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通房后我跑路了 第5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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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話說打狗看主人,她是從你秦王府出來的,袁家是斷斷不敢虧待她分毫,但又怕她出岔子死在了袁家,于是我阿娘又做主把她領到了自己的院子里,并且還配了一個丫鬟伺候?!?/br> “她可安分?” “自然是安分的,阿娘還警告過她莫要生出非分心思,壞了我與三娘的夫妻情分,畢竟一開始府里就傳言說我要納妾,她也確實安分了一陣子?!?/br> “后來呢?” “后來就有趣了,她的手藝你最清楚,我阿娘飲食挑剔,也服寧櫻的廚藝,這樣一來二去,三娘見她得我母親喜愛,能不著急嗎?” 聽到這里,李瑜被氣笑了,指了指他,不知說什么好。 袁杰也頭大道:“后宅婦人的花花心思跟蜂窩似的,四面八方都是眼兒,我反正是服氣的?!庇值?,“三娘害怕她得母親喜歡,以后被我納成妾,便出了昏招慫恿她出逃?!?/br> 李瑜歪著頭看他,“阿櫻有幾分小聰明?!?/br> 袁杰又忍不住拍大腿,“何止是小聰明,我看是大聰明!她從三娘那里得了路引和盤纏不說,還惦記上保袁家的賣身契,逼迫三娘寫了一份助她出逃的親筆書信。一旦東窗事發,三娘敢出賣她,那份親筆書信也得暴露出來,故而三娘是死口都不敢承認的?!?/br> 李瑜:“……” “這事兒我們兩口子說開了后,越想越不對勁,從一開始她在府里鬧自縊,到討得我阿娘喜歡,再到三娘出昏招助她出逃反而被脅迫……從頭到尾我們都是被動的,被她耍得團團轉?!?/br> “……” “二郎啊,你說有沒有這種可能,那就是寧櫻一開始就打算要來禍害我們袁家的?” 此話一出,李瑜駁斥道:“不可能!”頓了頓,“她好端端的,若非你我二人賭注,何至于落到你家去?” 袁杰忽然露出奇怪的表情看他,“那有沒有可能,當日我們打賭皆是受她引導的呢?” 李瑜愣住。 袁杰興致勃勃分析道:“當日我飲了不少酒,你似乎也喝了不少?!?/br> 李瑜仔細回憶,當時一直是寧櫻在身邊伺候,確實為他倒了不少酒,估計有十多杯。 見他不吭聲,袁杰繼續道:“提出賭畫是二郎你開的頭,我原本是不允的,因為我知道投壺斗不過你?!?/br> 李瑜應道:“賭畫是我開的頭,與她何干?” 袁杰不答反問:“那你知道當時我為何要討她嗎?” 李瑜皺眉,“為何?” 袁杰解釋道:“是她提醒的我?!庇值?,“當時我原本正猶豫著,她忽然出聲,讓春蘭給我熬米粥,說可解酒?!?/br> “那又如何?” “她點醒了我呀,她是你李瑜的通房,且還養了六年,又是房里唯一的女人,我若開口討她,你定然不會答應,你若不答應,那賭畫就沒法賭了呀!” “……” “結果你居然答應了?!?/br> 李瑜憋了許久,才道:“我算準了你是討不到手的,四支箭矢,你至多不過能投中三支就已然不錯了?!?/br> 袁杰拍大腿,“結果我那天走了狗屎運,一下子中了四支,稀里糊涂把她討到了手?!?/br> 李瑜:“……” 兩人你看我,我看你,似乎都意識到了哪里不對勁。 袁杰是個直爽人,不由得發出靈魂拷問:“二郎啊,你說寧櫻為什么要這般處心積慮離開秦王府呢?” 李瑜抽了抽嘴角,隱隱意識到了什么,懊惱道:“瞎說,整個院里都知道我待她不錯,她憑什么要離開秦王府?” 