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館長終于出現了,他陰森森突然出現在靈堂門口,像個幽靈一樣。 文勇仁顫抖著道:“館……長,燈油我們做好了?!?/br> 花月和李可可抱做一團,大家都發現了館長的不對勁,雖然他本來一直就不對勁。 館長沒應他們的話,朝著季璇走了過來。 他的帽沿壓得很深,一張臉隱沒在陰影之中。 走到季璇面前,他先是看了看油燈,然后深深嗅了一口。 終于,他的臉上露出一點喜悅,然后他又深深嗅了一口,就像是小孩子聞到可人的食物。 不過,他似乎忍住了。 轉頭定眼看住季璇,冷冷的道:“你的遺囑寫好了嗎?” “沒有?!奔捐卮鸬煤芨纱?。 “不是說了晚上收?”館長說。 “我沒說一定寫?!奔捐?。 館長抬頭,一雙死魚眼瞪著季璇,他張開了嘴,露出了猩紅的牙齒。 牙齒上還沾著鮮紅的血沫,血腥味從他嘴里飄出。 季璇突然知道館長為什么會晚到了。 她退回一步,捂住鼻子,露出不悅的表情。 “你為什么不刷牙?!?/br> 第11章 地板上,季璇睜眼看著天花板發呆。 剛剛她原以為館長會做點兒什么,結果對方只是惡狠狠的看了她一會兒,然后離開了靈堂。 那天聽見葉從舒說,這個游戲會有一定的節奏,玩家只能跟著節奏走,她當時就反叛的想,如果她不跟著游戲節奏,會發生什么。 所以,她沒有寫遺囑,沒有聽館長安排,本以為會發生點兒什么。 結果現在卻無事發生。 問題到底出在哪里? 季璇思考著進入游戲后的所有細節,如果趙淡肖的死亡是因為不完成任務的話,她應該也會和他一樣遭遇怪物襲擊。 那么就是兩個可能,趙淡肖的死亡另有蹊蹺,或者就是任務本身有問題。 “你為什么不寫遺囑?” 身邊的人突然開口問道,葉從舒的嗓音有一種雨后的清新感,很干凈。 寂靜的夜里,可以聽見兩人的呼吸聲,彼強此弱,交替著。 沉默許久,季璇語氣淡淡的道:“找不到寫的?!?/br> 其實除了反叛,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找不到寫的,她甚至不知道怎么寫開頭,寫給誰呢?這個世界已經沒有她需要交代遺囑的必要了。 葉從舒扭頭看向季璇,他似乎還想問些什么。 但是季璇拒絕繼續談論這個話題,她沒有義務要和任何人說清楚自己的動機。 她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沒什么可好奇的。 她更關心的是另外一個問題,想了想,她還是決定和葉從舒商量一下,畢竟是老玩家,可能會比自己懂得對一點兒。 葉從舒似乎也感覺到了季璇想要溝通的意思,主動扭頭過來,開口道:“我們可能想一塊兒了,我認為,館長是有意阻止大家晚上出去?!?/br> 季璇點頭,看來葉從舒也看出了疑點,“館長說他晚上睡眠不好,但是女人的聲音卻沒有將他吵醒,他為什么不出現,他晚上不能行動嗎?” “也許不是不能行動,是害怕什么東西?!比~從舒說完話,翻了個身,手肘支著身體看向季璇,他認真的看了看季璇的表情,就像是觀摩一件珍貴的東西。 季璇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也轉過身去,兩人眼神相接,葉從舒的眼神如月光一般灑下,很溫柔。 “看著我干什么?”季璇出聲詢問。 “沒……沒什么?!比~從舒收回眼神,立馬躺平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季璇感覺對方有點兒緊張。 很快,十二點鐘一到。 困意席卷了季璇。 睡夢中,季璇跌進了水里,鼻腔灌滿了水,她拼命的掙扎,然而無濟于事,她就是呼吸不到新鮮空氣。 就在她快要被憋死的時候,她醒了過來。 睜開眼,入目一片漆黑。 然而那種壓迫胸腔的憋悶感并沒有消失,她依舊覺得喘不上氣。 季璇伸手去摸手機,手臂卻撞到了東西,“咚”的一聲,她聽到了木頭被敲擊的聲響。 她急忙雙手一探,這才發現自己身處棺材里,四壁都是木頭,摸著手感沙沙的。 她拿出手機,點開屏幕,朝周圍一照,自己確實是在棺材里。 棺材內面刷著紅色的漆,燈光一晃,看著像是血液一樣。 逼仄的空間里,空氣十分不流通,季璇發現自己的呼吸越來越緊。 她用力推了推棺材蓋,沒推動。 狹小空間使得空氣的熱度慢慢上升,空氣里還帶著一點兒潮濕黏膩的感覺,大腦也開始有了點兒缺氧的跡象,開始變得昏昏沉沉。 季璇感覺到有個東西硌著她的大腿,她盡力貼著棺材壁,身體和手配合,相互摩擦,廢了一點兒力氣,終于拿到了硌自己的東西。 她拿起東西一看,是一枚戒指,戒指上有大概一克拉的磚石,是一枚女士鉆戒。 之前這具棺材躺的是那個女人,這枚戒指看來也應該是她的。 突然,“哇”的一聲,一聲哭聲響起,在寂靜的靈堂里,顯得特別驚悚。 這聲音離季璇特別的近,就像是在她耳邊炸開一樣,而且聲音分明是從隔壁傳過來的,季璇記得隔壁棺材里是個小孩尸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