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嬌寵 第14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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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宣帝病倒,太子監國。 他當時就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 蟄伏多年,等的不就是這么一刻。 只是按著他的計劃,是預備徐徐圖之,可是他卻在徐徐圖之的過程,隱約察覺到京城還有另外一股勢力。 而太后也在這時候插手,直接一道懿旨將景立調了回來。 而他這時,才剛剛在京中培養自己的一點名聲和勢力。 為了不讓一切都前功盡棄,他只能被迫加快速度,不得已站到了人前。 雖然名聲一時大噪,可是卻也給自己添了無盡的麻煩。 更令他意外的時,那另一股勢力卻是自然立在暗處,反倒是太子,莫名地又往自己的東宮攬了不少的大臣。 太子沒有這個本事,定然是他身邊,又有了高人指點。 與此同時,景立也是一個棘手的問題。 但好在景立不在暗處,是在明處,只是他身邊勢力頗深,景修齊就算有心,也不怎么動的了他。 眼下,的確是個好機會。 一個是血濃于水的親姐,一個千疼百寵的妻子。 眼下公主府又正亂,他若是在這時出手,成功的幾率怎么也會比平時更大一些。 只是,他如果真的出手,那他和青嫵之間…… 正猶豫著,忽然聽見院外一陣喧鬧聲,兩隊禁衛軍忽然從預王府的大門沖進來,景修齊愣了一瞬,跟著便循聲去往外看。 院子里,長廊下,都是持刀的禁衛軍。 而他府中的人,都被按跪在地上,好似沒有半點掙扎的余地。 景修齊正要說話,就看見景立被幾個人簇擁著走進了院子,他的身上還穿著進宮才穿的衣裳,衣角和袖口上隱約還能看到鮮血的痕跡。 景修齊看著他,景立也在打量他。 兩個男人就這樣無聲地對視了片刻。 最后還是景修齊先開的口,他看著周圍的這一圈,冷笑一聲,問:“景立,你這是什么意思?” 景立卻好像沒有看見他的警惕和兩方人馬的劍拔弩張似的,笑著挑了挑眉,“本王怎么說也是你的皇叔,你就這么沒大沒小的稱呼長輩?” 景修齊從來沒有管他叫過一聲楚王叔。 好像這句叔叔一叫出口,他就真的和青嫵差了一個輩分,再無可能了似的。 景立又何嘗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因此每次見他,都會有意無意地在他的輩分上做著些功夫。 只是今日卻仿佛是個例外。 他只是調侃了這一句之后,便不再提關于稱呼和輩分的事,而是打眼看了一眼周圍,說:“今日宮城外有刺客橫行,預王殿下應該也有耳聞。為了保證你的安全,本王特意抽調了八百禁衛軍保護預王的安全?!?/br> 景修齊看著這滿院子的人,冷笑一聲,說:“這禁衛軍果然是被你拿到了手里?!?/br> 說著,他想到今天聽到的消息,說是太后病重,寧安殿卻無故鎖了殿。 他原本還不知道是發生了什么,這么看來…… 景修齊冷笑一聲,“景立,為了權勢,你連自己親娘都能算計,倒是我低估了你了?!?/br> 景立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倒也沒有解釋,他也沒有必要和景修齊解釋什么。 反而是笑了一下,說:“預王殿下倒是還有點良知,知道我們之間的是,絕不傷害無辜之人?!?/br> 景修齊詫異地看向他,似乎是有些不明白他話中的意思。 景立道:“就沖你這一點良知,和最后的一點猶豫,我不會動你?!?/br> “這段時間你大約也累了,好好在王府里休息吧?!?/br> 說著,他和身邊的人示意了一下,轉身便往外走。 景修齊一怔一下忽然出聲叫住他,“等等!” 他并不是傻子。想了想也知道,景立方才說的猶豫,是指他對于青嫵的猶豫。 他在自己身邊有眼線,他竟然能把自己整個都監視住,一舉一動,甚至是一句話,或者一時的猶豫。 景修齊不知道自己是應該慶幸,還是憤怒,亦或是感覺恐懼。 他只是下意識地就把景立喊住了,看他當真停住步子回頭,卻不知道該問些什么。 