袁杰指了指他,“那咱們繼續來掰扯,春日宴,擊鞠場上我去討茶喝,當時她可熱情了,與我們談笑風生?!蓖nD片刻,“那大紅袍還是她特地提醒我的,我這才惦記去討茶?!?/br> 提到這茬,李瑜的臉色有些綠,因為當時他還問寧櫻沖他們笑什么,提醒她出格了。 見他臉色不快,袁杰火上澆油道:“悟出名堂來了吧,她此舉多半是故意引我注意,好為她離開秦王府鋪路?!?/br> 李瑜嘴硬道:“光憑這又能證明什么?” 袁杰繼續打擊他,“還有去南湖賞杏花,我倆路過那什么亭子,這么大的宅院,她偏就抱著那杏花遇到我們了。當時那情形妙極,我琢磨著,那時候她就把我盯上了,打算讓我做冤大頭?!?/br> 李瑜:“……” 袁杰不怕死道:“二郎你仔細回憶回憶,肯定還有蛛絲馬跡可尋?!?/br> 他這一提,李瑜似乎有些醒悟過來開春時寧櫻甩他白眼兒的用意了,那就是不屑。 以及顏琇進府,她似乎壓根就不緊張,還有什么郎君不喜歡拈酸吃醋的女郎,她也瞧不起那樣的自己云云…… 先前他以為是她為自己開解的理由,現在仔細想想,好像都是忽悠。 前陣子顏琇還說寧櫻壓根就沒把他放到心上,當時被崔氏一番言語打消了過去,如今袁杰說的一言一語似乎都在佐證顏琇并沒有口不擇言。 李瑜覺得,他又要開始神經了。 為了掩飾自己內心的疑慮,他故作無謂道:“你同我說這些又有何用,若想因此討回《漁翁》,門兒都沒有?!?/br> 袁杰解釋說:“二郎莫要誤會,我只是想來告訴你,寧櫻那丫頭比我們想象中復雜得多,把她弄丟我脫不了責任,可她自己也不是盞省油的燈?!?/br> 李瑜辯駁道:“你說她好端端的跑什么呀?” 袁杰愣了愣,搔頭道:“難道是怕主母進府她沒有立足之地?” 李瑜皺眉,“瞎說,我阿娘都親自跟她說過若是本分,以后抬成侍妾也無可厚非?!?/br> 聽到這話,袁杰也忍不住問:“那她跑什么呀?”又道,“府里好吃好喝供著,比外頭那些女郎的條件好得多,好好的安穩日子不過,跑出去做什么?” 李瑜:“……” 袁杰是個耿直人,脫口道:“難不成是她厭煩你,又離不開秦王府,這才處心積慮鬧這一出把你甩了?” 李瑜頓時臉綠,毛躁道:“不可能!” 第36章 他被甩了 懷疑人生的小公舉怨婦…… 袁杰被他毛躁的語氣嚇著了。 兩人盯著對方, 也不知過了多久,李瑜的神情才緩和下來,斥責道:“你兩口子的心思壞得很, 休得來挑撥離間?!庇值?,“阿櫻我是最了解不過, 柔弱嬌怯, 且膽小,還有幾分小性子, 哪有你說得這般不堪?” 袁杰默默地端起茶盞抿了一口,“我家三娘也是知書達理,溫柔小意,事事順我, 卻偏偏膽大妄為,瞞著袁家上下干出慫恿寧櫻出逃的禍事來?!?/br> 李瑜:“……” 袁杰:“我還是她枕邊人呢, 十六歲與她成婚,到至今九年了, 若不是她親□□代, 我還一直蒙在鼓里?!?/br> 李瑜:“……” 袁杰冷靜分析道:“你說阿櫻柔弱膽小,敢問,一個柔弱膽小的女郎,從哪來的勇氣去做那逃奴?就算她有路引盤纏, 可曾想過被抓的后果? “她若真是柔弱膽小,就應當好好待在袁府繼續受那安穩日子。 “退一萬步,就算三娘對她有敵意, 手也伸不到我阿娘房里。更何況她還是從秦王府討回去的,三娘多少都會對她忌憚幾分,豈敢任意妄為?” 李瑜沒有吭聲, 因為當時西月閣里的眾人聽說寧櫻出逃后,都覺得她瘋了,他也覺得不可思議。 見他沉思,袁杰繼續道:“最初三娘也不敢確定寧櫻是否有出逃的心思,她若想安穩,在三娘試探愿意提供路引和盤纏的時候,她本可以私底下告知我阿娘,讓我阿娘警醒??墒撬龥]有,可見她原本就有出逃的心思?!?