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貴婦 第103節
可兄長這一選擇,自然就得罪了王爺,王爺不高興了,她與兒子兒媳也要受連累。 “你提醒伯起一聲,再管好孩子們,別在這時候觸怒王爺?!?/br> 徐清婉明白輕重,回去先囑咐了一番孩子們以及他們身邊的乳母、伴讀太監,等魏旸回來,夫妻倆再單獨說話。 魏旸的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看徐清婉的眼神已然帶了遷怒。 父王娶母親,還讓他娶徐家的表妹,為的就是拉攏鎮國公府,舅舅倒好,心全偏到皇太孫那里了。 細細算來,徐家這門親事又給王府提供過什么好處? 還不如郭家的兵馬、殷家的銀子。 接下來幾晚,魏旸都在孟姨娘那邊睡的。 . 到重陽節的時候,整個王府,除了徐王妃、徐清婉可能還在為老國公的病逝傷心外,王府其他院子早已恢復了正常生活。 節前殷蕙回了一趟娘家,恰逢殷墉在挑選殷閬、謝竹意的婚期。 紅紙上寫了幾個吉日,早的有明年二、三月,晚的有六七八月。 殷墉笑道:“咱們家娶媳婦,肯定希望早點成親,謝家那邊舍不得嫁女兒,希望晚點,你說我怎么挑?!?/br> 殷蕙道:“就二月這個吧,三月我走不開,夏天太熱了,八月又太晚?!?/br> 殷墉肯定緊著小孫女的方便來,立即拍板道:“好,就二月了,我去跟謝家談?!?/br> 殷蕙松了口氣,還好她來的巧,幫忙定了婚期,若是定在三月,殷家這喜事根本辦不成,后面他們一家四口也不好出來了。 次日,紀纖纖來了澄心堂。 每次殷蕙出府,紀纖纖肯定會過來打聽府外有沒有什么新鮮事。 殷蕙就把自家弟弟的婚事說了。 紀纖纖對殷家的事不感興趣,不過倒是想起一事來:“你說,三meimei都十八了,過年就要十九,父王怎么還不著急找女婿?” 當爹的再疼女兒,也不可能不叫女兒嫁人啊。 殷蕙猜測道:“可能還沒遇到合適的吧,三meimei堂堂郡主,總不能隨便將就?!?/br> 紀纖纖下意識地道:“二meimei不就將就了?” 殷蕙只當沒聽見,不過,公爹現在不安排魏楹的婚事可能在大家看來有些不可思議,等到明年,大家就會覺得正常了。 魏楹的婚事還遠,四爺魏昡的喜訊卻到了,而且直接是京城的建隆帝賜婚。 原來,去年金國可汗戰敗被俘后,金國用大量戰馬將可汗換了回去,然而老可汗回去不久就病倒了,底下的兩個王子開始為了可汗之位拉幫結派,金國有了內斗。 大王子心思活泛,給建隆帝寫信,愿通過聯姻結兩國之好,他知道建隆帝沒有適齡的女兒,所以提議將他花容月貌的長女嫁到魏國來,希望建隆帝挑個適齡的皇子或皇孫。 金國、匈奴、魏國邊疆相鄰,如果能通過聯姻拉攏金國,對魏國有利。 把魏國的公主嫁到草原是恥辱,娶金國的公主進來卻沒有這層顧慮。 建隆帝的兒子們年紀太大,且有正妻在位,只能從皇孫里挑。 已故的太子只留下兩個兒子,且都已成親,藩王那邊,秦王、代王的藩地距離金國太遠,建隆帝思來想去,還是覺得從燕王那邊挑孫子合適。 有大臣反對,擔心燕王與金國勾結。 這話才起個頭,就被建隆帝臭罵了一頓,燕王是他的親兒子,打過好幾次金國,誰與金國勾結,也不會是他的好兒子。 因此,就有了建隆帝賜婚金國公主給魏昡的圣旨。 圣旨送到燕王府,燕王當著宣旨公公的面皺了皺眉頭,哪怕笑也是明顯的強顏歡笑。 本國公主外嫁是恥辱,本國皇孫放著名門望族家的閨秀不能娶只能娶草原悍女,也不是什么體面事。 所以燕王露出這種情緒,乃是人之常情。 四爺魏昡更是氣呼呼的,去年邊疆戰事他恨不得去打金國,沒打成也就罷了,現在還讓他娶金國公主? “那么多皇孫,為何要我娶?”魏昡小聲嘀咕道。 燕王聽見了,呵斥道:“皇祖父器重你,將聯姻的大事寄托在你身上,還不快領旨謝恩!” 魏昡只好苦著臉接受了千里之外皇祖父的“厚愛”。 兄弟要成親了,魏旸、魏昳、魏曕、老五魏暻都來恭喜他。 魏昡斜眼還在盯著他的父王,笑得比哭還難看。 金國那邊急著拉攏魏國,催得很緊,把婚期定在了十一月。 當兩國正式交換了婚書,世子爺魏旸露出了幾個月來最欣慰的笑容。 四個兄弟里面,威脅最大的就是老四,可老四娶了金國公主,這輩子就只能做個郡王。 徐清婉能察覺丈夫的變化,她對四爺的婚事毫不在意。 二房這邊,紀纖纖挺期待的,想瞧瞧金國公主長什么樣,魏昳睡過草原歌姬,覺得草原公主也沒什么稀奇。 澄心堂,殷蕙早知道會有這門婚事,繼續過自己的日子。 魏曕想的稍微多一點。 