景立卻仿佛已經看穿了他的心思,挑著眉梢輕輕一笑,道:“不管你是真的對她有情,有心軟,或者你其實只是性子猶豫,不敢決定。我都算是承了你的情?!?/br> “至少,你曾經對她的好意和幫助,都不是假的。本王替王妃心領了?!?/br> 說完,他轉身,還要離開。 然而還長腿還沒有邁出去,就又將身子轉了回來。 這回,他上上下下地將景修齊打量了一番,說:“不過,我倒是真的覺得你這性子足夠優柔寡斷?!?/br> “如果你能早一點踏出那一步,或許,今天的一切都會不一樣?!?/br> “只可惜,這一切都是我的了?!?/br> 無論是皇位,還是他的綏綏。 但后半句話他并沒有說出來,說完前半句,便徑直轉身走了。 這回是真的走了。 景修齊站在房間門口,半個字都說不出來。 他也聽懂了景立方才的話。 對于景立輕描淡寫,又帶著些許嘲諷的語氣,他憤怒又惱火。 可是又不得不承認,他說的是事實。 如果早在皇帝還活著的時候,他就一點點地踏入朝局,和太子一爭。 或許,今天便已經沒有景立出現的可能了。 只是,他就是清晰地知道自己比太子強上千倍百倍,才會放心蟄伏這么多年,十幾年來都戰戰兢兢,不敢得罪皇帝,更不敢露面當那出頭鳥。 仿佛這樣一來,他便是永遠安全的。 卻殊不知,屬于他自己的機會,早就被自己耽擱沒了。 自從青嫵嫁給了景立之后,他經常會夢到那年的春節宮宴。 皇帝試探著問他,有沒有心上人。 他當時如果能勇敢一點,說出青嫵的名字,或許一切又是不一樣。 而最令景修齊煎熬的,便是那日宴會,在皇帝問下這句話的時候,青嫵有意無意地看了他一眼。 她或許也是想嫁給他的,卻因為他的隱忍懦弱,而被推給了景立。 以至于現在,他江山沒有得到,心愛的女人也沒有得到。 他苦笑著搖了搖頭,臉色很是難看,身邊的侍從看他表情,關切道:“殿下,要不要回房休息一會?” 景修齊說:“沒事?!?/br> 讓自己承認自己的懦弱和失敗,本來就是讓人煎熬的痛苦。 更痛苦的是,還有得勝者清楚明白地跑來告訴他,沒錯,你只要往前踏出一步,她就是你的了。 可是你沒有,所以,人是我的。 景修齊看著景立那副淡然的樣子,不由得想到他和青嫵剛剛成婚時,不過是身子破財,被太醫斷定活不過春天的短命鬼。 這樣的他都敢去為青嫵拼出一個幸福的前程來。 自己卻不敢。 可笑他還時常懷揣著幻想,以為或許有一日,青嫵會回頭再看見他。 卻不知,原來從一年前的春節宮宴上的第一步棋開始,他就已經輸了,并且輸得這么慘烈。 - 景立走后,青嫵在公主府陪著景媛,一直待到了深夜。 誰都沒有想過,韋益陽會突然之間沖出來為景媛擋刀,更沒有人想到,他會死在今天。 青嫵看著景媛的模樣,不敢說別的,只怕一句話說錯,會將她所有奔潰的情緒都牽扯出來。 所以她只能默默地陪在景媛的身邊,防止她會做傻事。 他們晨起入宮,到公主府的時候,已經到了正午,前兩三個時辰,兩個人甚至都沒有人說一句餓,或是命人傳膳來。 底下人知道駙馬中毒身亡的消息之后,也不敢來觸主子的眉頭,沒有敢到景媛的身邊來。 最后,還是景媛先回過神來,說了回來之后的第一句話,“來人,我要沐浴?!?/br> 她的聲音如常,神色也平靜,眼底的情緒早就已經被深深斂起。 只是在起身下床的那一刻,因為坐的太久,而腿軟了一下。 青嫵坐的離她最近,連忙將她扶住,“皇姐,我陪你進去?!?/br> 雖然她并沒有如何的歇斯底里,但是青嫵還是不敢讓她自己一個人待著。 景媛卻忽然笑了,“放心,不用這么看著我,我不會自殺的?!?/br> 青嫵伸手去扶她的手指頓了頓,卻仍是神色執拗的看著她。 景媛看她身上也有干涸的血跡,神色也倦怠蒼白,終于想起兩個人中午都沒有吃飯,便道:“你若是真不放心,就讓婢女跟著我?!?/br> “你今天也累了,去吃點東西,也沐個浴,換身衣裳吧?!?/br> 青嫵猶豫半晌,也的確感覺到胃里有些許的不舒服,點頭答應了。 但就算是用膳,她也根本塌不下心來吃,并且因為胃里空了太久,吃不下什么東西,最后她只喝了兩口湯,就讓人把東西撤了,去旁邊的浴房沐浴了。 她和景媛分別所在的兩間浴房只有一扇屏風擋著,她能清晰地聽見景媛的撩水聲,并且聽到景媛吩咐婢女去給拿自己的衣裳給青嫵換上。 自始至終語氣都不慌不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