/br> 聽到這里,李瑜也覺得匪夷所思,追問道:“當時蔣氏是如何試探她的?” 袁杰:“三娘說從寧櫻身邊的丫鬟丁香嘴里得知她很是艷羨外頭那些女郎,說她們有良籍也自由云云,故才覺得這事有門兒?!?/br> 李瑜沉默。 袁杰一本正經道:“蒼蠅不叮無縫的蛋,故而三娘提出助她出逃時,寧櫻雖沒有表態,卻也沒有嚴詞拒絕??梢娺@事并非三娘一廂情愿,而是寧櫻也有這個意愿,所以二人才一拍即合?!?/br> 李瑜陰陽怪氣地盯著他,“所以你認為寧櫻從一進袁府就在引導蔣氏入她的甕?” 袁杰點頭,“我不了解寧櫻的性情,但我了解三娘的脾性。她就是一個普通小婦人,藏不住事,膽子也不大,如果說寧櫻出逃是她一手策劃,那你未免太高看她了,她沒這個本事?!?/br> 這話李瑜倒是信的。 畢竟腿長在寧櫻身上,她若不離開袁府,沒有人動得了她。 更何況還有袁老夫人的庇護,就算蔣氏提供了方便,但逃奴是事實,孤苦無依也是事實,若不是下定了決心,是很難邁出那一步的。 所以袁杰說寧櫻出逃是自己主導,他信。 但若要說寧櫻從秦王府跳到袁府也是出自她的籌謀,李瑜就不太信了,他覺得自己不至于會蠢到沒有分毫察覺。 袁杰認為寧櫻是在誘導他,舉的那些例子也是有點引導的意味,但這不并不能證明就是寧櫻的籌謀。 李瑜對此半信半疑。 一來是覺得有疑點,二來就是他對自己的智商非常自信,死也不信寧櫻居然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擺他一道,給他造了這么一出。 但同時日常中寧櫻的某些行為也確實給他造成了困擾,就拿甩小白眼兒來說,在什么情況下她才會做出如此失禮的舉動? 還有那天晚上兩人在床上,她拿發帶捆綁他的手,如女王般的凌駕也是非常野性的。當時他還生出了錯覺,感覺自己像小仙館出賣色相的小郎君被她給嫖了。 這些都是實實在在發生的事,李瑜不由得疑神疑鬼起來。 袁杰似乎篤定寧櫻心計頗深,又提起她初進袁府鬧自縊的那一出,說道:“你我二人交情甚篤,她若是愿意回秦王府,我親自同你解釋一番,這事說不定就了了。 “可是她以死相逼,雖然只是一個奴婢,卻也是一條人命,府里生怕她有半分閃失,像祖宗那般供著?,F在想起來失悔不已,當時就該把她綁起來,強行給你送還回來的?!?/br> 李瑜:“……” 袁杰嫌棄道:“你嬌養的小祖宗我們袁家著實惹不起,那陣子全家都圍著她轉,鬧得雞飛狗跳,家中二老也被折騰得夠嗆?!?/br> 這話令李瑜汗顏,因為在他的印象里寧櫻就是安分守己的嬌弱小娘子形象,哪有他說得那般悍利狡猾? 但轉念一想,寧櫻為什么能得他喜歡呢,還不是因為那副溫柔小意的雅淑風情嗎? 難不成悍利狡猾才是她的本來面目? 李瑜覺得自己的小心臟又有些受不了了,他覺得他很需要仔細理一理寧櫻這個人。 她身上藏著太多的疑點和不可思議,就跟破案似的需要他去抽絲剝繭,才能發現本質真相。 這對李瑜來說是充滿著新奇刺激的,一不小心他就承受不住,可若不去探尋,他又心癢難耐。 那種新奇的,刺激的,充滿迷惑的種種痕跡令他像挖掘寶藏似的想去探尋。 曾經以為的小綿羊忽然掀開皮囊變成了狡猾的貍花貓,兩種不同的沖擊徹底激發出李瑜的自大狂妄,生了征服欲。 最終袁杰自然沒能討回那幅《漁翁》,不過他的一言一語確實給李瑜帶來了巨大的沖擊力。他開始思考寧櫻這個人的本質,思考她出逃的根本原因,以及回憶相處的點點滴滴。 晚飯李瑜都沒有什么胃口,只用了一點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