧? 還有,大爺您請說話。 我餓了,小瑜我們去吃飯吧。 男人突然一笑,如春風融解溫柔的不像話。 盛瑜感覺到自己的心臟猛的一跳,如今坐在他面前的男人早已不同往日。 給他足夠的信任,足夠的尊重和包容,讓他感受到愛與被愛。 盛瑜站起身走過來拉起男人寬厚的大掌,走啊,想吃什么? 陸權澤低低的一笑,隨即在男人的額頭上留下一吻。 都行,只要有你。 第73章 婚禮 八月末, 盛瑜接到了某個老熟人的婚禮邀請函。 鑲金邊的暗紅色卡片上龍飛鳳舞的寫著兩個緊挨在一起的名字, 喬少云與溫褚。 他打開手機,看見喬少云發來的照片上, 男人穿著白大褂帶著藍色口罩, 只露出一雙溫和的雙眸,整個人站在那里冷冷清清,卻莫名的好看。 盛瑜不知該如何表達自己的喜悅,對面喬大哥就像交家底一樣, 噼里啪啦的發個沒完。 喬哥:溫褚是牙醫, 這張看不清呢。 喬哥:我們相親認識的, 但他人很好,對粽子也很溫柔。 喬哥:我婚禮你會來的對么? 盛瑜笑著回復他,會去。 又隨意的問了一句,認識多久了? 便拿去旁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 沒想到對面男人磨蹭半天, 回了一條。 喬哥:十天? 咳咳!盛瑜嘴里的水差點噴出來, 連忙打下一句話。 盛小弟:閃婚?! 等喬少云打了電話過來,盛瑜這才不得不接受男人真的用十天的時間領證, 三個月后辦婚禮的神仙速度完成了人生的重大跨越。 一步登上了婚姻的殿堂, 語氣聽上去還有幾分美滋滋的感覺。 盛瑜哭笑不得,連忙恭喜恭喜的說個不停。 即使他沒見過那位新郎官,也能感受到喬少云對他的喜歡。 發自內心的喜歡。 真好啊。盛瑜感嘆。 他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六點十分了,這才一拍腦袋趕緊收拾東西下了樓。 一出門便能看到黑色的大奔安靜的??吭诼愤?,男人撐著額頭一雙深邃的眼眸目不轉睛的盯著DK的大門口。 直到那修長干凈的人出現在眼簾, 陸權澤便迫不及待的打開門,迎面給他一個有力溫暖的擁抱。 盛瑜笑著在男人寡淡的薄唇上親了親,等久了吧,抱歉。 沒有,你餓不餓?男人捏捏他的耳垂,替他拉開車門。 有點餓,要不今天我們去吃壽司吧?盛瑜扭頭笑道。 好啊。陸權澤點頭。 我今天接到了一個朋友的婚禮邀請函。盛瑜認真的觀察著陸權澤的面部表情。 果不其然,那人微微的挑眉,卻故作淡定的問道:誰的? 他家小瑜是不是終于肯同意復婚了?陸權澤暗自搓手。 你猜。盛瑜輕輕吐出兩個字。 暗示?這道題我會!我可以!陸權澤按耐住激動的心。 咳咳,那肯定是我盛先生的吧。 喬學長的呀。盛瑜看他又來了,連忙把男人早不知道歪哪去的思想扳回來。 哦。陸權澤沉默,rou眼可見的蔫巴了,等終于明白過來時,一雙眼睛又亮又圓,笑意止不住的冒了出來。 真的假的?! 陸權澤暗暗竊喜,當初兩人鬧離婚的時候,那廝可沒少挖墻腳,他心里都記得清清楚楚呢。 如今心頭隱患又少了一個,他恨不能放鞭炮慶祝一番。 盛瑜一臉嫌棄的看著他,真搞不懂這個狗腦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咳咳,那必須去,紅包給六十六萬的,你看行么?陸權澤興奮的說道。 盛瑜:額頭青筋暴起,想打人怎么辦。 那天盛大的婚禮上,穿著筆直西裝的喬少云成熟內斂,英俊的臉上掛著一抹含蓄的笑意,正四處和人低聲交談。 