他很慶幸自己比四弟大了幾歲,不然娶金國公主的差事就要落到他頭上了。 不過,就像他與殷氏的婚事對父王有利,這次四弟與金國聯姻,父王看似不滿,其實也是高興的吧。 第95章 因為得到了魏國的支持,金國的大王子順利攆走了弟弟,繼位為新的可汗。 他的女兒們也成了名正言順的金國公主。 一場紛紛揚揚的大雪后,四爺魏昡要帶著迎親隊伍去北疆迎親了,金國那邊也會有送嫁隊伍將他們的公主送到約定好的地點。 燕王讓魏曕、郭側妃的兩個外甥郭遠、郭進陪魏昡一塊兒去。 魏昡的臉已經繃了快兩個月了,為皇祖父分憂的道理他明白,可他就是不高興娶敵國公主。 魏曕沉默寡言,看出四弟不高興也沒有安慰什么,畢竟他有過類似的經歷,自己沒想明白的時候,誰勸也沒用。 不過,他當時不高興,是以為父王不看重自己,四弟的婚事卻是皇祖父賜婚,與父王無關,四弟不至于誤會父王。 郭家三兄弟與魏昡一直走得很近,見魏昡冷著臉騎在馬上,郭遠笑道:“老四快別不高興了,我們從金國商人那里打聽過,據說金國的大公主十分美貌,且精通女真、中原、匈奴三國語言,無論女真的望族還是匈奴各部落都曾派人前去求娶,人家金國可汗一直沒答應,就等著給大公主挑個最好的夫婿呢?!?/br> 魏昡嗤道:“草原風吹日曬的,能有什么美人?” 郭進:“這話可就錯了,風吹日曬的是普通牧民,人家堂堂公主,肯定也像咱們這邊的公主,養尊處優的?!?/br> 魏昡對未婚妻的容貌還是不報任何希望:“既然養尊處優,如何讓本國商人瞧見?可見只是虛名?!?/br> 因為兩個表哥都夸金國公主,魏昡更加不快,故意騎馬來到冷冰冰的魏曕身邊。 郭進氣到了,低聲與郭遠道:“瞧瞧,咱們好心哄他,反倒不如三爺啥也不說強?!?/br> 郭遠:“那就不哄了,反正是皇上賜的婚,他不想娶也得娶?!?/br> 如此走了十來日,新郎官率領的迎親隊伍與金國的送嫁隊伍終于在草原上相逢了。 兩國使臣客套一番,交換過聘禮與嫁妝,這就要道別了。 魏昡騎在馬上,看見未婚妻的哥哥金國王子騎馬靠近花轎前,轎簾微挑,從他這里卻什么都看不到。 新娘子不知說了什么,金國王子紅了眼圈,朝魏昡看來。 魏昡還是那副倨傲的表情。 金國王子臉色一沉,帶著護衛們縱馬離去。 接了新娘,魏曕、魏昡等人又開始往回走,因為中間又下了一場雪,他們不得不在一處驛站多住了一晚。 雪下個不停,魏昡心中煩悶,提著酒壇去找三哥了。 魏曕在看書,聽到他的聲音,放下書,過來開門。 魏昡直接走了進來。 魏曕也不介意他的失禮,隨他坐到桌子旁。 魏昡帶了兩只酒碗,什么都不說,先倒滿兩碗。 “為何喝酒?”魏曕問。 魏昡看向窗戶:“心里不痛快?!?/br> 他才十八歲,比魏曕成親時還小兩歲,從小到大不但有父母疼愛,還有一位邊關大將的舅舅,使得魏昡成了兄弟五人當中最恣意張揚的一個,想什么也就說出來了。 燕王對郭側妃所出的這對兒龍鳳胎,也的確比較偏愛,就是不知是因為他愛屋及烏,還是龍鳳胎的性子討他喜歡。 魏曕笑了下:“為何來找我?三哥可不擅長安慰人?!?/br> 這話也算是解釋了,為何郭家兄弟倆天天圍著魏昡轉,他卻什么都沒做。 不是不關心,只是不擅長。 魏昡看眼兄長,道:“我還不清楚你的脾氣?我也不需要別人安慰,安慰又不能取消這門婚事?!?/br> 魏曕點點頭,端起酒碗,淺嘗一口。 魏昡目不轉睛地看著他,等魏曕放下酒碗,魏昡抿抿唇,遲疑著開口道:“三哥,當初你娶三嫂時,心里是不是也不痛快?” 魏曕看過來,目光清冷,難辨喜怒。 魏昡的心還是抖了抖,連忙解釋道:“三哥別誤會,我沒有旁的意思,三嫂挺好的,我,哎,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說?!?/br> 語無倫次,魏昡端起酒碗,咕咚咕咚一口喝到底。 魏曕并沒有生氣。 與成親之前大哥二哥的同情安慰相比,四弟這種交心之舉,至少也帶著幾分兄弟間的親近。 “為何不痛快?”魏曕按下重新被魏昡抓起來的酒壇,心平氣和地道,“當年國庫空虛,燕地急缺軍餉,是你三嫂家里幫了咱們?!?/br> 魏昡:“可,你不覺得殷家的門第配不上你嗎?當然,在我眼里,殷家比金國強多了,至少不是仇人?!?/br> 魏曕:“婚姻是結兩家之好,于我們有利便是好婚。如果你的婚事能換取魏、金停戰,哪怕只持續兩代幾十年,也算造福燕地、造福邊疆百姓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