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年代文里的朱砂痣 第103節
葉玲玲說的沒錯。因為錢文先幾人的關系,她有些不耐處理這樣的同事紛爭,而她與葉玲玲相處的時間并不長,對其沒有如涂涵珺這般的互相信任,很難保證兩人之間有了利益糾葛后關系會不會發生變化。 這樣一想,她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優柔寡斷了? 駱窈無聲笑笑。 不過志同道合么……她可沒有什么職業抱負。啊,對了,有一個志向是相同的。 ——財富。 駱窈抿了抿干燥的嘴唇,終于語帶懷疑地開口:“你做得了主么?” 葉玲玲利落起身,笑逐顏開:“這個嘛,就要看領導怎么評估你了?!?/br> “優秀人才?!?/br> 駱窈嗤了一聲,終于忍不住綻開笑容。 …… 這么一來,駱窈的時間就不夠用了。除了科學頻道日常的工作和事務,她還得跟著前輩學習,兩天一小會三天一大會,為了拓寬知識面,她從圖書館借了許多書,壓縮時間自我充電。 “年前太趕了,我現在的狀態撐不起那身婚紗?!瘪橊簭臅弦崎_視線,翻了個身,整張臉埋進枕頭里,又嘀嘀咕咕了些什么,腳丫子還在被子上拍了拍。 紀亭衍半靠在床頭,聞言放下書,微微傾身:“衣服再怎么樣也只是陪襯,人才是最重要的?!?/br> 駱窈抬起頭,幾縷發絲凌亂地落在鼻梁上,被她吹開:“不行,不夠完美,你的新娘子怎么可以不漂亮呢?” 紀亭衍失笑,申冤道:“這話可不是我說的。你什么時候不漂亮?” 駱窈鼓起腮幫子:“那咱們就這么辦酒吧,現在,立刻,就這打扮?!?/br> “可以?!奔o亭衍捏捏她的臉,“只要你喜歡?!?/br> 駱窈撐起身趴在他身上,對著男人的下巴咬了一口:“你難道就沒有什么期待嗎?” 紀亭衍摟住她的腰,將人往上抱了抱,煞有其事地點點頭:“嗯,都在這兒了?!?/br> 她就是他的全部期待。 所以—— “你的期待就是我的期待?!?/br> 駱窈一下破功,手指戳了戳他的胸膛:“別跟我扯等量替換啊?!?/br> 紀亭衍牽起唇角,幫她收攏好散亂的頭發,溫聲說:“如果單論我自己,其實最簡單的儀式就已經足夠了,足夠讓我告訴所有人,我成家了,我有了一個心愛的妻子?!?/br> “但是我希望你能享受最好的一切,留下美好的回憶,所以只要你喜歡,我就負責滿足你的喜歡?!?/br> 他的眸子漆黑干凈,駱窈可以在里面看見自己的模樣,她摟上男人的脖頸,在頸窩處蹭了蹭:“好吧,是我想推遲時間,怕你會不高興?!?/br> 畢竟當初領證就推遲過一次了。 紀亭衍低頭看她,在額頭落下一吻:“不會?!?/br> “真的?” 聞言,紀亭衍捏了捏她的耳垂,故作深思地沉默幾秒,然后嘖了一聲:“好像有點兒?!?/br> 裝模作樣太過生硬,駱窈一時不知道該氣還是該笑。 “反正媽的衣服還沒做好呢,喜帖沒寫喜宴沒定,正好可以慢慢準備?!?/br> 紀亭衍挑眉:“我呢?” “你……不高興就不高興吧?!?/br> 駱窈快速說完,逃也似的躲到另一邊。紀亭衍眼疾手快地攔腰抱住,然后一個翻身將人壓在被子里,眼眸幽深地看著她:“不應該給點兒補償嗎?” 駱窈甚至用兩只手去捂他的嘴:“今天不行!按照你的科學研究,這周的次數已經用完了!為了你我的身體著想,下周可以省著點兒用?!?/br> 趾高氣揚的模樣透著股機靈勁兒,像是偷吃到燈油的小老鼠。 可惜紀亭衍也學會了這一招:“是你說的,紙上得來終覺淺,要想得到切身體會,必須親自實踐,而且得多次實踐,這叫嚴謹,所以具體次數得再做計算?!?/br> 駱窈終于體會到了什么叫做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還沒來得及想到應對方法,掌心卻感覺到了濕熱。 她眼睛微睜,好像所有的觸感都匯聚在那里,又酥又癢,然后順著神經血液,迅速擴散到四肢百骸,身子一顫,力氣都被抽走大半。 “你……” 紀亭衍趁機掙脫她的禁錮,俯身吞下未完成的話,四周的空氣一點點升溫。 駱窈在迷亂中獲得短暫的清明,牙齒在他肩膀上留下印記:“你的科學呢?” 紀亭衍握住她的手,十指從指縫中滲入,緊緊相扣。 “……在心里?!?/br> 第92章 煙花 工作塞滿了時間, 日子就過得特別快,在某個夫妻倆不約而同加班的夜晚,他們受熱情的鄰居邀請, 品嘗王爺爺的拿手好菜——元寶rou。 油炸過的雞蛋披上了一層金黃的虎皮, 藏在軟爛的紅燒rou之間, 待澆上最后一勺醬汁,又立馬換上了赤紅的外衣, 香氣撲鼻, 油光發亮。 駱窈饞得不行,亦步亦趨跟在身邊的小模樣讓王爺爺十分有成就感。 “爺爺跟你說啊, 就這個醬汁拿來拌飯, 我能吃三碗!” 