站在他身旁的另外一位新郎,溫褚比想象中好看,尤其是一張溫潤如玉的臉笑起來有兩個可愛的酒窩,不笑的時候倒顯得客氣生疏。 兩位新郎官對視的剎那,看不出來什么情緒,好似害羞一般又匆匆錯開了。 盛瑜看著好笑,正打算過會再去打招呼,誰知道喬少云眼尖的發現了他,臉上揚起一抹笑意大步走來。 小瑜,你來了! 喬哥,新婚快樂。盛瑜笑著掏出陸權澤親自包的大紅包遞了過去。 雖然那廝吵著鬧著想要一起來,但臨時又怯場,兩人從初中就一直有過節,打架明爭暗斗更是多的數不過來,他揣測不安了一會兒還是決定不去了,美名其曰,給喬少云一個面子。 盛瑜無語的翻了一個白眼,幼稚的男人好像忘記了一件事。 至始至終,人家新郎官都沒邀請他呀。 當然盛瑜也不忍心戳穿他,便隨他去了。 隨著婚禮的正式開始,優美的音樂緩緩響起,客人們早已等候多時。 只是那對容貌出眾的新人雖是臉上帶著笑,卻十分的從容淡定,好像不是在參加婚禮而是生日派對一樣。 喬少云將戒指送進溫褚修長潔白的手指里,便微愣的低頭看著那在陽光下閃耀的鉆石,溫褚看他像是后悔的樣子,突然將手往后一縮,暗暗瞪了他一眼。 喬少云低笑,隨即在眾人熱烈的掌聲中親吻上男人潔白的額頭。 給你,都給你。 低沉沙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溫褚打了一個顫栗。 盛瑜望著滿天飛揚潔白細膩的花瓣,突然想起,陸權澤還欠他一場婚禮。 和一個正式的求婚。 想當初,兩人在一起還是他主動送的戒指,結婚的時候那狗賊好像也不是很情愿。 這么一想,盛瑜突然生起了悶氣,也不知道是生自己的還是陸權澤的。 以至于盛瑜帶著好多盒喜糖回家后,瞪了男人好幾眼。 陸權澤:?靠,是不是喬少云那狗東西說他壞話了?他就知道??! 好在陸權澤及時把人哄開心了,給自己豎起機智的大拇指。 盛瑜在陸權澤溫暖的懷抱里,聽男人在耳旁低語一聲,怎么才回來,等你好久了。 說完又屁顛屁顛的拿出早就買好還熱乎乎的千層酥遞了過來。 看著陸權澤飽含柔情的雙眸,和一整顆貼上來的心,盛瑜突然釋懷了。 到底誰離不開誰,鹿死誰手還未可知呢。 這一日盛瑜早早的被盛母叫回了家,電話里神神秘秘的也不說清楚,就喊他一定要準時到家。 而且還不準陸權澤那牛皮糖跟著,不巧的是接這電話的就是盛母口中的牛皮糖。 那時盛瑜正昏睡被陸權澤牢牢的摟在懷里,男人枕麻的手一動不動,深邃的雙眸默默的凝視著男人安詳的睡容。 胸膛被溫柔填滿,呼之欲出的愛意滿脹,以至于他不得不親親盛瑜挺翹的鼻子,細膩的臉頰和柔軟的嘴唇。 這一通電話來的那么突然,以至于陸權澤下意識的看了一眼便接通了。 小心翼翼的確認男人沒被吵醒,這才將聲音調小聽盛母說了什么。 曾經的老岳母,語氣十分嫌棄的用牛皮糖一詞將他一筆帶過。 隨后,男人自閉了。 盛瑜走的時候,陸權澤還乖乖的將人送到家,默默的用委屈的目光看著他走進屋內。 盛瑜心里偷笑,以至于盛母一臉嫌棄的看著他。 一大早笑個什么勁啊,怪怪瘆人的。 咳咳,那什么,媽你喊我回來有什么事么? 盛瑜摸摸鼻子,心里也能猜到自己肯定笑成了傻地主家的兒子,丟人。 問那么多做什么,跟著我去就行了。 盛母這么一說,盛瑜更覺得不對勁了。 有什么事不能說的偏要過去再告訴他,不會要騙他相親吧? 媽,我不去相親,實話跟你說,我打算跟陸權澤復婚。 盛母瞪大了眼睛,氣的胸口疼。 好啊你個兔崽子,我還沒說什么你還跟我犟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