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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不知為何,戚秋的香囊竟還落在他手里,沒有拿回去。 謝殊猶豫再三,想差人將香囊送回到戚秋的院子里,但又始終覺得不妥。 昨日剛拒絕了人姑娘一遭,今日就又使喚下人將香囊送回去,這在府里抬頭不見低頭見的,謝殊怕戚秋在府上住不下去。 雖無情意,但人家好歹叫自己一聲表哥,此事也不好做的太過果決。 戚宅剛被燒毀,憑著戚秋脆弱的性情,若是覺得難堪,在謝府里呆不下去了,還能去哪? 謝殊沉吟片刻,遣退了東今,喚來了東昨。 東今藏不住話,這事不能讓他知曉。東昨嘴巴嚴,他吩咐的事,就是刀架在脖子他也不會吐露半個字。 其實若不是怕戚秋這兩日不愿見到自己,這事本該他自己去說的。 謝殊嘆了口氣。 等東昨進來后,謝殊低聲對他吩咐了幾句。 水泱進來通傳的時候,戚秋癱在貴妃榻上,正在思索著昨晚兌換的蓉娘片段記憶。 大人,河邊,玉佩圖紋…… 蓉娘的這段回憶一定很重要,不然也不會被系統以獎勵的方式發放下來的,又被系統稱作為線索片段。 總不能是系統閑著沒事干了,給她科普原著炮灰的成長史吧。 而她在看完蓉娘的片段回憶之后,心里也多出了一縷重重的微妙和荒誕感。 這點回憶雖然太少,但她總覺得她自己馬上就要抓到些什么了。 聽到水泱進來通傳的后,戚秋的滿腔疑惑這才稍稍轉移,抬頭問道:“謝殊院子里的小廝?來做什么?” 水泱自然搖頭。 戚秋站起身,恢復了端莊的坐姿,擺擺手示意將人帶進來。 東昨進來后也低著頭不說話,等水泱退下去后,他這才從懷里掏出一張銀票,上前端端正正地將銀票放在戚秋跟前的桌子上。 這張銀票的數額還不菲。 戚秋大吃一驚,抬眼瞅他,“這是做什么?” 東昨想起謝殊的吩咐,古板黝黑的臉上帶著嚴肅。 他一板一眼地敘述著謝殊的話,鄭重道:“公子說,昨日傍晚之事他就當做什么都沒發生過。這張銀票就如往常一樣,是買小姐香囊的銀子?!?/br> 戚秋瞪大了雙眸:“???” 東昨并沒有看見戚秋擠出來的滿臉問號,聲音沉如古鐘敲響,“還請小姐不必憂心,安心在府上居住,這事絕無第三人知曉?!?/br> 頓了頓,東昨又嚴謹的補充道:“奴才也并不知曉此事,只是代為公子傳話罷了?!?/br> 說完,東昨端著一副正直的面孔恭敬地行了個禮后,起身退下。 徒留戚秋一個人在屋子里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登時就急了眼。 不是,這昨晚發生了什么事是她不知道的嗎? 還是她突然失憶了? 她怎么就憂心了? 她怎么就在府上住的不安心了? 這小廝倒是把話說清楚??! 扶著桌子,戚秋頭上頂滿了問號。 戚秋匪夷所思地低頭看著桌子上的銀票,好半天才從這滿腔震驚中清醒過來。 緩緩吐出一口氣,戚秋下了結論。 謝殊此人,恐怖如斯。 第25章 表哥請 日子總是在不經意間溜走,春去秋藏,花紅謝了柳綠。 花燈節的熱鬧已經過去,百姓們已經開始盼著新年。 一連幾日,戚秋都沒在府上遇到謝殊。 據謝夫人說是又去忙差事了。 戚秋這幾日憋著滿腔迷惑,卻苦于遲遲蹲不到另一位當事人。 無法,戚秋只好質疑自己。 到底是那日她失了憶,還是謝殊失了智。 這個問題是這兩天,戚秋每日睡醒過后都要思索一遍的。 又過了一兩日。 清晨,戚秋在去給謝夫人請安的時候,終于在謝夫人的院子門口,撞見了正好也來給謝夫人請安的謝殊。 如今已是冬月末,天氣轉涼,謝夫人院子外面養的山茶花葉子依舊翠綠。 謝殊一身月牙白錦袍,長身玉立,眉眼生倦。 他衣袍上多有褶皺,像是昨日沒有休息好,眼尾還微微有些發紅。 戚秋總覺得,自她穿書之后,就很少見謝殊休息。 也是,在原著作者沒有描寫的日子里,她筆下的角色也依舊在照常生活。 累,大概就是主角的使命。 而她現在的使命,就是搞清楚幾日前謝殊派來傳話的小廝說的話到底是何含義。 聽到戚秋的腳步聲,謝殊扭頭。 看到戚秋,謝殊明顯一愣,原本站的板正的身體更是一僵。 戚秋大大方方上前福身,道了一聲表哥。 謝殊摸了摸鼻尖,眼神若無其事地落下,回了一聲表妹后,耳朵尖卻微微紅了。 還不等戚秋想好怎么切入話題,正屋里面,伺候謝夫人的嬤嬤便出來了。 嬤嬤掀開簾子,笑道:“表小姐也來了,正好,夫人已經起身了,快進來吧?!?/br> 無法,戚秋只能止住未說出口的話。 兩人各有心事,埋頭往前走,到了正屋門口,險些撞在一起。 戚秋趕緊退身謙讓,“表哥先行?!?/br> 沒想到,謝殊竟也側過身子,退后一步,“表妹先走吧?!?/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