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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這幾人根本就不在正屋里酣睡,他們早就察覺出不對,已經逃走了。 劉剛嗤笑了一聲,轉頭問女子:“瞧著了嗎?這世間誰都是靠不住的,人只能為自己而活。你已經淪落到了這般田地,若是再不投靠大人,你一個人怎么活下去?” 女子扶著墻,痛苦地癱倒在地。 劉剛走到他跟前微微彎下腰,伸出一只手,“聽大人的話,就跟我走吧。不論別的,起碼以后保你榮華富貴享受不盡?!?/br> 這話就像是裹著砒霜的糖塊,明知不應該,明知是毒藥,可女子最終還是緩緩地伸出了那只手…… 夜里的大風刮得越發厲害。 蓉娘猛地從床上直起身,臉上帶著余驚,額上背上更是起了一層冷汗。 一直以上帝視角觀看蓉娘片段回憶的戚秋,也是被嚇出了一身冷汗。 環顧四周,這是蓉娘的客棧。 可蓉娘不是被抓了,客棧也早已經被官兵給查封了。 外面明月高懸,薄云四散,不知是附近哪家狗一直在叫,叫的人心煩意亂,不得安生。 蓉娘在床上坐了好一會兒,這才稍稍緩過神。 她下了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卻怎么也喝不下去,只能又重重的將茶盞放回到桌子上。 靜坐了一會兒,蓉娘突然冷笑了起來,最后變成哈哈大笑。 直到聽到外面傳來的響動,她這才慢慢冷靜了下來,披上一件外衣,走出了房間。 雖是深夜,但客棧里面仍是燈火通明,亮亮堂堂的。 蓉娘心里好受了一點。 下了樓,就見劉剛正坐在板凳上百無聊賴的磕著瓜子。 蓉娘皺眉,問道:“你怎么回來了?不是向大人求情了去了?” 戚秋這才明白,原來這是夢中夢。 系統發放的蓉娘的線索片段并沒有結束。 劉剛此次穿著與以往不同,不再是粗衣布裳,衣袍布料明顯華貴了許多,衣袍背面好似用白線縫制了一枚巨大的玉佩。 劉剛正是煩心,聞言撇著嘴道:“都到了地方,眼看通傳的小廝都進去了,卻被人捷足先登。這不,被趕出來了?!?/br> 蓉娘也來了氣,“是哪家的?竟如此不規矩!” “還能哪家的,能在我們面前這么囂張的,除了劉川家的還有誰。本來等他走后,大人也沒歇息,還能再派人通傳,結果卻突然來了客。千里迢迢來的,身份還挺貴重,大人哪還能再見我?!?/br> 劉剛惋惜道:“我在河邊吹了半天的風,最后愣是連大人的面都沒見著。打更的又開始敲鑼,我怕被人發現,只好趕緊回來了?!?/br> 蓉娘一聽是劉川家的臉色更加難看,“就這兩年掙的銀子多了,他就敢這樣壞規矩,且等著吧,有他好果子吃!” 話落,客棧后院有伙計跑了進來,急匆匆地喘著氣,“蓉姐,后頭關著那兩個女子不知何時掙脫了繩索,要撞墻尋死。我們發現的時候一個已經沒了氣息,一個昏迷不醒,這可該怎么辦才好?” “廢物!”劉剛一聽立刻站起了身,怒罵道:“連個人都看不好?!?/br> 罵完,他又扭頭看向蓉娘,“這可怎么辦,孫家買人的錢都給了。如今死了一個,肯定不依?!?/br> 蓉娘也暗道晦氣,怒斥了伙計兩句,沒好氣道:“還能怎么辦,還回去一份銀子!” 說罷,蓉娘擺擺手不耐煩道:“趕緊把后院那個送去孫家的妓院,這一兩天的竟見她折騰?!?/br> 伙計聞言,不敢耽誤,連忙下去吩咐。 正好這時,剛進客棧的另一位伙計從后院離走了進來,見蓉娘和劉剛坐在客棧里板凳上,連忙討好地倒了兩杯茶端過去。 天已拂曉,在秋日里,魚肚泛白的早上還是冷的。 到了時辰,京城相國寺里照例開始敲鐘。 古鐘聲音厚重,一聲鐘響便能響徹大半個京城的角角落落。 街上也有了人煙,集市的吵鬧聲偶爾傳來。 謝府的下人們也已經起了身,來來往往,忙前忙后的在各自的院子里灑掃著。 秋濃院正屋里,內室由屏風擋著,床上又有帷幔,沒人知曉躺在床上的戚秋正懷抱著金絲軟枕,瞪眼到天亮。 系統是提供秒睡服務,但卻忘了提供睡回籠覺的服務。 于是等蓉娘的回憶走完,戚秋就醒了,愣是睜著眼睜了兩個時辰。 到了時辰,戚秋索性也睡不著,便起了身。 等用過了早膳,日頭已經高懸,系統這才將昨日遲來的謝殊評語送到。 【經檢測,終極攻略目標此時內心起伏較大,將隨機為您抽取謝殊有關宿主的任何一句獨白?!?/br> 【滴,抽取中……】 【抽取完成?!?/br> 【謝殊:她不對勁兒?!?/br> 戚秋:“嗯?” 第24章 謝殊此人 清晨,天已經大亮。 日頭傾斜,盡數散在院子里,地上落有粼粼光斑。 謝殊院子里栽的桃樹上,落了兩只喜鵲鳥,正在孜孜不倦的嘰喳著。 還有小毛,也在院子里奮力雞叫。 謝殊揉著發脹發疼的太陽xue,緩緩從床上坐起來。 他眉頭微微皺著,不見宿醉過后的狼狽,反倒是棱角分明的面容上,此時還殘存著幾分醉酒之后的紅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