駱窈贊同地豎起大拇指:“您手藝可真好!” “那也不全是我的功勞?!边@下王爺爺反倒變得謙虛起來了,“只要學過幾年都能做得大差不差,但這么正宗的味兒,我還是頭一回做出來。全賴前兩天買了罐新醬料,喏,就柜子最外頭那個,光頭醬料,和以前泰廣樓老師傅的手藝有幾分相似, 那位的師父可是宮里出來的, 本事著呢!” 泰廣樓是燕城過去頗負盛名的酒樓, 風雨百年,幾經易主, 如今只能成為老一輩口中的惦念了。 駱窈笑吟吟地說著老人家喜歡的話:“那您這不就是御膳?今天我們有口福了?!?/br> 她還記得燒烤攤的光頭老板提過,他家里祖輩確實在宮里待過,興許王爺爺還認得。 但駱窈在意的不是這個,而是她終于想起來自己遺忘了什么, 投資??! 大概年底各行各業都忙,起先駱窈聯系光頭老板的時候,他去了外地找原料商,接著駱窈的工作劇增,便忘了打電話問一問對方回來了沒有。 還好紀亭衍幫她記著。 “元旦后去了云省,估計要過兩天才回來,到時候會給咱們打電話?!?/br> 我老公就是靠譜。 駱窈坐到他的大腿上,摟著脖子親了親:“愛你?!?/br> 紀亭衍工作的時候會戴眼鏡,書房暖黃的燈光照在他冷白的皮膚上,清冷感和暖意互斥,卻又有種奇妙的和諧。 駱窈沒忍住又親了一下,紀亭衍右手搭在桌沿,指尖夾著鋼筆,故意將頭往后仰。 駱窈落了個空,委屈又生氣地皺起臉:“躲我?” “工作時間,禁止親密?!奔o亭衍示意她往后看。 墻上貼著一張公告,板板正正的八個大字正是駱窈自己書寫親手張貼,她頓時無話可說。 我會寫這個是因為誰! 駱窈咬了下嘴唇,轉回去氣哼哼地揉他臉:“越來越狡猾了紀亭衍同志!” 說完就要站起身。 男人摟住她的腰,抱起她找到一個更舒服的位置,眼里盛滿笑意:“我可比駱窈同志好說話?!?/br> 然后微微抬起下巴,一副來吧等親的模樣。 駱窈忍俊不禁,可又不想就這么順著他,故意等到快要貼上的時候突然撤開,然后拍了下他的嘴:“過時不候!” 這一次她沒讓他再抓到,靈活地跳起來回到了自己的書桌前,還得意地做了個鬼臉。 紀亭衍低低笑了兩聲,坐直身體拿起筆,輕聲說了句:“這回放過你?!?/br> …… 光頭老板姓羅,江湖人稱羅哥,他其實沒有刻意維持光頭造型,只是有時候嫌擺攤熱得慌,為了涼快方便,想起來就去推一下,沒功夫的時候也能留到板寸。 但現在為了打出自家招牌,特意用刮刀刮干凈發根,憑他以前用火鉗子燙發的手藝,后腦勺差點兒沒刮破皮。 “這罐是甜咸口的,炒菜做面碼燒餅醬都可以。這罐是酸甜口的,孩子和女同志喜歡的多。這罐是香辣口的,里面放了rou絲,直接就飯吃都行!” 駱窈瞥一眼他足以反光的大腦袋,再瞧向包裝上印著的同款頭像,一時有些微妙的、違和的、無法與外人道也的熟悉感。 她強迫癥似的將幾個瓶瓶罐罐擺成正正方方的四邊形,連朝向都一模一樣,擺完最后一罐,羅哥的話也停了下來。 她笑了笑,說:“當初我只不過隨口一提,現在能占這么大的便宜,比中彩票還劃算?!?/br> 羅哥咧開嘴,心里很是舒坦。這話不正說明她很看好自己的生意嗎? 其實他本身的底子足夠,就算不是從自己口袋出的,是別人掏錢投資,也不差這筆,但出門在外,多個朋友就是多條路子,難得這姑娘脾氣對他的胃口,他樂得吃這個虧。 不過話說回來,也算不得吃虧。 憑著這倆口子的職業和圈子,說不定哪天他還有求人幫忙的時候呢。 羅哥樂呵呵地說:“什么便宜不便宜的,我家里人還說呢,這個招牌貼切又簡單,人家一聽就印象深刻,省了咱們不少功夫,都是你應得的?!?/br> 駱窈大概也能猜到他的成算,但這事怎么看都利大于弊,很難經受得住誘惑。 眨眼間,她心思百轉,雙手交握于身前,拇指在虎口處偷偷摩挲了兩下,有了個想法:“羅哥,如果有個能讓你更賺錢的法子,你有沒有興趣?” 羅哥坐直身體:“說來聽聽?!?/br> 駱窈打的當然是讓他贊助新節目的主意,但不是現在。且不說羅哥的意向,電臺對投放廣告的企業也有一定的考量,所以她只提了一下沈氏飲料廠贊助科學頻道后的效果,再拋了個誘餌,個中利害條件不用說對方也明了。 羅哥是個聰明人,聽完后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然后朗聲笑道:“我就說紀亭衍這小子有福氣,媳婦兒娶得好啊?!?/br> …… 新節目名字未定,架構將成,駱窈和葉玲玲現在的主要任務就是化身成海綿,不斷汲取經驗和知識。 組里有位老前輩,是臺里最資深的播音指導,與胡主任的板正嚴肅不茍言笑不同,她端莊優雅,面帶笑容,卻威壓更甚,駱窈見了也忍不住繃緊神經。 “別緊張,字頭不要用氣過多?!?/br> “你是在和聽眾對話,不是說給自己聽?!?/br> “你們畢業多久了?一年多,那基本功需要我講一遍么?”